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飘散的飞灰中,几束灯光射向那漆黑的洞口,寒乐儿等人一步步走来,刚刚的那一幕落入他们的眼中,除了震撼还有遗憾,换位思考若那个人是自己,这人生难道就这样草草了事了。
修行之路太多不测,将心比心谁又能比谁做的更好,但很是脚下路途既是心路,一切不过是心之所向、路之所在,至于光明与否谁能定论。
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杀!”简单一字,斩钉截铁,说明了林秋燃那的心志。
赵云飞等人皆吼一声:“杀!杀光这些妖魔。”
五人组成剑阵,沿着武田以性命开辟的隧道向深处走去。寒乐儿本想让他们等一下其他三人,但看到这种情形,也无声的跟了上来,只是每走一段,她便留下一些标记,希望另外三人能够找来,大家也好一起出去。
血腥重重,偶有妖蛇苟活,皆被一剑毙命。九人走了十多分钟,一个三叉口摆在众人面前。
“这回遭了,难不成要分开走?”郭天乐颇为郁闷的道。
面对三个未知的深幽洞穴,若是九人分开,危险系数显然会增加许多。
寒乐儿放出三个探查法器,随后根据反馈的信息说道:“向左拐的通道比较干燥。中间的洞穴比较潮湿,有灵力波动。左边的通道很安静,妖气虽重,但不混杂。”
她是在等待着林秋燃做决断,不知何时,寒乐儿也开始听从林秋燃的安排起来。
林秋燃默然不语,在鉴心镜中显示,一些蛇妖正在向中间的道路退去,这蛇妖极其狡猾说不定是诱敌深入。至于左边的洞穴气流平稳,但是右边的洞穴却对自己最有吸引力,三枚剑丸不知为何,都在向右偏动,而且旋转的有些欢悦。
“向右走,那里应该是巨妖的墓穴,我们去杀了它们。”林秋燃说完,向着右边的通道走去。
大约走了千米距离,他们来到了圆形洞窟,看见诸多鼠、蛇、蝎子的尸骨,九人皆不由震惊,郭天乐更是一剑将那三个雕塑斩下。
这三个雕塑是这个墓穴的控制枢纽,毁去之后,墓穴中的大阵全部停止,一切终于恢复正常。
“你们退后。”林秋燃看着正中的那扇石壁,使出手中法剑,轰隆一声,剑光过后石壁倒塌,又一个洞穴闪现出来,这个洞穴不同以往那般黑暗,其内放射着无尽光明,神秘朦胧。
林秋燃丹田中的三枚剑丸跳的更欢,林秋燃收了法剑,极为谨慎,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八人尾随而入。
冷静的光芒从远方照射而来,无数巨大雕塑的阴影皆汇聚在众人脚下。只是那光没有丝毫的温暖,清白而遥远,在那光芒之下,一个通体如玉、活灵活现的白虎雕塑,矗立在那里,在他身后是数十颗夜明珠散发的白光,它在这团光芒之中犹如一个君王俯视着两排的臣子。
两派的雕塑一共一百二十个,代表着一百二十种妖王,这些妖王沉浮在白虎脚下,根深蒂固,巍然不动。
这种场面震撼着每一个人,这便是数千年前的妖王盛世,而今他依另一种方式展现在大家面前。
林秋燃盯着那白虎雕塑,回溯着所有的记忆,自从得到剑元力的那一刻,人生的轨迹便发生了改变,好像自己活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和他相逢的一刻。
一个逝去的真灵,在召唤自己,是好是坏难以预料。
一步、两步……
尚距白虎雕塑百米,林秋燃的三枚剑丸几乎要一跃而出,同样在白虎雕塑的口中突然弹出五道光线向着林秋燃奔驰而去,林秋燃毫不拒抗,五道光线融入丹元之后,正是那未有着落的五大剑丸。当年建造这衣冠冢的巨妖,花费心力才收集五颗,今日八大剑丸终于聚齐,全部涌入林秋燃那的丹田之中,眼下也不知他们是为了相逢而旋转,还是为了给林秋燃带来更强的力量。
八大剑丸越转越快,时、空、魂、金、木、水、火、土,八大剑丸一一明了,无上剑典脱离了躯体随着他周身转动,而丹田中的剑元力更是不受控制,疯狂的向所有的剑脉中涌去。
精神在飘飞,白虎的修行记忆从书中纷至沓来;肉体在飘飞,剑元力欲要冲击剑脉,将他的修行一下提升到灵动期修为。自从那主源系统吸取白虎之灵后,林秋燃根本无法与之沟通,但在今日无论白虎的记忆还是所有的剑元力,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强塞给他。
林秋燃非常的不甘心,他可不愿意接受控制,可是脑袋膨胀的要炸了一般,一股杀意在心头弥漫,狂躁的情绪遍布了周身,这不是他的意志,这更多的是白虎的杀戮之心。
难道是白虎妖灵在夺舍,不管是与不是,经过多年的修炼,林秋燃的剑心无比坚定,在经过这么多日疯魔一般的打磨,他的剑心近乎精金根本没有办法动摇,他咬牙抗拒这一切,他咬牙坚持,抗拒着这一切。
两股意识在脑海总不停冲撞,剑元力也在起起伏伏,他几乎就要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
在这一刻他储蓄的蓝晶剑元喷涌而出,风雪剑意几乎冰冻了他的整个躯体和所有意识。
“你给我死开啊!这一切,皆不是我林秋燃的剑道,这一切只是你白虎的剑道。我有我的方式,给我去。”
意识在最终的一刻依旧保持着清醒,林秋燃仰天一声咆哮,蕴藏多日的压缩剑元全部放射,他的七窍之中,不停放射出剑元力的力量,那些在剑脉中作祟的剑元力在他自杀一击的抗衡下,全部向那两道剑脉倒灌而去。
这股力量的磅礴可想而知,林秋燃一直未敢调动全部剑元力冲击着两条剑脉,但在此刻却被逼到绝境。
这种冲击若是由全部剑脉承担,自然不用那么痛苦,可是林秋然只用两条经脉承受,再次体验了那种经脉碎裂的痛楚。
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不成功只有死。
林秋燃几乎将牙齿咬碎,全力支撑着。
无论是再大的伤痛,似乎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经过地王参的滋润,这剑脉已经坚韧无比,多次承载了几乎爆炸的剑院,同时林秋燃不停用风雪剑意冷凝着剑脉壁。
阴阳交汇,剑元洗伐,那两处剑脉再次拓宽,其内的剑元力竟然渐渐凝结成果冻一般的胶质状,但其内并不静止,阴阳交汇,缓缓流动,生生不息,自成一界。
至此,丹田中的剩余剑元力再也冲入不进去。
周身酸痛,但双腿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仿佛一脚便可将大山踢断。他一声长啸贯穿长空,随后双腿轻轻闪动,人影在空中骤然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来道了数百米外的八人的身边。
林秋燃吃惊的望了望这段距离,他从没想到自己的速度会如此之快,这难道是因祸得福。
不知道这叫不叫剑神通,这简直是瞬移之法。对了暂且叫做“瞬步”吧!林秋燃看着瞠目结舌的众人随即哈哈一笑,他着实高兴无比,一瞬间经历了生死考验,甚至再不复自我的意识,却又一下获得了这种神通,让他真不欣喜。
众人知道林秋燃有了奇遇,正想问那是什么?
洞外突然闯入一个身影,这人头发散乱,一身血腥气息,双目偏执,面目狰狞一手指着林秋燃道:“林秋燃小儿,你为何撇下我们?又在这里独自寻宝,还不快快交出来。”
“李丰。”看见这人,大家微微一惊,这李丰的形象和过去差远了,似乎也有疯癫之意。
“李丰,你跑那么快干嘛?”灵道子声落人到,在他身后还跟着黄庆。
三人徒步向这边奔来,李丰回头道:“两位,我说的没错吧!这个臭小子,肯定又在私吞宝藏,你们如何说?他目无尊长害死武院长,我今天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灵道子还好点,黄庆也是面目露出痴狂之意。
感觉三人修为都有所提升,林秋燃的视线方才落到李丰的面上,冷冷的说道:“李丰,你初出困境,神智不清,我不和你计较。”
李丰仰天哈哈大笑,手指着林秋燃,扭头对灵道子和黄庆道:“你们看到了吗!黄口小儿,在你我面前何其猖狂,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和他计较,但我却放不下这一口气,今天就拔出你的剑,让我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如何做人!”
“林某还轮不到你教训,再说我修的是惜剑,惜剑如命,出剑无回。无论你是什么人,逼我出剑不要后悔。”林秋燃哼了一声,虽然话语如此平静,但内心之中突然涌现一股杀意,这股杀意使得他的心情极为烦闷,他知道这样不对,正在努力调整情绪。
“林秋燃,你少说一句。”灵道子怒叱道,刚从幻境中走出,他们都还有些入魔,脾气大,杀心重,不过这也是他们的真心话。
黄庆这时却挑衅说道:“一个臭小子,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玩意,虽然盟主说要多照顾你,但是做人不同练剑,即便你修为再高,也要懂得谦虚之道。快将宝物交出,我们大家共分,我保证李丰不伤你分毫。”
“你们这是怎么了?”寒乐儿站出来怒叱道,因为激动她那冰霜无暇的面颊也有了一丝红晕,双眼犹如两颗美丽的琉璃,因为气愤闪着夺人的光彩。
“寒院长,你该不会爱上这小子了吧!干嘛那么护他?”李丰嘿嘿笑着说。
“你……”寒乐儿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林秋燃拉了回来,他再也不愿控制自己的杀心,握着手中的法剑道:“一剑,我只出一剑,若挡下你活。若挡不住,你死。”
李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发出猖狂的狞笑道:“小子,就你。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尊者级的厉害。”
经过这么多日的磨练,李丰心境入魔,但修行业提升极快,竟然突破到尊者级别,而他一心惦记墓穴宝物,林秋燃手中灵石,在爆炸那一刻后他便追了过来,却没想到又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他怎生不怒。何况林家主和自己家住都有杀这小子的意图,今日趁机一举两得。
“道武双绝,画地为牢,风火之吟。”李丰腾空而起,周身幻化出两道光芒,一股为风、一股为火,两者渐渐合二为一,展现出无匹的威势,带出呼啸的劲音向着林秋燃那奔去。
“哼!尊者吗!”林秋燃微微一哼,身形微动,却是拔剑、挥剑、收剑一气呵成,悄然而立,好像从来没有动过。剑元力的全部融合,八大剑丸的汇聚,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出剑达到什么速度,但握紧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手必死无疑。
但见,那一剑光芒乍起,遇到风火更是璀璨,一下便将风火之轮斩为两断,化为火星四散开去。
灵道子和黄庆,皆是大喝:“剑下留人。”早在说话之前,同时发力抵挡这一剑。
为时已晚,李丰身在空中还未落地,已经被拦腰斩成两段。林秋燃这一剑是横斩有心给黄庆颜色看看,虽然灵道子出手相帮,但是黄庆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虽然皮肤无伤,但整个人呆立当场。
至于灵道子非要向剑气上靠,虽然使出法力,却被一下震飞出去,好在林秋燃下手极分轻重,灵道子只是气血震动,到没受到多大伤害。
“剑尊,顶级剑尊?”不光是黄庆在发呆,灵道子也愕然的站立着,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而李丰那分裂的尸体,瞪大的双目,似乎验证着那句‘惜剑如命,出剑无回。”这时点点孕育灵力的星火落在他的身上,烈火顿起。他画地为牢,用自己的火光将自己就这么葬送了。
林秋燃身后的诸人也呆住了,寒乐儿更是大吃一惊。
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林秋燃缓缓的向来时的路走去。
这么多日的磨练,似乎每一个都不正常了。林翕然望着林秋燃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心中却无比的担忧起林秋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