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难站在道路的一旁,看着马服代的队伍逐渐远去,在他身边,马服怡正紧张地捏着马难的裤脚,而在他的身后,马服清正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次你做的很不错。”
当马服代的队伍消失在他们的眼帘后,马服清冲着马难笑了一下,马难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
“还有我,还有我!”
在马服清的面前,马服怡一改刚刚在父亲面前拘谨而安静的样子,大声地在姐姐面前邀功道。
“嗯,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很好奇的是……”马服清亲昵地摸了摸马服怡的脑袋,然后转脸摆出一副严肃地样子,“那个什么****的调子,到底是怎么唱的呢?”
“……呵……呵……呵呵……”
只是一瞬间,刚才还春风满面的马难立刻变出来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虽然现在已值深秋,但是马难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
“哎呀……未来的夫君大人,你好像流汗了呢。”
虽然马服清此刻的语气像是在打趣,但是马难却从她平静的语调背后闻到了血液的味道。
“哎呀,虽然刚才听到某些不真的传闻,可是从现在来看,夫君大人不会真对某些场所有着深入的研究吧?”
“啊?”
正想着如何解释马服清上一个问题的马难立刻被她的这句话震得哑口无言,他只得呆呆地看着对方,然后发出一阵不明所以的“呵呵”声。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从笑容可掬到一本正经,马服清只用了一秒钟,她的声音也重新回到了那种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调子上面,“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啊,这么快?”
虽然被马服清调理地冷汗直冒,但是当对方说要走的时候,马难突然感到一阵深深地不舍。其实说起来,他和对方的交流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十句话,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似乎离不开她了。
“父亲出征在外,家里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了我那位自大的哥哥,”谈起马服悦,马服清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加了一种名为“不屑”的成分,“那个人啊,眼光太浅,如果任由他胡作非为,只怕在父亲回来之前,这个家就被他给毁了。”
“那么这一切不正好如你所料么?”
出乎意料的是,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出来,此时的他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从骨子里露出的那种“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的感觉,却而代之的而是一种杀身成仁的既视感。
“小七?”
看到这个样子的小七,马难突然觉得陌生了起来,虽然他之前的种种行为都给马难一种神秘地感觉,但是从来没有现在给他的震撼大。
“哦?这么快你就下定决心了么?”
马服清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
搞不清楚状况的马难看着两人,脑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太急了……”马服清淡淡地说道,“不符合他的利益的事他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但是我有感觉,时间已经不多了。”小七反唇相讥道,“你也感觉到这次事情的奇怪之处了吧。”
“不行,我拒绝!”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现在有种被NTR的样子。”
听到两人那高深莫测的谈话,马难从心里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他无奈地感叹了一句,却发现那个拉着自己裤脚、一脸懵懂正太样的马服怡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或许发现了马难在看他,马服怡瞬间摆出了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服怡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也许姐夫会帮你解决这个困境也说不定呢。“
听到马服怡的话,争吵中的两人立刻停了下来,马服清又重新变回了那种心如古井不破的状态,而小七也躬下身子,重新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的下人。
“很抱歉我现在无法和你解释太多,”马服清对着马难欠身行了一礼,“而且也请你不要将现在的所见所闻告诉别人。”
“额,我发誓!”马难慌忙将右手举到于肩平齐的位置,摆出了一副后世法庭上宣誓的样子。
“好了,我也该走了。”
马服清并没有追问他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或许是对于她来说,所谓的誓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她深信的东西。
马服清走了,但是临走时给马难留下了二十名弓箭手和数百枚箭矢,毕竟对于马服家这种小家族来说,这种高昂的消费品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消耗的起的。
“走了,都走了……”马难看着马服清的背影,感叹了一句,然后他转过身,面向已经变回原样的小七说道,“你不准备和我解释什么么?”
“请教习大人见谅,”小七低垂着头,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但是请教习大人放心,小七绝对不会做危害到教习大人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很头疼啊!”马难撇了撇嘴,“且不论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光是你和她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让我很苦恼了啊!”
“……教习大人多虑了……”
“算了,随便了,反正估计再怎么逼你你都不会向我坦白你的情况,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到这里,马难突然笑了一下,“我救了首领,你救了我,突然感到会发生一些狗血的剧情啊。”
“……狗血?”
“反正你也不懂,”马难伸了个懒腰,“哎呀,累死了,我要好好地去睡一觉。”
“小子……”
薛大的声音从马难的背后响起,马难扭过头去打了个招呼。
“哦!是刀疤脸啊,有事么?”
“是有些事,不过我希望单独和你谈谈。”
“啊,好吧。”
马难看着薛大一本正经的脸,点了点头,随后他便跟着薛大走进了一间房内。
“我劝你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马服怡的声音从小七的身边响起,小七一扭头,便看见马服怡板着张脸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而那双活泼的眼睛也变得充满了杀意。
“虽然这个家伙蠢了点,但是他对我的关怀和对姐姐的喜爱的感情,我可是深深地感受到了,”马服怡舔了舔嘴唇,冲着小七露出了一副残忍的笑容,“你可不要忘了,蛇可是有两颗毒牙的!“
“哼!无聊的威胁。”
“或许吧,不过我劝你最好将你的狐狸尾巴给收起来,马服忔!”
“马服怡!”
“声音那么大干嘛,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么?“马服怡不屑地扣了扣鼻孔,然后对着他吹了口气,“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除非姐姐允许,否则……”
马服怡向着马服忔亮了亮自己的獠牙:“一个下人的死,谁会关心呢?”
就在这两人唇枪舌剑的同时,马难正在屋内盯着一名胳膊上带伤的少年,而那名少年正是马服代的军伍撤离树丛时,藏匿在大树上的少年。
“把刚才的话再跟教习大人重复一此。”
薛大将少年一脚踹在地上,然后踩着他的头指着马难说道。
“不,不用了……”
马难呆呆地站在一旁,从对方复述的情况中,他感到深深地恐惧感,下午与自己交战的队伍,竟然是马服代派来检查自己成色的“弃子”!而那一枚可能要了他性命的箭矢,居然就是在刚刚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马服清的建议下射向自己的!
“刀疤脸,你说……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马难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中,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地虚无缥缈,似乎谁都不足以让他信任。
“刀疤脸,我会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按照现在来看,你的脑袋暂时还能挂在你的脖子上。”
薛大一边说着,一边捞起那个少年,在他无助的求饶声中,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刀疤脸!”
“这就是乱世!”薛大踩了踩正在抽搐的少年的身上,然后居高临下地说道,“如果不想死就把你的心变得硬一点!”
“乱……世……么……”
“没错,乱世。”
薛大把刀在少年的身上来回擦了几下,举起刀看看上面已经没有了血迹,然后突然指到了马难的鼻尖上,而马难似乎已经被吓呆了,他只是抬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薛大而已。
“想活命,就要自己的心硬起来。”
“可是,我不想那么变成那样!”
“那么,你就等着这个家伙一样吧!”
薛大带着满身地忿恨,将已经死去的少年踢到了马难的身边,然后抓着马难的头使劲地贴在了尸体的脸上。
“看看,看看,看着他的眼,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想死么?不想死的话就要变得强硬起来!”
“刀疤脸……”
“刀就在这里。”
薛大将砍刀扔到了马难的面前,然后背对着马难坐了下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用一种嘲弄地语气说道。
“如果你明白了,就朝着这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