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要考虑?发生了什么事?”苏宝猛地抓住了语嫣的手,焦急的问道。
“你,你先别急。”语嫣吃疼,脸色一变,但也理解苏宝焦急的心情,便忍住了呼疼的冲动,“你听我说嘛。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感激你和你在一起,还是心中真的喜欢你。我只是不想对你不公平,因为,因为你是真的喜欢我呀。”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语嫣扭过头,脸上浮起了两片红云。
苏宝这才放松了抓着语嫣的手,脸上虽然笑着,但眼中却有说不出的落寞,“你说的很对。是我太急了,对不起。”
苏宝放开手,低了低头,不会儿又抬起头,笑着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语嫣点了点头,抬手覆在刚刚被他抓疼的部位,上面还有属于他的温度。
迟迟不见语嫣回来,红霓便在窗口张望,看到苏宝从巷子里走出来,脚步沉重,便猜测语嫣是不是同他说了什么?
看他离去的背影似乎很是落寞,红霓倒有些不忍心起来。
不一会儿,语嫣也出了巷子,走进红楼。
红霓仍然站在窗口看着苏宝离去的背影,直到他在街口转了个弯,再也看不到他了为止。
这时,语嫣也已经上了楼,她推开房门,手中捧着一壶茶。
“听说是一种花草茶,贺嬢吩咐了,每一房的姑娘都得喝。说是喝了能够通体沁香。”
“通体沁香?怎么可能!”红霓不信,上前掀开茶壶盖子闻了闻,一股茉莉清香扑鼻而来。
“不过是普通的茉莉花茶罢了,怎么可能还通体沁香?贺嬢说的也太夸张了吧。”红霓轻叱了一声。
语嫣将茶放到桌上,说起自己刚刚打听到的八卦,“这喝一壶当然不可能连身体都香起来了。我听说,贺嬢买了整整一车的花茶,誓要训练的姑娘们通体沁香,才肯罢休!”
“咦?!不会吧。她这是吹的什么风呀?”红霓差点傻了眼,这时窗外吹来一阵风,红霓一闻,好香!是什么味道?
她动作迅速的转身往窗外探去,只见街的对面不知何时摆起了一个小吃摊。这倒是一个非常难得见到的现象,而且,就在红楼的正大门对面。更加难得的是,贺嬢都没有冲出门去大骂。
“好香呀!”语嫣也闻到了这阵香味,赶紧跟着红霓凑到窗边,问道,“小姐,是什么东西那么香?”
“不知道是什么吃的,真是勾引人流口水。”红霓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咦?那是什么时候摆出来的摊子,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语嫣好奇的张望着,想看看顶棚下的摊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说的也是呀。”红霓同样疑惑地点了点头,刚刚语嫣上来之后,她还在窗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谁推着这车过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摊子便已经在楼下升起了火,做起了生意。也太迅速了吧!
难道它是从天而降的?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好了。”红霓转身,随手拿了一条纱巾披在身上,“看看那从天而降的到底是什么?”
语嫣赶紧随着红霓走下楼去,半道上遇见贺嬢,红霓问道:“街对面什么时候摆了个摊,不知道嬷嬷注意了没?”
“我已经去过了,是卖酒的,酒很香,刚刚想买来着,那个店家也极有个性,说是有缘的人才能买这个酒。没缘的一概不卖。”贺嬢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嘲笑,“摆个摊不卖,真还以为自己是神仙了。”
“有缘才卖?”红霓挑了挑眉,“怎么样算是有缘,怎么样算是无缘呢?”
贺嬢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你要去呀?那就去试试吧。”说完,她挥了挥手中的丝绢,扭着柳腰走了。
“有缘才卖的酒……”被贺嬢这么一说,红霓就更加好奇了,“语嫣,我们快点去看看。”说完,她加大了步伐。
语嫣紧跟其后下了楼。
刚出了门口,一阵清香直扑上来,红霓用力吸了口气,差点舍不得呼出来,惊叹道:“好香呀!”
白色的摊棚前用一块乳白色的粗布遮住了里面的一切。
在红霓发出惊叹之声后,粗布被人从里面微微揭开,露出了一张极慈祥的脸。看到红霓,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与摊布完全相同颜色的衣服和满头银丝,犹如从仙界走下来的仙人一般。
红霓惊讶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老人冲红霓点了点头,说道:“请进吧。”
红霓赶紧欠了欠身,回礼,“那就打扰了。”
老人才要转身,突然又停下脚步,半回过身,说道:“你身边的姑娘,请暂且在外面等候。”
“咦?”语嫣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向红霓。
红霓也很惊讶,但又转念一想,也无妨,便对语嫣点了点头,“你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恩,好。”语嫣点了点头,虽然对老头儿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她本就对酒没有兴趣,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红霓随老人走进棚内,忽然觉得这棚内比外面还要明亮,难道自己产生了错觉?红霓抬头看了看棚顶,白色,到处都是白色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怎么会有特别明亮的错觉呢?
老人装过身,看到红霓正抬着头,疑惑的四处看着,便知道她在找什么。
“小姐,可愿意尝尝我这老头儿酿的‘梦酒’?”
“梦酒?”红霓的注意力被引了过来,“老伯为何给酒取这样的名字?”
“因为老头儿这一生就像是一场梦,可却偏偏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梦。小姐正值花样年华,是体会不到老头儿的心情的。”老人从冒着烟的大锅里舀了一碗酒递到红霓的面前,“人生如梦,这位小姐,您说这话有理吗?”
红霓愣了愣,接过酒碗,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小心的尝了一口。不烫?!温温的非常可口。
一阵暖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红霓呼了口气,觉得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人生若真能如梦一般,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也不错。你说是不是?老伯。”
老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姐觉得这酒如何?”
“温润可口。相当好喝。”
“那就多谢小姐吉言了。另外,老头儿也赠小姐一句吉言。”
红霓挺了挺脊梁,正色道:“老伯请说。”
“凡事别太执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