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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魔子

柴少帅与随行军兵铁骑约五百之数,往东门县城疾驰过去,转瞬便至,但见城楼之上戒备森严,原本混杂着老弱守兵的东门县守军,已换上了神威凛凛的精壮之兵,而城门内外则灯火通明,很多的兵将正在搬运处理战死城外的士兵尸体残骸,以免它们会腐烂后发臭及传染瘟疫,柴少帅彷佛对这种战后处理的情况习以为常,那些正忙过不停的兵士,眼看他的一行人长驱直进,都急忙指挥余人散外,让出了一条大路来,蔡副将走近城门,大声喝道:“右营柴少帅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

接着一阵“鸦依”作向的声音过后,“饱历沧桑”的东门县城门已缓缓的打开,柴少帅策马而入,甫进城已见到石守信的部下孙忠城,满面喜色的迎了上来,笑道:“很久不见,柴少帅辛苦了!”柴少帅亦笑道:“叔父派你们去给习老英雄祝寿,本是优差一份,哪想到竟碰上了这种险死还生的场面!”孙忠城回想这十数天来的难苦之处,点了点头,道:“这次确是比以往任何一仗都要来得凶险。”柴少帅知道孙忠城很是干练,城门内外的战后安排处理尽可放心,遂问道:“叔父在哪?”

孙忠城面上忽现忧色,答道:“郭公爷已到了东门县城主府中,正在替人疗伤,也不知情况如何。”这个“柴少帅”,却原来是郭威的侄儿,于郭威军中居右路元帅一职的“柴荣”,郭威本身不懂医理,柴荣却听孙忠城说他正在替人疗伤,可见伤者所受的便非一般刀剑之伤,却是只有遭受内伤,非以内家真气贯体疗理不可,他又见孙忠城的脸色忧心忡忡,不由得惊道:“是石大哥受伤了吗?”

孙忠城却摇了摇头,答道:“不是咱们军中的人。”柴荣更感大奇,盖因这种输功过气的疗伤之法,最是损耗真气内力,若非至交亲友,绝不会轻易为之,心中更欲弄清一切,说道:“我去看看!”孙忠城也正忙着处理城门的事宜,遂把东门县城主府的所在告知柴荣,柴荣策马急驰,转眼间便已到了,只见十数名守兵正在府门之外把守,显得防卫森严,此时忽听一厚重的声音喝道:“是谁?”柴荣回过头来,只见一些非是作郭家军服饰打扮的士兵,正举起长枪向着自己喝问,柴荣知道这些应该是东门县本城的守军,正欲解释之时,府门的守兵当中一人看见,急忙走了过来,向着那喝问之人拱了拱手,说道:“莫老爷子,他是咱们郭家军的右营柴少帅,是自己人。”

那巡逻府外的人原来是莫顺开,他认得说话之人乃是石守信的部下王玉俊,听得柴荣乃是解救东门县的郭家军元帅,急忙着守兵撤回长枪,笑道:“老头子怕城中还有贼兵,失礼了,少帅莫怪!”柴荣点了点头,向王玉俊问道:“郭公爷在哪?”因有外人在此,柴荣便把对郭威的称呼从“叔父”改为“公爷”,显得他不欲给人闲话说其以亲涉权,王玉俊答道:“正在府中大厅之上替人疗伤。”柴荣奇道:“在大厅疗伤?是谁受伤了?”

王玉俊的反应就跟孙忠城一般面现忧心之色,道:“便是那把北平王刘知远经习霸月私通契丹人的书信截下,着我交给郭公爷的水天星。”柴荣“啊”的一声,王玉俊当日连夜赶路往找郭威,两人对话之时柴荣亦在现场,深觉水天星此人为黎民百姓尽心尽力,年纪轻轻却又武功了得,更难得的是到处化名行侠仗义,却又丝毫没有扬名立万之意,心中暗暗称许,此时竟听得他身受重伤,忙交待数句,随即奔进府内,转眼已走到了大厅门外,只见门庭紧闭,柴荣走近厅门,竟感到一丝丝热气从门缝间渗透出来,他伸出手来,在门上一叩,朗声说道:“郭公爷在内吗?柴荣求见!”

只听得郭威的声音向了起来,从厅内传了出来:“是荣儿吗?进来吧。”柴荣听得郭威的声音平稳沉实,心下稍安,心想水天星的伤势应该已受到控制的拾回性命,遂扬手推门,哪知厅门甫一打开,一股极为炽热的劲风,向着他急扑而来,柴荣大吃一惊之下,急忙运劲护着身上各处要害,定睛一望,却见郭威身在大厅的正中央之处,盘膝而坐,双手分别按在一个青年的丹田,以及背心灵台穴上,身周约一丈的范围站着数人,应该是在替他俩护法,其中一人正是石守信,但石守信看见是他,亦只是点了点头,目光随即重新投放在郭威及那青年身上,满面关注之色,只见郭威虽身色如常,但额上满布汗水,随着面庞流下,却未到一半已被炽热的气温化掉,柴荣一望而知郭威行功正急,当中的凶险不会流于表面,却存在于他与那青年之间,稍一不慎除了那青年会性命不保,与他相连的郭威之经脉亦会受到重创,因此柴荣进房后默不作声,只是悄悄的把门关上,再站着静观其变。

那与郭威一同坐着的青年,正是张出尘,身周所站着的,却分别是韩重,石守信,雷墨亭,以及已接回手臼的赵匡胤,他们在袁兵尚未全退之时,便已离开城楼,全因需要找一处清静的地方,替张出尘处理身上内患,但城中到处都乱成一片,想来想去,还是回到城主府中比较安全,但行到大厅之时,张出尘又再度全身抽搐,命在旦夕之间,迫不得已之下,郭威随即就地而坐,向众人说道:“情况危急,恕我僭越的吩咐各位,请把厅上各处门窗关上,以免这位小兄弟风邪入体,接着请于我们行功之时,在身旁护法。”说着再不打话,双手齐出,欲以内力替张出尘运气疗伤。

他先前于城楼之上,便稍为探过张出尘的脉像,得知其体内真气充盈之极,郭威的见闻知识,可比当年的赵匡济高出甚多,知道此种内息走火之像最为凶险,若果妄然使力强来,便只会加深他的伤势,因此他并没有选择以内力压入张出尘体内,把那些如脱强野马般的真气强行约束,相反地,他便以自身内力,缓缓的输入张出尘的经脉之内,果真如他所料,张出尘体内的落阳真气及烈阳内劲随即与之对抗,郭威却忽地凝气固守,如一块盾牌般任由张出尘的体内的刚猛内劲不住强冲猛撞,他却只是如适才在城楼之上,把雷火弹劲力消去一般,把张出尘的真气尽卸体外。

张出尘那霸烈无涛的内力真气,原本充斥在体内相互冲突,苦无宣泄之处,对经脉造成了极之大的损害,但此时得郭威之助,却彷似倏地打开了缺口般四散飞射,厅中劲风急起,而当中除了顾落阳的落阳孤雁真气之外,还有赵匡济精鍊而成的烈阳新劲,更把整个大厅弄得浩热无比,便连郭威亦想不到,眼前这青年看似二十出头,身上却蕴含着极之深厚的功力,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总有力尽之时,但行功至此,却又不能就此撤手。

就在此进退两难之时,郭威只见本已昏迷的张出尘身上一震,由于他并没有强行与张出尘的内劲抗衡,只需固守己防便成,因此还有余力说话,喜道:“小兄弟是否已清醒过来?”张出尘的真气经他卸去不少,体内剧痛稍减,满身虽然还是疼痛不堪,神志却已清醒过来,听着郭威的说话,便点了点头,赵匡胤等人眼见他已醒来,都是大喜,郭威点了点头,再问道:“你能否重新操控体内真气?”张出尘听着此言,方才察觉到自己的情况,猛地一惊,急忙以安庆生所授之法,把体内的真气约束导纳,而郭威与他真气相接,亦随即感到他的引劲之法,遂于此时传入真气帮他一把,张出尘得他之助,遂把落阳真气,烈阳内劲,以及郭威的部份真气,全数纳回身上各穴及丹田之内。

众人连同柴荣只感到厅内的气流渐渐转弱,二人之间所散发出来的热气渐减,终至完全静止,郭威缓缓的把手收回,笑道:“已成了!”张出尘只感到体内油然多添了一份与落阳真气截然不同的柔和内劲,转过身来随即跪在地上,向郭威盖头说道:“谢前辈虚耗神功,替小子续命!”他从郭威来到之时便已晕厥过去,因此并不知眼前此人,便是郭威,转头便向石守信急问:“北门情况怎样了?”

众人眼见他才刚在生死边沿回来,便即记挂着城中情况,都有“真不愧是他”之感,石守信笑道:“全靠王兄弟的快马,郭公爷的奇兵,总算把贼兵全数赶退了。”张出尘听得郭威之名,急道:“郭公爷在哪里?快给我引见!”却见众人笑而不答,张出尘脑中一转,伸手在自己头上打了个爆粟,转过身来,向郭威躬身到地,道:“水天星为东门县城所有百姓谢过郭公爷活命之恩。”事实上他亦想不到,郭威竟会为了一个自己这样名不经传的小子,及一封来历不名的信函,便带着大军从老远赶来,心中实在十分感激。

郭威急忙把他拉起,笑道:“水兄弟多年来行侠仗义,单是古厉生三字,已不枉我这次出兵,一睹老弟的风采!”韩重与赵匡胤眼见郭威功力深湛,偏生又没半分架子,却隐然流露出皇者气派,不由得大为心折,张出尘一向随心行事,从来都没想到留下半分功名,听得他如此看重自己,更感惶恐,忙道:“郭公爷言重了!小子身上的内患,全靠公爷的神功,才保住性命。”

郭威虽一直面露笑容,却难掩疲惫乏力之色,听着他此言却欢容渐收,缓缓的道:“相信你亦知道,我的方法只能治标,未能治本,再者,你身上所含的“魔鼎沸劲”,我更是无能为力。”雷墨亭听罢此言,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魔鼎沸劲?”

事实上张出尘对自己身上所出的毛病亦不明所以,只知道自从近来大战数场之后,体内便好像发生了一点微妙之极的变化,身上那些原本不受约束的内力真气,便被体内另一股力量,用着安庆生所授自法,自行导入正轨,但在与虚元子对战其间,那一股力量便活像不授控制一般,驱动着体内的真气作战,即使张出尘知道如此毫不保留地借劲出招,便会大损经脉,但脑中却彷佛有一道似有还无的意识,指挥着张出尘强战下去,先前从虚元子口中,亦曾提及到“魔鼎沸劲”四字,更隐隐然提及与生父有关,更是心中一震,忙问:“那是什么?”

雷墨亭还未回答,郭威却伸手一挥,截住了她的话头,随即散发出来的尊者气势,便使到众人心中一凛,即使向来横蛮之极的雷墨亭,亦唬得不敢作声,只见郭威深邃的眼神之中,彷佛包含着无数的智能和经验,可把一切看穿似的,一双虎目毫没斜视,定定的望着张出尘,缓缓的道:“在我们说话之前,你要先答我一个问题,否则一切休提!”张出尘忙道:“前辈请问,天星定必知无不尽!”

郭威吸了一口长气,沉声说道:“你是否当年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张无争之子张出尘?”

这虽是一句很是简单的相询之言,大厅之上的众人都是呆若木鸡,倏然间鸦雀无声,说不出半句话来……

当中的韩重及柴荣对张出尘所知不深,但不知道他就像一个千面人般,除了是行侠仗义的古厉生,古道热肠的水天星外,还有另一个开山动地,破天魔拳之子张出尘的身份,实不知他那一个身份才是真正的他……

而石守信虽一早知道此事,但令他十分震惊的是,想不到郭威竟在与张出尘会面不久,已知道其真正身份,委实深不可测之极……

反观雷墨亭,却没有为“张出尘”三字而惊讶,相反地心中却只是反覆的想着“张无争”与“魔鼎沸劲”这两样东西……

张出尘乍听此言,脑中便嗡的一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一直以来谨遵顾落阳的吩咐,已打算把“张出尘”这个身份永远埋于心底之中,即使对着义气深重的赵匡胤,他亦不曾想过如实告知,反正他己用水天星的身份,与赵匡胤重结兄弟情谊,现在倏然之间,竟被郭威揭破了他心底里最隐藏的秘密,即使万分不该,也不由自己地对眼前这个刚把自己性命救回的人心生一股厌恶之感,斜眼一瞥间略瞧赵匡胤的脸色,只见他满脸充斥着疑惑的神情,张出尘心中一震,觉得自己若再对赵匡胤稍有隐瞒,便会随时失去了这个自己极为重视的义兄,而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为何不能以祖宗的姓氏,生父生母所给的名字示人,刹那间眼神中的疑虑尽去,面现刚毅之色,腰板一挺,傲然朗声说道:“对!我就是张出尘。”

赵匡胤听罢全身一震,无数的往事倏然间涌上心头,看着眼前这个既名“水天星”,又是“古厉生”的家伙,双目清明,显得灵活之极,面相虽已因成长后变得不同,与自己记忆中的张出尘大有出入,但眉宇间却还是保留有少许那种聪敏机变的感觉,此刻更是越看越像,霍然想起了无数事情……

“水天星”之名,实乃把自己大哥名字中的一个“济”字拆开,显得他跟自己一样,对赵匡济便无日或忘……

一向甚为倨傲的神驱绝尘,绝不会任人拍打,可是便没有对水天星有任何抗拒……

即使没有见过自己射过任何一箭,却早已知道自己箭法甚精,因为早在自己年幼之时,在隐龙村口,便曾经弯弓射雁,给他看在眼里……

而自己从没有提及过凌雪的来历,他便早已知道,雪儿乃是隐龙村的遗孤……

赵匡胤想到这里,心中更感激动,再难自已,不禁走前数步,搭着张出尘的双肩,抖声说道:“你真的是出尘?”

张出尘点了点头,面上却露出了歉然的神色,即使一路上称兄道弟,但张出尘还是把这个秘密暪着了赵匡胤,但赵匡胤活像知其所想,猛力摇首,大声说道:“想不到我这个水兄弟,竟便是我这多年时常挂念着的张出尘张兄弟!”石守信看见他终于知道了张出尘的真正身份,亦感欣喜,雷墨亭不禁问道:“他俩本是旧识?为何却完全认不出来?”石守信却只是笑而不答,当中的纠葛牵连,就连他本身亦不是全数明白,又如何可解雷墨亭之问?

只见张赵二人心情激荡,久久也说不出话来,郭威却满脸笑容,走了过来拉着张出尘的手,大声说道:“天可怜见!想不到今日阴差阳错,老天竟给了我郭威这么一个机会,遇上了我救命恩人的亲儿,还把他亲手救回!”众人一听之下都是大吃一惊,石守信与韩重这些年纪稍长的,都曾听说过上一代武林之中,曾经出现过一个不世的武学奇材,号称“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张无争,听说此人亦正亦邪,行事只随己所喜,但他既没部下,亦不属于任何门派帮会,但凭一双神拳,在武林之上却从未尝过败绩,便连当年几近天下无双的无念禅宗大弟子顾落阳,亦耐何不了这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哪想到郭威竟称此人为“救命恩人”。

但在张出尘懂事之前,相传张无争当年出现,把现今神剑山庄派的掌门-武正盟盟主练白石的师兄司徒盖世打下山崖后便绝迹于江湖,有关生父的东西便一概不知,即使先前从石守信的口中,亦只是听得一些江湖传闻,现下听得郭威如此说话,显得与张无争的交情非浅,忙道:“郭公爷你认识我爹?”

郭威眼睛一转,向周遭的人扫了一遍,张出尘及赵匡胤何等精明,已知道当中有韩重及雷墨亭等人在场,使得他不欲即时言明一切,只听得郭威呵呵大笑,却不回答,笑道:“想不到出尘你已长得这么大了,武功又如了得!”向柴荣招了招手,说道:“荣儿快过来!这是张出尘,乃是你叔父过命之交的儿子!”

柴荣闻言应声走了上来,向张出尘拱了拱手,说道:“张大哥你好。”张出尘忙抱拳回礼,说道:“柴大哥好说了!”郭威笑道:“你俩也别再客气,从此大家都是自己人,便以兄弟相称好了!出尘你便跟着荣儿唤我做叔父便成!”接着向赵匡胤说道:“这位兄弟是那门子的英杰?可有意思到我麾下,替中原百姓效力?”

郭威从出现到此刻,都是一派大宗师的风范,为人有礼之余,却又不我威权之感,是那一种具有与生俱来的领导魅力,使人能为之心悦诚服地效力,韩重向前走上一步,拱手说道:“在下东门县韩重,愿效犬马之劳,与郭公爷“共抗胡虏”!”说话之间,却有意无意的瞧了张出尘一眼,他手握东门县泰半兵马,已俨然是东门县之主,前城主金环原为刘知远的从属配将,但眼下韩重既出口投诚,但却紧紧的扣着“共抗胡虏”四字,表明若果郭威愿意与刘知远破面,以自己的军队阻止契丹人进主河北,那么东门县城及韩重旗下所有兵马,都会尽归郭威所有。

需知东门县城位居河南与河北间的要冲之地,处地势天险,易守难攻,除了乃兵家必争之地外,还是往来商旅途经交易的地方,由是者富裕之极,从那金碧辉煌的城主府第可见其一,现下郭威大可不废一兵一卒,便取得此军事重点,韩重手上的筹码却真是奇货可居,他知道张出尘无权无势,手中便只握着一通难办真伪的通敌信函,即使郭威真的相信,也不会就此白白与刘知远及其手下大军破脸,因此这么一说,便明放着支持张出尘,张出尘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交,虽经历过两场生死大战,便差不多把自己一生的前途及身家性命都尽数押在张出尘身上,便使张出尘十分感激。

但韩重所开出的条件,对郭威而言却也是无比艰难,自己这多年来虽积极培育自己的军事力量,但说到底也是刘知远的从属部将,除了自己外外,刘知远旗下还有史弘肇、王章、杨邠等人,分别都坐拥着不少的兵力,虽然不及自己,但若一旦打起仗来,全部都是不能忽视的力量,不由得十分为难,微一沉吟,却没有即时回答。

就在此时,众人都听得脚步声急起,向着大厅直奔过来,柴荣走到厅门之处,把门推开,一瞧之下,只见王玉俊正领着一人前来。

王玉俊眼见张出尘已生龙活虎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大喜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水兄弟你大好了?适才可吓煞我了!”张出尘笑道:“谢王大哥关心,死不了,可是你又要再一次认识我的名字“张出尘”了。”王玉俊一愕,却见到郭威等人全数瞧着自己,一惊之下忙向郭威说道:“郭公爷,北门城楼之处出了点乱子。”郭威皱眉道:“你们对付不了吗?”

韩重认得那跟着王玉俊而来的人乃是自己的部下,忙问:“赵普,发生甚么事了?”只见那王玉俊领来之人,姓赵名普,乃韩重的手下之人,年纪约二十五六的年纪,但眼神灵动,显得机敏之极,说道:“有三个身穿袁军贼兵服饰的士兵,其中一个身受重伤,在北门外大叫大嚷,说是水公子的朋友,意欲入城,我们本欲先请示确认过后,再作定夺,但……”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望了王玉俊一眼,王玉俊点了点头,续道:“右营的蔡副将只道他们是袁军余孽,策马出城驱赶,也不知为了甚么那三人甫见蔡副将,随即如疯了一般上前拼杀,他们的武功俱各不俗,我们恃着人多及利箭之助,已把他们围在城墙之下,但他们既自称是水公子的朋友,我们便不敢过份无礼,只想着来请赵兄弟走一倘以作识别,哪想到水兄弟已然大好,可否随我们到北门走一倘?”

张出尘心想你来得正好,他眼见郭威心意未定,也不愿就此用韩重及东门县城去迫他从己所想,此等牵连到他身家性命的决定,更不能因为自己乃是张无争之子而影响到他,随即笑道:“我们便一起走一遭吧!”即使浑身伤痛,他还是要拖着残躯走动,熟知他的旁人,眼见他的动作变得拖泥带水,毫不干脆,都知他才重伤刚愈,郭威向柴荣打了个眼色,柴荣会意过来,正想上前扶他一把,却见赵匡胤已走了过去,把张出尘扶着,笑道:“咱哥儿俩便亲热亲热吧!”其实赵匡胤本身亦曾大战一场,兼身受内伤,情况实在好不了张出尘多少,但二人双手互相参扶,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快意,张出尘想不到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竟还能以“张出尘”的身份示人,而赵匡胤亦没有想过,终于可以在今天,重遇这个已失散了多年的儿时小友,在他们两人的心中,却竟同时泛起了赵匡济的笑脸,活像在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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