仅仅三天时间,孙菲就一扫心中的愤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她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江书翰回到美国。因为江书翰的妈妈亲自打来电话,再三拜托她到机场接江书翰。
她告诉她,昨天晚上,江书翰就从A城乘飞机返美国。江书翰的妈妈还说,只有她才能帮助和安慰江书翰。
当然,只有她才能帮助和安慰江书翰。
孙菲有这样的自信也乐意这样做。
她在机场的候机室心平气和,安静等候,她又恢复了她优雅从容的姿态。
在一波又一波的人流中,江书翰出现了,他穿着一件灰白色长风衣,但那件风衣皱得厉害,大概穿了几天吧。他的下巴少有地出现一点胡茬,头发有点乱,神情有点疲惫和落寂,一点也不象平时干净清爽,阳光温暖的江书翰。
他就象一个落难的王子等候自己去拯救。
她站起来,迎了上去,在接近江书翰约十米远的地方,江书翰发现她,他停住了脚步,两人就这样无言地相对地站着,过了一会儿,孙菲慢慢走上前,默默地拥抱了江书翰。
孙菲开着自己那辆奔驰911接载江书翰回公寓,一路上,她非常忍耐地保持了沉默,虽然她很好奇,江书翰回国跟蒙小可谈了什么,以至于使他看上去深受打击,一副落泊的样子。
把江书翰送到公寓,孙菲并没有急着走,江书翰洗澡去了,她打开冰箱,发现除了方便面和几个鸡蛋外就什么也没有。
方便面她还是会煮的,她动手煲了一壶开水。然后打蛋,放面条。
等面条做好后,江书翰也洗完澡出来了。
洗完澡,他似乎恢复了一点元气和力量,看上去没有那么萎靡不振。
她把面条端到桌上,柔声对江书翰说:“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饿了吧,吃点面条,我放了鸡蛋。”
江书翰站着,摇摇头:“我在飞机上吃过了,不饿,谢谢你送我回来,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
孙菲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书翰,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江书翰低头,接触到她的目光,那目光柔情似水,清晰深湛。她真的美丽,长长的黑发映衬着光洁无瑕、精致的脸孔,小而翘的鼻子,白晰细腻的颈项下是细细的锁骨,她脱掉了外衣,只穿着一条V领紧身黑色连衣裙,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动人。
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生。
除了有点骄贵,他实在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好,她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孙菲将头轻轻地靠在江书翰的胸膛上,双手环了他的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
他也不由自主地环抱了孙菲的肩背,触手之处肌肤温软轻柔。
孙菲再度仰起头,她踮起脚,嘴唇触碰到江书翰的嘴唇,她的嘴唇鲜嫩柔软,少女的气息让人迷醉。
在一种激情和感动的驱动下,江书翰回吻了孙菲,环抱孙菲的手臂也越收越紧。
灼热的气息迎面而至,温润炽热的唇紧紧抵触在孙菲的唇上,她整个身体都至于江书翰的怀抱之中,身遭充满纯男性的味道,他是如此动情而炽热地贴近孙菲,强大的气息和气势汹涌而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与一个男生如此亲密过,拥吻过,但孙菲并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只有一种来自于心内的欢愉。她盼望已久,这个自己心仪的男生,终于以一种炽热的态度回应她,这使孙菲感到一种幸福的眩晕。
激吻之下,裙裾相绊,两人双双倒在厅中的沙发上,还碰到边上的开关,屋里顿时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江书翰感到来自孙菲身体微微的颤抖,他的脑海忽然闪过妈妈摔在他面前的化验单,“流产,就是堕胎,堕胎!你明白了吗”。
他一下子松开了紧拥着孙菲的手,然后摸索着打开了边上的开关,明亮的灯光下,孙菲脸色绯红,长发散乱。
她一脸迷惘地看着江书翰。
江书翰不敢再触碰到她的目光,他低着头,低声说:“对不起,孙菲。”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如同落败的斗士,他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骄傲自信呢。
孙菲有点失望,但忍耐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相持了好一会儿。
孙菲站起来,理了理长发和衣服,然后转身,走到门边的时候,江书翰忽然说:“孙菲!给我一点时间。”
孙菲并没有再转身,也没有回应,她只是稍稍的停了停,然后拉开门,门轻轻带上。
孙菲走了。
江书翰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激情就如同潮水一样退去,几日来的疲惫袭来,有一种虚空漫过他的心头,使他感到惘然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