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温柔迸发。那一笑有如春风解冻,万物复苏,明艳不可方物。
墨明的心情却非常糟糕,经过思量,他决定不要暂时不要刺激这女人,先把她带回去往哪个康复病院一交,也算是公德圆满了。他掏出创可贴往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身子一缩,脸顿时红透了,道:“相公,男女授受不亲。”
墨明啪的将创可贴拍在她的脖子上。问道:“刚才你说过只听我的话对吧?”
“夫为妻纲,轻雪毫不犹豫!”
墨明:“……”想了想他说:“以后你说话稍微通俗点。”
轻雪眉头微蹙,“通俗?何意?”
“就是你可不可以象我这样说话,不要动不动就是古语!”墨明整理包中的物品。
“古语?大家都这样说话啊!”
看来一时半会还难以把她纠正过来,墨明也不在意,见她浑身湿透了,这样下去是很容易感冒的。于是从防水包里拿出衣服递过去:“把你的戏装换下来吧,我们走吧,要不然遇上人看到你的装束很惊世骇俗!”
轻雪道:“戏装?何为戏装?”
“就是你身上的衣服。”
“轻雪的非戏装,此乃……”
墨明:“夫为妻纲!”
轻雪轻轻屈膝:“多谢相公……”
墨明:“……”
他想想又说:“今后不要叫我相公,叫我的名字。”
轻雪道:“长幼尊卑,岂可混乱,直呼夫君的名字,轻雪不敢逾矩。”
墨明:“夫为妻纲!”
轻雪:“是,相公。不过……敢问夫君尊姓大名?”
墨明这才意到,二人都谈婚论嫁了,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心想这“古人”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嫁。
“我叫墨明!”
“墨明!”轻雪低头一笑:“总算知道了夫君的姓氏,请问夫君有没有字号?”
“字号?”墨明哂然一笑:“有,傻瓜!”
轻雪:“啊?”
墨明找出衣服递过去。
女人接过衣服,羞涩道:“相公,可否暂避,轻雪要……更衣!”
二十分钟之后,墨明抽完了两支烟,女人还没有换完衣服。
这“梳妆”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墨明对着树丛的那一边,“唉,好了没有?”
树丛悉悉索索。
“相公稍后,轻雪在努力。”
又过了一会,轻雪轻声说:“相公,可以请教否?”
墨明已经又抽烟一只。
“说!”
“相公可有草绳?”
“草绳?”
“相公的衣服没有扣子,轻雪想找一根草绳系上。”
“啊!”
墨明没有找绳子,他扔下烟头大跨步而去,一把拉住夹克拉链往上一拉,解决了轻雪半个小时未能解决的问题。
轻雪啊一声,急忙转身。
惊鸿一瞥,墨明看见了女人的内衣,竟然是肚兜。
我的娘耶!墨明心说。
轻雪羞答答的转身,欲言又止。
墨明道:“有话就说。”
轻雪屈膝:“相公,轻雪有一事相求。”
“说吧。”
“轻雪已经身属相公,但请相公相信,轻雪并非轻薄女子,轻雪此生将跟随相公,海枯石烂,矢志不移,但是……但是……但是……”
墨明头晕,“请你直说吧。”
轻雪羞答答的道:“在明媒正娶之前,相公可否不要求轻雪行那……行那……周公之礼?”
墨明:“啊?”
墨明这下子旅游也没法进行了,他带上女人往回走。
奔向拍戏的宿营地,然而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看来把她物归原主的可能性渺茫,墨明只好先暂时带她回家。
他将背包往肩膀上一扛。
轻雪抢过:“相公,请让轻雪来。”
墨明道:“我的包很重的,你一个女同志背不动。”
“女同志?”
“就是女人的意思。”
轻雪道:“轻雪会努力做贤妻良母,男人做家务会损伤锐气,请交给轻雪吧。”
墨明一愣,轻雪已经从他身上解下背包了。
背包很长,轻雪一背上几乎就看不到人了,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包袱在移动。
于是,在无人的旷野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奇观,一个健康高大的男人在空手龙行虎步,一个女人背着背包紧紧跟随。
刚开始,墨明还担心轻雪扛不住,脚步放得很慢,哪里知道,轻雪丝毫没有显示出体能上的劣势,他走多快轻雪就走多快,墨明有些奇怪,有意加快脚步,小跑了一段,他都喘气了,没想到身边传来一个声音:“相公累了否?是否需要轻雪捶腿?”
终于走上的乡道。远处传来隆隆的声音,与此同时两人看见一股黑色的烟雾。
轻雪放下包,凝神戒备,拦在墨明面前,娇斥道:
“兀那怪兽,休伤我相公!”
墨明拦住她,“这是拖拉机!”对着拖拉机挥挥手,驾驶员也对他挥挥手。
轻雪仰慕道:“相公真是有大将风度,临危不惧。轻雪汗颜了,不过……拖拉机为何物?”
墨明:“……”
轻雪凝眉,“这世道变了,竟然出现了一个叫做拖拉机的怪物。”
“拖拉机是一种机器。”
“机器?什么是机器?”
“拖拉机就是不吃草的牛,可以帮助农民耕地,明白了吧?”
“相公会骑拖拉机吗?”
“会一点。”
“莫非相公是法师?”
墨明:“……”
轻雪又问:“
“拖拉机吃什么?”
“吃油。”
“它吃菜油?”
“柴油,汽油,石油,都吃!”
墨明渐渐的不耐烦了,怎么无论什么问题都会引出更多的问题,好伤脑筋。
在走向公路的路上,轻雪又发现一个“怪兽”,该怪兽速度极快,与那拖拉机相比更加可怕,转瞬就在土路上近了,轻雪大喝一声:“相公,小心!”拔剑摆出一个仙人指路。墨明看着她跳到公路中间疯癫癫的要与卡车PK,大惊之下赶紧一把拉住。哪知轻雪力气却极大,纹丝不动,目睹接近的怪兽严肃的道:“相公别怕,有轻雪在。”
嘎的一声“怪兽”停住了,驾驶员脑袋从车窗冒出来,怒道:“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想活了?”
轻雪大惊:“此乃何方高人,竟然可以驾驭妖兽?”
墨明给驾驶员做个不好意思的手势,将轻雪拉到马路边,给她解释说:“此乃卡车,是另一种吃油的牛,是专门拉东西的机器牛。”
轻雪望着卡车消失的影子,看着车子后面喷出的烟雾道:“好一条雄壮的牛,竟然可以喷烟!”
墨明从寄存的农家拿出自己行车,轻雪对这两个轮子的东西好奇极了,“相公,此乃何物?”
“自行车。”
“它吃油不?”
“它不吃,它靠人力。”墨明没好气的解释。他明白轻雪的思维还停留在古代,于是尽可能的把她看成一个古人来揣摩她的思维,解释道:“这就好比古代的马车。”
轻雪大加奇怪,“就两个轮子,如何骑呢?”
墨明骑上去示意:“就这样。”
轻雪钦佩的望着他:“相公,你会竟然可以驾驭两个轮子的马车!”
墨明懒得解释,点点头,示意她坐上来。
轻雪凝眉摇头:“岂可让夫君为轻雪当马夫?岂不是乾坤倒转,乱了纲常。”
墨明大喝一声:“夫为妻纲!”
轻雪低头:“是,夫君!”轻轻一跃。
墨明感到她很轻,基本没有重量一般,他蹬着自行车,向大路上行驶,一路上轻雪不断的发出疑问,墨明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骑车,差点摔倒在路边的沟渠里,不由怒道:“你可不可以闭嘴!”
夫为妻纲,轻雪立即闭嘴。
当自行车到了公路上,望着彩带般的柏油马路,轻雪惊叹:“这是什么路,竟然如此平整,足可以并排十辆马车,这路是怎么修的,是通往京城吗?它是何物构造出来的……”
墨明又是一番解释,接着引出了轻雪更多的疑问。最后,墨明怒道:“闭嘴!”
夫为妻纲,轻雪立马闭嘴!
她看着马路上数不清的怪兽,啧啧称赞道:“天哪,这世界上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吃油的牛,吃油的马,跑得比马还快!”
墨明觉得有些不妙,如果回城的时候她还保持这万众瞩目状态会引起麻烦。他郑重的给轻雪说:“看来你需要懂的东西还很多,但现在暂时不要问任何问题,回家我慢慢给你解释,好吗?”
听说回家二字轻雪有点羞涩,问道:“相公家里还有何人,真的没有大娘子?”
“大娘子”这名词有点新潮,墨明接着明白了她说的是大老婆,这解放多少年了,除了有钱人谁敢违法乱纪,他想这女人实在入戏太深了,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他没好气的解释:“有!”轻雪黯然道:“相公,妾身知道会怎么做了,轻雪会做一个小妾的本分,不会争宠嫉妒的。”墨明哭笑不得:“那大娘子已经五十多了。”轻雪大为惊讶:“相公,年龄差别如此之大,难道是你的童养媳?”
墨明结舌:“我说的是我妈,其实我没有娘子,没有结婚,甚至女朋友都没有过。”
轻雪道:“原来是婆婆呀,你放心,轻雪一定孝敬婆婆,不过……什么又是女朋友?”
墨明很想火冒了,但是又火不起来,轻雪表情那么的纯洁,大眼睛满是求知欲。
“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我们回城吧,记住了,在路上不要问任何问题,明白了吗?”
轻雪喳一个万福:“夫君的话,轻雪定当铭记在心!”
说话间,一辆公共汽车停下,墨明将自行车折叠,轻雪大大钦佩,说:“相公真了不起,连马车都可以折叠。”
轻雪跟随墨明登上公共汽车,左看右看,说:“这大马的肚子可真大,还有椅子,可以坐这么多的人,可以……”
墨明用凌厉的眼神封杀了她的疑问。
墨明轻声凑近她耳边说:“如果你再说话,我就休了你!”
轻雪立即把嘴闭得紧紧的,一个不小心万一说话了,就只有刎颈了。
墨明看她一路上东看西看,几次欲言又止,憋得小脸通红。
墨明往椅子上一躺,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轻雪对着旁边座位的人怒目而视,他一看明白了,轻雪惊人的美貌引起旅客的注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是被人多看了几眼。
令墨明紧张的是,轻雪握住了剑。
墨明轻声问:“你要干什么?”
轻雪脸憋得通红。
墨明道:“好吧,你说话吧。”
轻雪道:“相公,那登徒子好无礼,待我杀了他!”
墨明:“……”
“这个问题,我慢慢给你说,现在,我命令你,不许再碰你的剑。”
“轻雪不用剑,轻雪可以用混元霹雳掌,让他筋骨寸断而亡,但是就要接触他的身体,相公的要求让轻雪好生为难。”
墨明道:“是不是身体接触就是失节了?”
轻雪点点头:“生死是小,失节事大,只好放过这登徒子了。”
墨明松了一口气。
车子进入了城市,望着巍峨的高楼,轻雪的眼睛呈现出迷惑。
轻雪说:“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楼,高度竟然超越了黄鹤楼。相公,楼房的外面是什么水晶?这里是皇宫吗?相公,你是王公贵族吗?住在这么漂亮的城郭里,你的宫殿在哪里?”
墨明说:“首先,我给你说,这外面的不是水晶石,是玻璃……别,等我说完,玻璃是一种很廉价的东西,所以,这也不是王宫,另外,我住的宫殿你很快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