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阮瞻真实身份的沫沫很是震惊一下,之后就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令人感到不安的平静。没有大哭大叫,没有斥责痛骂,甚至没有愤懑悲伤,她只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沫沫的表现若放在地球绝对可以被封为“淡定姐”。
有人说过,不生气,不悲伤,是因为不在乎。
沫沫并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资格。
就像阮瞻一直在为古云大帝工作一样,沫沫的背后老板是号称万能的上帝,而她,无力违抗上帝的任何旨意。若不是因为上帝她永远不会来到这里认识阮瞻,若不是因为上帝她永远不会去追寻焱星的踪迹。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传达着上帝的意志,因为自己弱小和无能而不能有丝毫的抵抗。这样的沫沫无法像那些三流言情小说里的脑残女主那样哭着向阮瞻喊出“你利用我做了那么多事!还一再的欺骗我的感情,你这个负心汉!”这样的经典台词,因为阮瞻利用她的时候她何尝不是也在利用他,更何况,找到他还是上帝给她的重要任务。
也许,直到有一天她的力量超过了上帝,她才能一脚把阮瞻踹个跟头,恶狠狠的说:“叫你丫骗老子!”
不要紧,这笔账咱先记上。
伤感完了,沫沫恢复了彪悍的本性。
好吧,一旁的阮同学还等着审问呢,大家不要忽略他太久。
阮瞻,不,现在应该叫他焱星了,在沫沫陷入千年难遇的伤感和纠结时非常识相的等在一边,没有妄图逃走。沫沫对此相当满意,决定算总账的时候把他踢个半死就行了。
“你这是转世还是夺舍?”沫沫提出了一个相当犀利的问题。若是转世的话,他到底是怎样保存记忆和力量的呢?若是夺舍的话,他又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以前的力量的呢?这些都是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焱星摇头否定了这两个答案。
“阮瞻从不存在。”
“什么?”
“二十四年前,我自封所有力量,化身为孩童,被地藏送至阮家。阮氏夫妇命中无儿无女,地藏改其记忆,将我变成了他们的亲生儿子,取名阮瞻。”
沫沫了然,这么说来阮氏夫妇记忆中的儿子“阮瞻”确实从不存在,那只是由法术和焱星虚构出来的人物。只是这个真相对于确实对儿子投入了厚重感情的阮伯父和阮伯母来说实在太过残酷。
“为什么选阮家?”
“为我能够使用古月族法术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况且要出入古月族不惹人怀疑,这个身份很合适。”
沫沫第一次听焱星说这么多话,可她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欢喜。似乎那些隐藏千年的秘密正对她敞开紧闭的大门。
“那出生在古月族不是更好吗?”
“有人盯着那里。”
焱星的话点醒了沫沫,古月族千年来在各国间担任着特殊的角色,为了国家的利益,派探子盯着古月族的一举一动也无可厚非,还有修仙界的各个势力也不会忽视力量强大的古月族。可是听焱星的语气似乎不止于此,沫沫大胆猜测,除了各国和修炼者,还有一个人在监视,那个人就是灭世之妖!
“我将力量存放在古月族的悟道石里,前些日子才取了回来。”
“等等!该不会那日袭击我的家伙就是你吧?”
“……”
很好,沫沫狠狠的挫了个牙花子,再记一笔。
“你往我脑袋里塞了什么?”
“神魂。”
“啊?”
“我的一丝神魂。”
“……”
沫沫呆住了,她设想了无数次,连定时炸弹、跟踪器都想过,但她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劲爆。
“喂,你……”
“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把握你的动向,可是难免对你产生了一点影响。”焱星承认自己不光彩的手段。
原来这才是自己那些奇怪反应的真正原因。沫沫在心底泪流满面,这是一点影响吗?
“对了,这玩意有聊天功能吗?”
焱星沉默,他有预感答“是”的话自己会被烦死。
“焱星小朋友,老实回答,不要骗人哦~”
“我没有骗你。”第一次被叫“小朋友”的焱星一脸的不自在。
对,你丫只是一直用行动证明说谎的最高境界------什么都不说!
气不过去的沫沫跺跺脚,想着怎样才能够扳回一城。
突然,她灵光一闪,然后用邪恶的眼神看向焱星。
你不是说不骗我吗?我看你能回答我什么!
“你那正牌老爹古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只是为了难为焱星才问出的废柴问题,虽然古云大帝的天纵奇才在史书上早有定论,根据这一次的近距离接触,沫沫也发觉这位传奇人物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但鬼使神差的,沫沫觉得他还会告诉她一个惊人的答案。
“禽兽。”果然,焱星想都没想这两个字就脱口而出。
好、好直接的回答!沫沫差点被口水呛到。她本能的不想去深究焱星得出这个答案的原因。
“他真的爱神女吗?”
面对明显已经进入八卦范围的问题,焱星仍是面不改色,回答的毫无压力。
“美女他都爱。”
古云大帝,您的英明形象就这样毁在亲生儿子手里了。
“你的母亲真的是灭世之妖吗?”沫沫小心翼翼的问,没办法,这个问题太敏感了。
“你说便是,你说不是便不是。”谁知,他回答的相当轻松。
“什么意思?”
“你干脆直接问,”焱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神女在哪里?”
沫沫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处于了警戒状态。
“啊!拦住他!笨蛋!小心碰坏了我从夜市里淘回来的宣仿琉璃瓶啊!”一道高分贝的尖叫从楼下传来,打破了屋内紧张之际的气氛。
沫沫打了个激灵,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真相,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能再问下去,那是现在的她无法承受的。无数的经验告诉沫沫还是遵从直觉的好,于是她火烧火燎的拉着焱星出了房间,只见原本拥挤的大厅中央变得十分空旷,只剩零星几个人,其他人在四周围成了一个圈,你拥我挤的张望着中间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