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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5章 最后的平城(5K)

那些秘密的奏折,秘密的建议——鲜卑大臣们的心腹话,怎么能交给小皇帝——交给那个女人来处理呢?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仿佛到了小皇帝手里的奏折,批阅的,一定是冯太后。

这个权势熏天的女人,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现在,她到了平城,一切,岂不是更加方便?

芳菲当然并未在意这干鲜卑大臣们的腹诽。

除了他们,谁也不敢在这里打猎寻欢。纵然是汉族高官,也谨守着身份。所以,她心里,对这群人,不可能不厌恶。

但是,此时,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再次往半山腰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棵古松。

古松竟然也是熟悉的。

一阵风起,雪簌簌地掉下来。

“小东西……真是想死我了……”

她悚然心惊,谁在耳边说话?

那是罗迦啊!

是自己和他翻脸诀别后,他先斩后奏,立了皇后,来到北武当,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那么厚颜无耻地抱着自己,企图“非礼”——

哦,一直都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一个人。

她忽然无法压抑,也无法忍耐,瞬间回头,看着小木屋的方向。

没有影影绰绰,没有。

什么都没有。

罗迦,早已死掉了。

一个女人,不该留恋早已死去的人,只能向前看。

她没有再停留,大踏步就离开了。

直到她走了很久很久,最高处,一个人才居高临下。

他已经寂寞得太久了。寂寞得对于这一次的作别,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悲哀——仿佛是一种既定的事实和命运。完全不值得悲哀和恐惧。

他亲眼看着她走进小木屋,看着她站在古松下……

一点一滴。

甚至还有银月湖……还有当年策马狂奔,花前月下的一草一木。

那是多么旖旎,浪漫的一段岁月?

只有自己,只有她,只有恩爱……那时,从未出现儿子的影子,没有宏儿……没有一切的阻碍……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一切,又都已经过去。

他身上的斗笠很大很厚,黑黑的,仿佛将他笼罩成了一尊黑夜之神——一尊再也见不到天日的天神。

那是一生所付出的最最的惨痛的代价,纵然交给时间,也无法裁决。

也无能为力。

然后,他看着启程的队伍。

在北武当的半山腰,并没有什么太过严苛的礼仪。先是开路的宗子军,仪仗整齐,鲜衣怒马。那是北国,荣誉最高,待遇最好的军队,装备的都是精弓良马。

然后,是小皇帝的撵舆。

明晃晃的黄伞盖,但是,小皇帝骑马——和所有鲜卑人的子弟一样,他并未因为是小皇帝,而有任何的特殊。尤其是当他作为小皇帝回到平城的时候,更是一丝不苟。

他骑的是雪里红——正是弘文帝最喜欢的一匹马。这匹马也是万里挑一的名驹,是弘文帝登基后,一次得到的贡品。

他把自己最好的马,给了儿子。

然后,才是冯太后的撵舆。

冯太后也骑马。

当他看到那匹马的时候——真是心如刀割。

那是自己的马——已经有点老了——是自己当年送给她的马。在三匹马里,选了一匹赤兔马送给她。

她曾经骑着这匹马,怀疑自己不忠的时候,在平城的皇宫,肆无忌惮地驰骋……几乎要踏破皇宫的围栏……其实,那次,自己不过是得了寒症,一个人躺在御书房疗伤……所幸,她发现了,冲进来……

他在这时,想起她当日疗伤的旖旎——那种身子的温暖,少女的芬芳……哦,在自己心目中,她竟然一直是一个少女——仿佛从未长大。

甚至呼喊都没变过:“父皇……父皇……你不要这样……你不要那样……”

每一次,她处于弱势,她要求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便总是这样,娇嗔的,撒赖的,一直一直软语温求,直到自己答允……也必须答允……

这一辈子,都不曾真正违逆过她。

此时,他看得分明——她就坐在马上,坐在自己马上——只是,那一身厚重的衣衫,皇太后的衣衫,让她平添了几分威严,肃穆——再也绝非昔日的少女了。

他却心跳得那么快,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甚至不经意之间,她扬起的手。

那么红色的闪耀一下。

红宝石的戒指——那么红,那么鲜艳。

以至于,他在高山之巅,也看得那么 。

她竟然带走了这个戒指。

这么多年,他都不曾见到她戴这个戒指了——从来从来不曾……自从她生下了宏儿之后,就再也不曾戴过这个戒指。

但是,现在,她骑自己的马,戴自己的戒指……她回到平城的时候,她将自己如此的装扮——

他眼眶湿润,无法自拔。

竟然因为她这样小小的举动,而觉得无限的欣慰——纵然再想成全儿子,也觉得那种不能自已的欣慰之情。

然后,他看着她走过去。

才是儿子。

儿子的太上皇的仪式。

儿子没有骑马——他坐的是马车。

儿子竟然坐的是马车——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震惊,颤栗。

仿佛刚刚些微的兴奋之情,已经失去了。

儿子在最年富力强的时候——第一次破天荒地坐马车。他记得清楚,在儿子十八岁的时候,曾经几乎卧床不起,而去北武当度假的时候,也坚持骑马,绝不坐马车。

现在,儿子竟然只能坐马车了?

他真的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病入膏肓?

他很想冲下去,看看儿子——就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祖先的宿命,自己带给他的宿命——这些,能怪谁?

他满眼热泪,不知是怜悯自己还是怜悯儿子。

他悄悄地往下,自己的斗笠雪白,已经变成跟雪人一般,就在古老大松树的背后,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过去……

儿子的马车敞开着,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他的脸上,竟然满面微笑,一直看着前面的马车:芳菲,小皇帝……

儿子竟然一直面带笑容,那么幸福。

他停下了脚步。

那一道死灰色的面孔——只是,他的面孔,呈现出一种不可自拔的死灰。

儿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马车离开。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彻底地离开。

心里忽然很寂寞,很孤独,仿佛诺大的北武当,一下就空了。山是空的,水是空的,心也是空的——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女人,孩子……自己还有好多尚未送出去的玩具……这些,她们都不要了么?

这些,他们再也不需要了么?

他沮丧地沿地坐下。

积雪那么松软。

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冰冷——还有什么能比,眼睁睁地目送自己所有的亲人走远,而更令人悲哀的?

他甚至恐惧:是不是明年夏天,他们再也不来北武当了?

再也不会来陪伴自己了?

连度假也取消了?

这才明白,无限强大,战无不胜的罗迦——早已到了风烛残年,形销骨立,一个纸老虎一般的人物了?

冰雪的寒冷,从厚厚的皮裘,慢慢地传到身上。

许久,才听得背后的声音:“主上,去喝一杯吧?”

他淡淡地:“道长,你也破戒饮酒了?”

“哈哈,道家无为,和佛家也是相通的。酒肉穿肠过,信仰心中留。主上,贫道收藏了一坛猴子酿的美酒……”

罗迦觉得奇怪,因为,已经闻到了香味。

他转头,才看到道长已经拍开了酒坛的泥封……一阵浓香扑鼻……很甜蜜,很芬芳。

道长将坛子递过来:“主上,如此好酒,不可不尝……”

他哈哈大笑:“我多年不饮酒了,今日,何妨一醉?”

他扬起头,咕噜咕噜地就喝下去。

半坛子下了肚子,比一匹马还能饮。猴子酿的酒,果然与众不同,充满了野果的甘甜与芬芳……

道长笑道:“这是我无意中从一个猴子窝里偷来的,哈哈,北武当的猴子,真是聪明极了,它们用秋日的浆果酿酒,味道比人酿的还要好得多……”

罗迦大笑:“猴子没追赶你?”

“这些畜生,一直追到了道观,还把道观的几个泡菜坛子都偷走了……”

“妙极,妙极……几坛泡菜换来这坛美酒,也值了……哈哈,也许,明年夏天,他们用偷去的坛子,又酿造了更多美酒……”

道长接口:“到时,我们再去偷回来,岂不妙哉?哈哈哈……”

……

二人互相轮换,很快将一坛子酒喝得干干净净。

太阳出来了,反射着一地的花白。

银色的头发,雪白的头发……两种不同的颜色。

罗迦倒在雪地上,整个人合身倒在松软的雪地上,觉得自己坐在春天里,沐浴着春天的阳光。

意识有些恍惚,伸出手,抱住空空的酒坛子,仿佛是一个曼妙女人的身子……仿佛是她的身子……

此时,才明白自己的渴望……一个老男人的渴望……自己已经老了……逐渐老去了……她也老了……为什么就算老了,还如此地渴望她?

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的生涯,这么多年,只能午夜梦回里的压抑……

他仰天大笑,酒不醉,人自醉。

“道长,我现在需要念什么经,才能平息心情?”

道长凝视着他:“心静自然凉……”

“哈哈,道长,你年轻的时候,念经,心会不会平静?”

“……我?我几乎想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年轻过……我十几岁起,就为了保护伏羲大神的神像,东奔西走……对了,记得那时,我认识了一个女道姑……”

“女道姑?”

“对。她是我的师妹。我们曾经一起,为了保护伏羲大神的神像,历经艰辛……”

“后来呢?”

“没有后来。她不到三十岁,就因为忧郁过度,很早死去。”

罗迦大笑:“她因何忧郁?是因为不能嫁给你么?”

道长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

他的胡子,几乎和雪一样白。谁知道他多大年纪了?一百岁?一百二十岁?或者,一百五十岁?

他的三十岁就死掉的师妹?是已经死去了一百年了么?

罗迦躺在雪地上,没有再追问下去。

一如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也许,自己在北武当的修身养性里,也会高寿——活到祖先们想都不敢想象的那么高寿——所有祖先求神拜佛,炼丹升仙,花样用尽,都无法达到的高寿……

皇帝们其实并不明白一个最最简单的道理——如何的寻仙问药,都不如无欲无求……只有修身养性,无欲无求,人才能达到真正的高寿。

可笑他们一边纵欲无度,一边索求高寿,这可能么?

但是,如自己这般,纵然再高寿又能如何?

一个人,孑然一身。就如道长一般,活到200岁,又能如何?

他以手臂为枕,躺在雪地上。

天空那么昏暗,北武当的一切,那么模糊。

仿佛,一切的一切,等待许多年后,终究成为了一场空。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最后的护驾军队都已经消失了。很绵长的队伍,蜿蜒到了山脚下,然后,慢慢的……逐渐消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切,都变得无影无踪……

队伍走得很慢。

下了北武当后,再走几十公里,并未下雪。山下的天气明显很好,还有太阳,甚至能看到道路两边,冒出来的青草。

本来应该是半月的路程。但是,因为弘文帝的马车,预计,起码要颠簸二十几天,才能回到平城。

所有大臣,都心存疑惑。

一路上,再也不敢如昔日度假一般,喜笑颜开,打打闹闹,欢呼逐猎。

大家,都在揣测着太上皇帝的病情。

按照太上皇帝的性格,如果都要坐马车了——应该病到了怎样的程度?

所幸,小皇帝已经确立。太上皇帝的身后,并不会引起太大的震动。但是,震动的是鲜卑贵族——他们处心积虑地弄了一个“太上皇帝”,当然不希望他很快就死掉。

所以,他们处心积虑地向御医打探着每一天的最新消息。

常常随侍太上皇身边的有两名御医,也是他最信任之人。

但是,寻常的处方开药,却都出自冯太后之手。

很多人都表示狐疑:弘文帝和冯太后,关系曾经僵到了昔日那么恶劣的地步,尤其是弘文帝杀死李奕,杀了冯太后的情人……冯太后,还会真心实意的诊治他?

这一日,三名老臣忍不住了,联名去探望弘文帝。

皇家的驿馆。

太上皇帝的临时行宫。

陆泰等三人进去,先请安问好。

此时,方看到御医退下。弘文帝坐在床上,身穿睡服,但是,并未垂垂可危的样子,反而如寻常人一般。

他微微皱眉:“你等有何事?”

陆泰小心翼翼的开口:“臣等挂念太上皇帝龙体,来看看……”

弘文帝不以为然:“朕身子并无大碍,只需休养一段日子,自然就好了。”

还是任城王委婉:“听闻太后医术高明,这些日子,陛下的药方,可是都出自太皇太后之手?”

弘文帝淡淡一笑:“说来奇怪,朕也只服膺太后的药,比御医的还灵。”

众人心里一沉。

但觉弘文帝的脸色,并非是刚进来见到时候的一般康健,反而隐隐地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死灰……仿佛一种慢性中毒的人……自己不察觉,逐渐地要死去了……

众人不知道是否错觉,只是一个个吓得不轻。

弘文帝不耐烦起来:“朕要休息了,你们跪安吧。”

皇帝下了逐客令,谁敢再停留?

只得退下。

一直到这几个人全部离开,过了好一会儿,芳菲才慢慢地进来。她牵着儿子的手。孩子不明大人的暗战,一如既往的开心:“父皇,您好些了么?”

弘文帝拉住儿子的手,笑起来:“宏儿不要担心,父皇已经好多了。”

芳菲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如此地颠簸下去,弘文帝的身子当然一时三刻,没法复原。当务之急,必须是尽快赶回平城静养。

孩子请安后,退下了。

芳菲也跟着出去。

弘文帝却叫住了她:“芳菲……”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淡淡地说:“陛下,那些鲜卑贵族们,都在担心我会毒死你。”

弘文帝哈哈大笑,忽然跃身起来,动作那么敏捷,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了。他的力道那么大,芳菲躲闪不及,差点被他拉倒在床上:“芳菲……我们不忙回去,先带着宏儿去一处地方看看,好不好?就去你的封地……我很想去你的封地看看……”

芳菲断然拒绝:“不行,你必须马上回平城。再颠簸下去,你就是自己慢性毒杀自己了!”

他忽然觉得委屈,放开了她的手,怯怯的:“芳菲……就是路过,最多耽误三天!”

“三天也不行!”

她的声音稍稍放得柔和了一点儿:“等你好了,还怕没有机会?”

他的眼睛亮起来:“芳菲,等我好了,你就陪我一起去?”

她没有回答,只淡淡道:“反正,你没好之前,我绝不会陪你去。而且,也不让宏儿陪你去。”

他眼里却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到那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的时候,却觉得疑惑。

太久了——甚至久远得他不知道这个戒指是怎么来的。

因为,许多年不见她戴过了。

谁给的?

父皇?

什么时候给的?

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在迅速地减退,一点也没想起什么不妥——仿佛这个戒指,无足轻重,无关紧要,只是她一时的喜好而已。

他完全想不起来,这个戒指,对她有什么好宝贵的。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离开,才很舒服地躺在床上。这一路上,他再也没有用过御医的药,一切的饮食安排,皆出自冯太后之手。

当大臣们打探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惴惴不安。

仿佛,弘文帝走不到平城,就会一命呜呼。

整个行程,气氛更是沉重。

除了弘文帝和不明就里的宏儿,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甚至包括芳菲自己。

平城,已经遥遥在望。

闻风而动的妃嫔们,也都彻底忙碌起来。各大宫殿的装修,王子公主们的装扮,妃嫔们自己的争奇斗艳……太上皇帝归来,谁不急着在陛下面前,换取一个青睐受宠的机会?

据《礼记·昏义》记载:“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就是说皇帝有名有分的嫔妃有一百二十一人,另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宫女,随时可供皇帝“临幸”。后宫美女如云,都是为了侍候皇帝一个人。

皇帝的义务,当然也很重要。“凡夫人进御之义,从后而下十五日遍。……其九嫔已下,皆九人而御,八十一人为九夕。世妇二十七人为三夕,九嫔九人为一夕,夫人三人为一夕,凡十四夕。后当一夕,为十五夕。明十五日则后御,十六日则后复御……凡九嫔以下,女御以上,未满五十者,悉皆进御,五十则止。后及夫人不入此例,五十犹御。故《内则》云:“妾年未满五十者,必与五日之御。”则知五十之妾,不得进御矣。”

虽然帝王们有权利跟所有后宫女性发生性关系,但是有义务与这一百二十一个嫔妃定期过性生活。但是,皇帝要完成规定的任务实在不容易。八十一御妻,也称女御,分成九个晚上,每晚九个人。二十七世妇也是每晚九个,分为三天;九嫔是共享一天;三夫人也是共享一天,但毕竟共享此项权利,或者说是共尽义务的人数只有前面几个等级的三分之一了。只有“皇后”是一个人独享一晚。从初一轮到十五,从十六那天再开始新的一轮。

但是,一般皇家宫廷里,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不适合房事,那么排序就会出现问题,眼巴巴等在那天的无论是九个人还是一个人,难道就白等了不成?一个月轮两圈,如果不是每晚多人同时的话,一百二十一个人中的每个人一年也轮不上两三回,前提是皇帝还得一天不能得闲,极为勤勉公正。皇上累得可怜,后妃们闲得可怜!

另外,除非到了“皇后”和“夫人”这个级别,五十岁以后就不能进御了,倒不是出于年老色衰的考虑。的确实红颜未老恩先断,色未衰皇帝也未必就喜欢。主要是女人五十岁左右到了更年期,绝经以后不排卵,不能生育。帝王的性生活大都是以生儿育女为目的,不能生育就没必要让皇帝辛苦一番了。

…………

弘文帝,便是这一法则的典型执行者——一切,只是为了生儿育女!一切,只是出自帝王的本份!所以,他不偏不倚,没有任何特别的宠爱,一切妃嫔的升迁,只看生育,资历和家族背景,不带任何个人的情感——那么绝对的公正!

所以,弘文帝的归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尤其是米贵妃,更是惶惶不安。她和弘文帝,年岁相当,虽然还没到50岁的地步……但是,受宠的机会,只怕已经彻底绝迹了。

她率领着一群妃嫔,很早便开始了接驾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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