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九章阉了他翠儿不愿听从张三峰的安排，单身跑走，又给了高衙内强占她的希望。他领着几名家丁，顺着翠儿跑走的方向追赶。拐过两条大街，翠儿在前面消失了。高衙内停下马，唤过为首的家丁，问道：“苟彪，人呢？给我追哪里去了？”名叫苟彪的家丁奇怪道：“少爷，您是骑马跑在前头的，你没有看到吗？”“混蛋，你敢样跟少爷说话！”高衙内抬手给这名家丁一鞭子，鞭稍扫到家丁的眼角，他捂着眼睛蹲到地上。“别******装死，快带人给我找去。”高衙内又给他两鞭子道，“今日找不到小娘子，我把你们的皮都一个个揭喽！”高衙内有高俅宠着，一向说到做到。苟彪不顾眼睛疼痛难忍，答应一声：“是。”领头向前面跑去。呼啦啦，后面所有的家丁全都跟了上去。翠儿并没有跑远，吃一堑长一智，她对高衙内已经留上心。当高衙内领着家丁追上来时，她早发现。但跑了两道大街就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追赶的人，心里万分着急，正在惊慌失措之际，扭头看到旁边一处客店，店门是虚掩的，里面露出昏暗的灯光。慌不择路的翠儿，推开半掩的房门，一头撞了进去。店内没有客人，准备打烊的店主，由小伙计陪着，正算着一天的出入账。抬头看到有人进来，店小二忙道：“姑娘这么晚了，是住店的吧，后面有上房，小的这就领你过去？”“是——是，我是住店的……”只盼着能在这躲过这一劫的翠儿，不顾上身并没有银子，也只有这样语无伦次回道。“慢着。”店主人叫住店小二，抬头仔细打量翠儿，见她上身穿掐花滚边的翠色小袄，下身一条水红绿边的长裙，一头长发，往后面打散，松松挽两个鬏，头顶偏左还插着一朵红绒花。这打扮不像穷人家的女儿，却也不像大户家的小姐。见多识广的店主，马上意识到了，惊慌说道，“姑娘你别是从大户人家跑出的丫鬟吧，我们小门小户，可担戴不起，请您还是另找地方住吧。”门外有狼，翠儿怎么敢出去。情急之下，往地上一跪道：“大爷，我求求您让我呆在这儿吧。”“怎么回事？快点起来。”店主人走过去，双手虚抬，请她起身。“大爷，外面有人追我，我实在不能出去，请您多担待。”翠儿双眼满含期待，看着店主。“外面追的人是你家的主人？如果是他们，我收留你可能是要犯窝藏之罪的。”“不是，我保证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又有谁敢追你？”“是高衙内，他想强抢我……”“是……是高、高俅的干儿子，高…….高衙内……”店主嘴唇打起哆嗦，好久才稳定下来道：“姑娘，如果是别人追你，小人还敢担待一二，是高衙内，小人实在不敢收留你，请你多多担待，还是请出去吧。”“大爷，大爷……”绝望下的翠儿，连连给店主叩头。店主往店小二一使眼色：“还不将姑娘请出去，你不想让我这小店开下去了？”“东家！”店小二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站直总在卑躬屈膝的身子，吭声道：“那高衙内仗着他干爹高俅的势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姑娘出了这房门，还能有个好嘛！请东家让她躲上一会吧。”“你这不是添乱嘛!”店主正要斥责伙计，只听房门“咔嚓”一声响，连带门槛都被人推倒。“好，好，世道真的要变了，连你个作死的店小二，狗都不如的人，都敢骂起大爷来了。”屋内的三人同时抬起头，只见高衙内在众家丁的簇拥下，迈过倒塌的店门，走了进来。原来高衙内指挥众家丁把附近的一条条大街小巷搜个遍，也没发现翠儿的影子。愤怒之下，高衙内又抽起家丁头目的鞭子。一鞭子刚刚落到头上，家丁头目苟彪一眼看到左侧客店内透出的灯光。他大叫一声：“慢着……”高衙内被他这一嗓子叫得一愣。苟彪指着左侧的店面道：“我们光顾满大街的找，这小娘子就不会藏到这些人家里去？”“对呀！”高衙内扔下手中的鞭子，踢了他一脚道，“你为何不早说，还让大爷手累得生疼。”家丁被踢得咧咧嘴，但毕竟比鞭子抽好过许多，心里道：“主意是自己出的，如果还找不到那小妞儿，干脆自己学她撒丫子吧，要不，自己一条小命今夜都能交代了。”他把耳朵贴在店门上听了片刻，回头惊喜道：“衙、衙内，在，在……真在这里面。”高衙内走过去，学着他耳朵贴紧，正好听到店小二骂他，回身下令：“店内窝藏殿帅府逃出的下人，把这店给本少爷拆喽！”拆店铺一时半会还做不到，浑身痛疼的家丁头，把邪火都发在这小店上，带领众家丁，一起用力，把整个店门推倒。店主看到高衙内颐指气使的模样，虽然不认识，已经清楚他就是名满东京城的高衙内，哆哆嗦嗦往地上一跪，连连扇着自己耳光：“小人有罪，小人有罪……”“把你打死，本大爷也不稀罕你那堆臭肉。”高衙内转身向翠儿嬉笑道，“小娘子，跟少爷捉迷藏是吧，良辰美景，这么玩儿也太无趣，还是跟我回去，大冷的天，咱们还是睡到暖暖的被窝里，那样玩才有趣……”“哈哈……”“嘻嘻……”……不管是真笑假笑，店堂内顿时被众家丁的大笑声淹没。“地痞，恶棍……”躲在店小二身后的翠儿，眼中含满屈辱的泪水。“混蛋，这也是你们该笑的么？”喜怒无常的高衙内回头一瞪眼。又向翠儿道：“我替小娘子骂过他们了，还是跟着我走吧！”他上前就想拉人。“住手！”一直旁观的店小二，伸手挡开高衙内的手，怒斥道，“天子脚下，清明世界，你竟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嘛！”“王法？是有王法呀！”高衙内嘻嘻道，“王法就在殿帅府内，你想不想跟去见识见识……”向众家丁道：“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也给我带走。”众家丁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店小二打倒地上，并因为他倒下而停止殴打，拳脚交加往他身上招呼。一个不起眼的店小二敢强自出头，见惯道济和张三峰做派的翠儿，认为他一定有过人之处。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翠儿更为感动，这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她再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挣脱高衙内的手，扑在他身上，替他阻挡暴打。“行了，大喜日子，打死人也不吉利，把小娘子带走。”高衙内吩咐道。众家丁答应着，刚要去拉店小二身上的翠儿，突然听到有个声音断喝：“把人给放下。”高衙内这才注意，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高大的汉子走进来站在他的身后，头被一整块头巾包着，只露出两只眼。“哟，哟！今天什么日子，哪来这么多打横炮的野路子。”高衙内向家丁下令：“把他收拾了我们再走。”“你们敢！”大汉伸手抓住高衙内的脖子，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吧”声响，高衙内已经瘫软下去。两名家丁要过去相扶，此人左脚左右一挥，两声惨叫，家丁委顿倒地。“你下面这个祸根只能用来欺压良家妇女，除去它万事皆休！”大汉伸脚踹向高衙内裆部，高衙内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顿时昏晕过去。自此以后他将永远失去祸害女人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