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羽林其实面积不大,方圆也就不过百里多一点的样子。但是其内却是树木参天,奇花异草,是难得一见的世外桃源。
羽人一族向来以异果为食,背上生有双翼,额上有羽翎,和禽类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所以他们一直被空明圣域的各族人称为羽人。但因为羽人们繁殖很艰难,所以自古数量就不多。羽族为了保住血统,不得不选择一处偏幽之境,并加上厉害的结界,使得他们世代过着隐世的生活。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仙境,此刻却是满目疮痍。
羽林上空,一只散发着蓝色水泽的麒麟正驮着一个倾城绝世的人儿。
空城于心不忍地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宽大的广场上断截的石柱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大片的树木被烧毁,而建在树上的房屋则被砸的稀巴烂。各种美丽的花瓣已被踩得完全看不清原貌,一些动物如松鼠,兔子,野猪等等的尸体遍地都是。大量的蛆从不同的地方快速爬来,似在争抢般把那些尸体一点一点蚕食。
羽林里没有见到一个活着的羽人,那些被控制了灵魂的羽人去了哪里呢?而那被捉的三位世家公子和百名神卫此刻又在何处?更重要的是,月夜呢?一向谨慎细心的他竟也无故失踪了!
“城儿,我闻到了一股弥散在空气中很浓很浓的血味。”百川晃动长长的触须,眼睛四处打量着。
“看来我真的来晚了。”空城自责地说道。
“羽族千百年来与世无争,这次却遭来如此灭顶之灾,上天是否太过残忍了?”百川确定了羽林中没有一个羽人,不禁黯然叹道。
听到百川的叹息,空城也同意:“就算现在那些羽人还活着,也必定凶多吉少。这血味带着极度的邪气,看来是有什么魔物出现了!”
说着,空城伸手在虚空画了一个圈,只见一个小木偶人一脸反常的出现在面前。
“萧,可以追踪到月夜的魂体吗?”
听到空城问自己,要是是往常,萧一定会很小孩子的得意洋洋,然后左卖关子右卖关子地告知他探到的消息。但是今天,木偶人萧却一脸烦躁和纠结。
“萧感觉不到月夜的魂体,但是却能感觉到有一群很奇怪的东西正往一个地方赶。他们好像很急很急,不行,萧过不去,有什么挡住了,好强大,萧过不去!”
萧又生气地用双手捶着脑袋,跳着脚吼着。
“那他们去了哪里?萧,感觉一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空城焦急地问着,这些危险的东西要是四处滥杀无辜,那么又会有多少生灵涂炭?
萧突然发现他终于有一个问题自己能答上来了,原本不开心的小脸又立马笑了起来。
“这个萧知道!他们去了——沣城!”
“什么?!沣城?”空城大吃一惊。
这魔物去沣城做什么?沣城不就是玄诺他们的家么?那个玄诺到底是何须人也?为何最近所以奇怪事情的发生都和他有关系?空城思索了半天却是什么结果也没得到。百川看他很是心烦,不禁提醒道:“城儿为何不找神尊商量?”
听到神尊二字,空城就撅着嘴,小孩子气道:“才不找他,这是他给我交待的任务,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好,他肯定又要嘲笑我了!百川,我们去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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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一个不起眼的酒楼里,一名身材魁梧的落拓男子坐在酒楼最偏的角落里。男子一身邋遢,满脸胡渣,粗麻布上的污渍一层覆盖一层,让人看上去甚是潦倒。一把生了锈的铁剑和一个酒葫芦便就是这名男子的所有家当。
见男子像个乞丐般,众小二都无不露出一脸鄙夷。只有阿布仍是热心地走上去,拿过肩头的毛巾为男子把桌子擦干净。
“这位爷是第一次来神都吧,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随便点。”
“我只有三两银子,你拿点酒来便是。”男子说着从腰间取出三两碎银放在桌上。
阿布正想说什么,却不料掌柜竟然走过来,一脸鄙视道:“这位客官,我们店里最便宜的面都要五两一碗,您这三两银子买杯水还差不多!”
“钱掌柜,你别这样,这位英雄只是穷途末路,要不他的酒钱你算在我这个月的工钱上行不?”阿布最看不了那些落魄的剑客,因为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极厉害的剑客,只是在二十年前的神魔大战中英勇牺牲了。
“去去去,你这个月给多少人付饭钱了?你以为你自己是活菩萨,就那点工钱还装好人!我告诉你,别说这个月,你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工钱都扣没了!”钱掌柜大吼道。
这时一只雪白的手把一定金元宝递到钱掌柜的面前。
“那这该够了吧。”
女子一袭红衣,头戴白色斗笠,没人能看清她的真面目。钱掌柜看到她出手如此阔绰,连忙像变色龙一样点头哈腰道:“够够,当然够啦,客官好生豪爽,我这就好酒好菜给客官上上来!”
女子不再管那名钱掌柜,径自坐在男子的对面。
“好久不见。”
女子淡淡出口,可宽大的袖子底下,一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
落拓男子抬起头,就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你,过得好么?”
“呵,你还会关心我么?你的心里不是只有姐姐一个人?”女子说话开始激动,但是因为斗笠遮住,别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对不起。”
呵呵,又是对不起!你我之间就只有对不起么?
“你曾经答应过为我做三件事。现在是第二件。”女子道。
“什么事?”
“救我儿子!”
听到“儿子”两个字,落拓男子忽然抬起头,啥时吃惊地看着女子:“你的儿子?!”
“怎么,我不可以有儿子么?你以为这个世界除了你就没有男人了?”
斗笠下的女子一双美目瞪着眼前的人,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一切,而同是这个男人,却也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