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见的主角是宁丹,可惜他听不懂俄语,全程都要安娜·查普曼低声翻译,不能直接领会到普津总理言简意赅的语言魅力,给这次弥足珍贵的会面留下了小小的遗憾。
会谈后普津总理与客人们共赴午宴,席间的主菜果然有安娜·查普曼所说的鱼子酱和波罗金诺黑面包,宁丹朝她望过去,这位金发美女会心一笑,把里海鲸鱼卵制成的鱼子酱涂在面包上,送入樱桃小口中,宁丹也按她的示范照做了。
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和中餐比起来嘛……反正也指望不上的了,想它干嘛?
这次在克里姆林宫的会见如预料中顺利,宁丹也没有在总理面前失惊打怪,即便听见重大的任命也一样淡定自如,好像早就心中有数,这让安娜·查普曼在心中折服的同时,也略有一些失望,面对联邦总理他都处之泰然,自己即将随军前往难罗国,以后岂不是被他吃定了?
唯一的小插曲发生在道别时,宁丹又秀了一把蹩脚的俄语,但和以前一样,仍然把“再也不见”和“再见”混淆,冲着普津总理来了一句:
“达丝维哒尼亚,那夫谢格大!”
从普津哭笑不得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位寄予厚望的年轻指挥官,不再抱有额外的幻想,即便指派安娜·查普曼做他的俄语教师也是徒劳,只要他能如愿击败敌人就行了,其它有难度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干。
接下来的几天,死亡谷军事基地一直处于启程前的忙碌准备中,先是举行了隆重的授勋仪式,甘蒲钦被授予上校军衔,而宁丹被授予的是少校,和安娜·查普曼这位中校比起来,军衔上略低一级,这也许是刻意安排,安娜·查普曼是作为军事顾问的身份前往难罗国,多少也有牵制宁丹的作用在内,政客们的考虑不可谓不周详。
叶索吞则雀跃不已,这位毒枭世家的大小姐,曾经用金枪银弹将许多政府高官拉下水,即便是将军也不放在她的眼里,而在佩戴着少校军衔的宁丹跟前,却欢喜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唉!女生外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俄方派出两艘排水量达两万吨的大型两栖船坞登陆舰,将半兽人及所有人员运载至难罗国东部重镇腊戍,那里是猛虎军的管辖地盘。但是叶索吞没有随行,独自乘客机返回难罗国第二大城市曼德勒,处理家族生意,她对半兽人始终存在着抗拒心理,毕竟她的父亲惨死在这些怪兽同类的手下。
临启程的前一晚,几个人在公寓客厅里聊着天,甘蒲钦吸过睡前烟,回房里睡了,叶索吞也站起身,走进的却是宁丹的房间。
即将小别,这个夜晚应该属于她和宁丹。叶索吞没有开灯,这样她除去衣物会从容些,看见丰满的身体处于迫不及待的状态,自己会把自己羞红脸的。
没有让她等太久,房门无声地半开,一条黑影闪身进来,随即又掩上门。
房间里很黑,叶索吞只看见一团黑影,心里跳了一下,问宁丹是你吗?虽然这套公寓里只住着四个人,甘蒲钦已经睡了,客厅外只有宁丹和女娃,可是她身上只裹着毛毯,可不想错点鸳鸯,弄个尴尬的场面出来。
“是的。”
确实是宁丹的声音,叶索吞放下心,嘴角噙笑,把身上的毛毯往下扯了扯,等待宁丹过来。如果她参加过敢邦族联军当初的突围战,就未必会这么轻松了,那一次女娃只是听过几句对话,就将敌军指挥官的男性声音模仿着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她和宁丹日夜形影不离,要发出宁丹的声音简直易如反掌。
那个矇眬的身影站在床前,没有走近,对叶索吞说:“我想问问你,平时你和我哥哥……和我是做些什么?怎么样我……我才会很开心?”
这些问话不伦不类,叶索吞不由得皱起秀眉:“什么意思嘛!你天天带着你的古怪妹妹,变得和她一样古里古怪,好在是我,凭感觉都能认出你来,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以为,你的古怪妹妹冒充你跑进来了。”
“谁说我……我妹妹古怪的?我妹妹是……很好的。”矇眬的身影反驳。
“她还好?十五岁的小姑娘了,还傻傻的什么都不懂,哥哥和女朋友亲热,她也要站在旁边看,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除了用来装水,还能顶什么用!”
叶索吞想起和女娃初次见面的情景,心下就没好气,那时她和宁丹躲在床垫里见不得光,偏偏被女娃一下子掀开,什么隐私都暴露光了,女人总是记仇的,有机会不免损上两句。
“你干嘛骂我……我妹妹?她只是想学习嘛。”
“这都要人教?她干嘛不拿脑袋往墙上撞?或许还能撞聪明些。”
叶索吞一旦上了口,刻薄的话喷涌而出,越说越是嘴顺,平时宁丹总护着妹妹,现在房中没外人,跟他宣泄一下总不为过。
矇眬身影郁闷地转过身:“我走了。”
叶索吞见他要出房,叫住说:“帮我拿杯红洒来,我们一起喝,还有,叫你的怪妹妹走开点,别又来捣乱。”
矇眬身影开了门出去,客厅上也只开着光线暗淡的壁灯,门里门外都看不大清楚,叶索吞不以为意,在床上平躺下,伸直修长的双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其实她对女娃也没恶意,只是女人嘴碎管不住嘴。
明天就要暂别,和宁丹今晚一宵值千金,心情应该大好才对。
啪!
房间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猛地亮起来,叶索吞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眯上眼,忙把毛毯往胸前扯了扯,看见宁丹站在门口,一手按在开关上,另一只手却拿着罐打开的啤酒。
“关灯嘛!眼睛都睁不开了。”
叶索吞娇嗔着,自己的这副样子被他看在眼里,难免让人羞赧,还是熄了灯更有情调,也能保持神秘感。
宁丹依言关了日光灯,房间里又复黑暗,宁丹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叶索吞嗅到啤酒味,跟他说我要喝红酒,你偏偏拿啤酒来,跟我呕气呢!
宁丹近来声名大噪,基地女兵不时暗送秋波,叶索吞看在眼里,心里总是酸溜溜的,虽然明知不可能一个人守住他,可有时也忍不住使使小性子,在一些细微的事情上,闹闹小别扭,让他知道女人让人吃不消,多了只会徒添麻烦。
酒不能乱喝,对别的女人更不能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