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程芳如依然如此那般唤他。
她鼓了鼓勇气,咬着烟红欲滴的嘴唇,脸色犹豫,眼神闪烁。继续道:“你知道的,即使我没有失忆,我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他坐地身板,双掌托膝,静静望着她,没有动,没有开口说话,只拿眼珠瞪她,瞪得她混身疆硬。她默默底头,默默自我沉思,不敢直视。底下头卢后,可以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动作,只听到倒酒的声响,一口喝干杯中的声音,呯的一声放下杯子,还是没有说话。程芳如终于忍不住抬眼瞄他,视线相触时,他还是瞪着她看,仿是她与他有着深仇大恨般,瞪得她全身发麻。
屋外寒风的呼啸声已停休,屋里只有蜡烛自我燃烧的滋滋声。蜡在火的燃烧下,慢慢地失去了躯体,只剩下沿着蜡身往下流的烛泪和烟尘。程芳如多么希望此刻自己仿如这株燃着的蜡烛般,慢慢的自我消失,只剩一股烟雾罢。听着耳际的大口大口喝酒声,终于硬着头皮抬眼直视他,镇静下心神后,才发现他双目赤红,眼眶水润,她心虚地抿了抿唇,才道:“大哥,请接受现实,我知道你爱着凌儿,可凌儿今生今世都与大哥你无缘了。”
不理会他是何神色,她站起身给两人的杯中倒满葡萄酒。默闻风任她动作着,视线一刻都不愿在她身上离开!只见她倒过酒后,自个举杯,继续不知死活地道:“来,干了这一杯,把之前我们相处过的许多愉快的与不愉快都忘却,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可以重新算朋友!”边凌儿,原凉我的自私,我不这样拒绝他,我将惹火上身。
话完,程芳如先举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直望进默闻风炯炯的眼犀里。
默闻风深邃的眼犀望着她,视线是似炽热似冰凉,又似木然,仿如利刃。似乎要穿透她的脸,穿透她的心!
许久,他才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速度是那样快,动作是那样疆硬!
咣的一声,随着他的挥动间,空着的玻璃杯落地应声而碎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默。程芳如倒也镇定自若,她在说出那番话后,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他会发飙!
她望着地上碎玻璃,一声不发,一直低头盯着,身体疆直,一动不动,仿似这室内的气氛般,死气沉沉,也要似那烛光里的烟雾般,尽量隐蔽自己。
他却没有打算放过她,只听到哗啦的声响,在挥动的一瞬间,已将摆在两人中间的桌子挥向一旁,桌上牛排盘子,葡萄酒瓶子,花瓶子,还有那可怜的烛光,落地后,燃烧着的烛光,只剩下一股刺鼻的烟雾。程芳如还未回神,便被一壮项的胸膛包围住。她慌得只来得极把双手放于对方的胸前,手掌下是**的胸肌,随着呼吸的急速,胸肌起起落落,透过衣衬,感到衣衬下面的紧绷与滚烫。
他抓着她的双肩,双目腥红,带着赌血般的恨劲,绷紧着脸,涩中带哑,恨道:“自你在豆蔻年华出嫁到殷国后,我每天忍辱负重,为你担扰害怕,在军营里受过苦,受过伤,痛过,恨过,麻痹过。”说这话时,他恨不得视线能盯穿她的躯体,亦想要她感受他曾经受过的痛。
“我从一名普通士兵爬到今天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中间的路走得那样坎坷,却没有你的陪伴,没有你的只言片语。可是,每当我忍无可忍,想要放弃时,我便想着你,想着你我的承诺,想着你我会重聚的那天。现在终于可相见时,没想到,你却说与我无缘之言,让我们重新做朋友,你让我情何以堪?你的心去哪里了?”
程芳如无然以对!
见程芳如沉默,他又露喜色“你潜意识里,从殷国千里迢迢回来,不是去东欧国,不是去别的其它地方,为何偏要回来,如果说你不是为寻我,怎能使我相信?你说你失忆,可又为何处处让我有期待?”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脸色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激动而红的。捏着她双肩越来越紧,使得程芳如皱眉不已。
她不得不开口争辩“将军,请听我说,我回来只是不想与殷寞寒生活在一起,我一路走来,并不是要回边国,我甚至不知这里就是边国,我只是跟着沿途的风光,兴起便一路走来,我更没想过,或潜意识里要回来找你的。”
她想推他,却推不动,强壮的肌肉还是那样绷得紧紧,鼓鼓涨涨,如铁似石,勒她得生痛。
“我承认我是爱上了殷寞寒,但就是因为爱上了,才要逃离他,我不想与他一起生活,我并没想过与他分开后会要回来与你在一起,我们的过去,我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默闻风听了她一番放后,微微放松了她的手肩,深邃的双目望着她,转柔了语气,期待地道:“既然你不愿意与他在一起,为什么又不愿与我在一起?我现在已经可以保护你了,我们边国经过了十年的养精蓄锐,国已强,民已富,不必再恐慌殷国,你已经可以无后顾之忧地与我在一起,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面对默闻风的二大问题又不知所措起来。“将军,难道这段时间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变了吗,十年会使一个人变为另一个人,我会爱上了殷寞寒,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甚至还忘了你。这些种种,你叫我怎么以够与你在一起?”
默闻风听后,猛地把她搂入怀中,搂得她喘不过气!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激动地道:“不是的,你根本没有爱上殷寞寒,你只是一时的迷惑,你是因听到我的已战死于沙场的僵耗而迷失自我罢,你的失忆只是不愿面对现实而封闭自己,使你不记得你爱我。你为什么不愿与殷寞寒在一起,因为在潜意识里,你是爱我的,凌儿,你是爱我的!你不要否认,你是爱我的。”
埋于心底深处的话语一古脑地顷泄而出,一开始听到她失忆时,他便开始那样自我安慰。后来他发现她心里念着殷寞寒,他也在安慰自己说,她是在气他而已,在怪他十年都未去找她,十年承诺未实现。自看到她从千时之外回来,踏入他的视线里后,他才开始觉得生命终于有了喜色,终于有了活力。
却没想到她却一直在提醒着他,她已不是那个她,她爱上了他们共同仇视的敌人!她是变了,变得残忍,残忍地一再呼醒他以各种理由麻目自己的意识。他又怎地不知道,她已经不是十年的那个她了呢,十年,他可以从一个默默我闻的士兵,到今天的将领,他又怎会不是改变了的人!但他一直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他们始终相爱着,她在等着他骑着千军万马,扬帆挥鞭去接她回家。却没想,她的再现打碎了他十年长久的美梦。杀害了他的信念,她使他万念俱灰!
程芳如已经不能平静地与他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了,她只知道,她被搂得快缺氧!
她的推拒和挣扎不担没有得到一丁点效果,反而令他生起了一股痛意,痛恨她的决绝,痛恨她忘了他,爱上了别人!以至他把她更嵌入怀中几分,强硬抬起她蔽红的脸,底头便擒住她的烟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