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两年的时光,换来了最后的离守,我守着那一座孤城,等着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题记
坐落于那座城最中心的那栋高楼上,一个女孩靠着墙,看着电脑屏幕里QQ显示框中那个最上面联系栏目中唯一的一人,手中的热水渐渐转凉,头像依旧是灰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那样脱力地蹲下。就那样把头深埋在膝盖之间,双手紧紧地环保着双脚,试图让自己有些许温暖。就是这样一个姿势她竟然抱着膝盖睡着了。她是坚持得太久,也是真的太累了。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女孩的衣衫莫名湿了一大片。而那未关的电脑上,那只企鹅依旧没有任何闪动。
四周空无一物,连床都没有,那件白衬衫,穿了不知多久,迟迟不愿换掉,手腕上的绷带上那一抹鲜红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黯然的红,将纱布的素白一点一点的染红。
门被悄悄的打开,来者将她轻轻抱起,看着她眼角那未消逝的泪痕,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将她放下,脱了外套轻轻地替她盖上。
天空蒙着一层灰色的纱,承载着河的泪,一滴一滴地倾泻下来。这一日如那日朦胧,如那日沧桑。
天灰蒙蒙,上天像在为她惋惜,一切都显得如此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倪竺喜欢坐在那家店的一个角落,点一杯奶茶,蹭着店里的WiFi,在那里写写作业,安详地度过一个下午。这仿佛是每个周六那家店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许是在店里待久了,连老板娘都知道了倪竺的名字。作为常客,偶尔,老板娘会多赠送一些甜点给倪竺,其中倪竺最爱的就是布丁还有樱花冻。
那一天,倪竺像往常一样在店里呆到下午六点,她收拾了一下书包,正打算出去,就被一声大叫所惊吓到。
“顾念城!你有本事就给我跑!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厨艺不好就不好,你笑的这么像傻子做什么!有本事你跑!”尖锐的叫声让倪竺的耳朵有些受不了,她揉了揉耳朵,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位样貌清秀的女生正扭着身旁长相俊朗的男生的右耳,面目有些狰狞,似泼妇骂街般摧残这男生的右耳。
“阿茞,疼,疼,疼......我错了还不行么。”那个被叫做顾念城的男生满脸痛苦,在那一声吼后,倔强的他终于还是求饶,随后又转头看向一旁正幸灾乐祸的男生,道:“阿铭,你也不管管你媳妇,疼死小爷了,快让她放手!”
“唉哟,我的小城爷,您可折煞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媳妇儿,她可是温文尔雅,十分知书达理的人,你这是存心招惹我媳妇儿,我可管不着。”被叫做阿铭的男生满脸幸灾乐祸,一副“这是你自找的”样子,实在是让倪竺感觉那人有些像笑面虎。
“你!你是故意的!”顾念城气急,原本白嫩的脸上被染上一丝红晕。
“不不不,我这是诚心诚意的,有本事你咬我啊。”楚铭翘起二郎腿,随后喝了口咖啡,一脸欠揍样。
倪竺终于看不下这一场闹剧,拿起包,朝门口走去。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想起,原本属于那家奶茶店的安静被几个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打破。
倪竺深不知,这一场谁都不曾注意的邂逅,让她与顾念城之间有了怎么切不断的联系。
倪竺站在家门前,抓着钥匙的右手不住的微微颤抖,她不知,门后的风景又是如何,或许还是像往常一样;争吵不断,或许门的那边空无一人;或许,那个男人又在独自一人买醉;或许,那个女人打算又离家出走正收拾着行李......莫名的烦躁不由的从心底冒出,她终究还是在怕,怕他们又殃及池鱼。
终于,她还是没有打开,去看门的那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的,她逃跑了,狼狈地逃跑了。
“喂?”
“……”
电话的那一边的倪清雅看了看来点显示,确实是倪竺不错,这丫头怎么不说话?
“喂?倪竺你没事吧?”
“……”
“倪竺,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倪清雅焦急了起来,倪竺太反常了,不,应该说跟那时她父母闹离婚时太像了,一样的安静。
“倪竺现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嘟,嘟,嘟……”
倪竺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看着那“通话结束”四个字,眼神空旷,像一个无神的布娃娃。
倪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生态公园。
生态公园只有周末才开放,主要提供家庭野餐,其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孩子与父母之间更加容易沟通,后来也不知是谁提的建议,在公园的正中央,又建起了一座喷泉。倪竺来到喷泉旁,找到那张长椅,坐下,看着眼前的喷泉不知在想什么。
泉水“哗哗”地流着,公园里充斥着孩子的笑声。渐渐地,夕阳将天边染红,孩子一个一个随着他们的父母离去,天渐渐暗下来。
倪竺一人坐在长椅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空旷的眼神让不少孩子敬而远之。
“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为什么坐在那一动不动?”
“快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似漏斗的沙,一粒一粒的缓缓地泻下。终于还是迎来了黑夜。夜空繁星点点,秋风飒飒,果真还是有些寒冷。
突然,倪竺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起身,差点撞到长椅的角,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她小跑着向家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