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薄雾一层纱,绿树浅草水边花。
波光湖心似鱼鳞,不及远山故都夏。
——宇文子忧《清城》
时间仿佛像流水,不经意间,半年又悄然流逝。这首《清城》也正是子忧准备离开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二个清早所写。
或许是纪念这样一个有着自己韶华年代的地方。我能看出,子忧脸上写下了恋恋不舍,却同时也刻着不得不离开的字样。是啊,这个地方充满了回忆,也是这样的一段回忆,让他熬过了痛苦思恋的五年。但接下来,或许又得熬下这个女子的五年啊,“五年一轮回,何时又一春。”子忧,这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孩子,却历经了岁月的不饶人和现实的冷嘲热讽。他经历的这些年,似乎只看到了秋冬,春夏何其短暂,短暂到连自己都回不过神。
“清城薄雾一层纱,绿树浅草水边花。”清早起来,整个城市被薄雾笼遭,朦朦胧胧,仿佛是女子身上的一层纱衣,或许正是这个城市迷惑我的地方吧,不然又怎么让我留恋不舍啊。可是,我又很清晰的看得到江边的绿树,河边的浅草,和集萃园里湖水边开放的花朵。明明大体是朦胧的存在,却将城市的某个角落看得那么清晰。
是呀,子忧对这个城市非常陌生,当然朦胧,甚至,都会让自己迷路的不清晰的城市。然而,沱江边上的绿树,沱江下游河边的浅草,甚至集萃园中的花,这些都是他记忆深处那个女子留下的啊,江边牵手游玩,河边捡起石头打着水漂,集萃园中的缠绵。这些不是他看得清楚,而是记忆却浮在了脑海的最显眼处。甚至像油垢一样黏在了回忆里,怎么都擦拭不去。
“波光湖心似鱼鳞,不及远山故都夏。”再看看湖心的清水,被清晨的阳光照射。波光粼粼,像湖中有一条巨大的鱼一样自由的嘻戏。可是眼前的这般美景,哪比得上自己的故乡啊,那个三雅的殿堂——雅安市。子忧是雅安人,也是在雅安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孩子。这个城市,有情亲,友情,还有那段曾经美好却没有结果的爱情。这个城市的记忆,要远比只有一个人的城市重要。在外面的世界,子忧多想像湖中的游鱼一样自由自在,波光粼粼,光彩夺目啊。可是他有着太多的束缚,有着一个人说不完的痛苦。或许,“家”这个字会让自己短暂的忘记一段难堪。子忧,自由,这两者你终究选择了子忧。可能吧,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在乎的东西,丢失的越是不甘心。也正是这份不甘心,在你的年华中挂满了忧伤的画。每一幅画都是那样的动人心弦,沁人心墙。
在离开这座城市,子忧不仅仅写下了《清城》这首诗,同时也写下了一首同名词《清尘》
初日湖光镜水塘,半壁尘香,羞遮玉女脸,愈现愈隐。风粘树凉,小叶乍醒,人已离,望远方。
花开半夏述岁长,一年苍穹,撒尽人生凉,如诗如画。断剑天涯,浪子归乡,心若伤,谈泪长。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我已经静静的坐在了窗边,阳光扑在了湖面上,反射出的光线照耀着我的眼睛。此刻的湖似乎像一面镜子一样。在这样的城市里,也只有在清晨的时候空气最好了吧,有丝丝湖边花的香味,只可惜,红尘香还不及这清香的一半。远方的雾子还未散去,遮了太阳,朦胧到连眼睛都可以直接去看,但有时候仿佛又没遮住,刺的眼睛很痛,像姑娘一样羞涩的太阳我还是第一次见吧。清早风和凉爽,看见湖边的柳树飘动,仿佛树儿也感觉的到呢,可惜啊,叶子才刚刚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样的城市了,只是在远方眺望,这个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个夏天才过了一半,就已经感觉很长很长了,或许经历的事情太多,让自己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只记得什么时候结束了吧。一年的时光,我失去了太多的快乐,填充在自己心房的,除了悲伤还有些什么,像诗一样,像画一样。陌生的城市里闯荡,难免断剑,对我来说,世间如同江湖,江湖有剑,我携手笔。断笔如断剑。我在这掰断了自己的笔,为的只是,不再为那个女子写诗写词。终于我要回去了,只是心已经被伤了,回家后能和谁述说,一谈及变泪眼婆娑。
一场相遇已是,缘尽一如烟火落下的薄凉,一场绚丽的开放已是,开至尽头的荼靡。很多人闯进你的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我们可以称作“无私”。有时我们也许或喋喋不休的去抱怨别人过错,只是未想,自己在这些抱怨中已经悄无声息的错过。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谁都没有正确过。青春需要一些疼痛让我们刻骨铭心,也需要一些伤疤证明我们曾经年少。在不经意间,我们学会了哭泣,学会了痛苦,也学会了痛苦的哭泣。只是没想到,学海之崖,无边无际。有时候我们可以去安慰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有时候我们可以说服别人,却安慰不了自己。人世纷纷,何时是尽。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珍惜后的失去又是什么呢,子忧不就演绎着这样一段故事吗?我们都还不够强大,那怕你还会流泪的那一天。当心灵的墙壁挡不住痛苦的撞击时,才显得自己是无比脆弱。子忧或许还得庆幸,故乡挽救着自己的心,因为那里有他的家人,朋友,还有一段回忆。
我怀念的不是那段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而是一个像你那样给我快乐回忆的人。子忧长大了,正是因为他的思想不再狭隘,回忆不再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