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格格心尖宝贝,外爷,等你一夜,怎么才来?”腾格瘸腿的蒙古庄园主搓着手,在他粗犷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你阿玛来人,被我骂跑了!”
腾格年轻时曾征战到过西亚,后来,受伤差点死在战场上掉了一条腿回来,皇上在庐阳赏了他千户,是一个战功显赫贵族。他娶了十几个老婆,如今当家的女人是他抢得西亚女人索亚,她是塔娜的外婆。
索亚出身是西亚皇室贵族,他父亲抵御不住蒙古铁骑入侵被俘。腾格抢了高贵不失典雅的索亚以后,视为娇宠宝贝爱屋及乌,所以,他喜不胜喜,释放她父亲。索亚由恨变爱死心塌地侍奉腾格并为他生儿育女。
索亚高挑身材西亚女贵族装扮,她从座椅迎过来,美发金黄,眼眸湛蓝似一颗宝石,闪烁出可人的光泽,高鼻梁红唇,不减当年姿色。塔娜之妖艳是有西亚血统她见外婆跑着冲过去:“外奶奶……”
索亚笑起来更加迷人,在塔娜粉嘟嘟脸颊亲了一下:“塔娜,听说,你被巴图那混帐东西,关在小牢房了?”
“可不是。他们非叫我嫁给什么九根。我才不去大都呢,我舍不得外爷爷呢?”塔娜拥抱着索亚,眼眸之光却对着腾格翘着嘴娇滴滴地说。
朱重八呆望在金碧辉煌大厅视觉震撼,在不起眼的六峰镇竟有如此庄园式豪宅,这些蒙古人是在大汉国土发了大财。一刹那间,他心被莫名愤怒狠狠撞击了一下,他逃荒要饭受尽苦头,然而,在这里一些人像吸血鬼一样享受着……
腾格拄着一个金把拐杖戳戳地面,瞪着眼珠审视朱重八说:“去什么大都,巴图整天都忙些什么!铁木健都已被皇上罢官了,我得消息说,他要举家去往蜀地,人家都入川了,我们还打算送格格!”
塔娜仿佛听到神来之音,不觉眉梢一挑抿抿嘴笑了朱唇张开:“外爷爷,这可是真的!”她眉飞色舞一样融入灵来秀美,对朱重八嚷着:“静儒,我好运来了!”
“嗨、嗨,塔娜,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个小和尚哪!”腾格眼中放着霸气,挥起拐杖指点朱重八对塔娜吆喝起来。
朱重八见此只得不卑不亢唱喏:“阿弥陀佛,贫道,静儒,参见腾将军。”
腾格又打量几眼朱重八:“你是哪个庙的和尚啊。”
“外爷爷,你可以说话,客气一点吗?”塔娜撅起嘴眼眸扫过腾格。
朱重八皱着低眉:“贫僧,自钟离弥勒寺而来。”
“哦,濠州……”腾格放下拐杖兴中不爽眼光射向塔娜:“怎么,看你还护着他!”
塔娜心神向往一般她都是和尚的人啦,哪容无礼对待:“人家,把我从直隶府救出来,不能没良心吧”
“呵呵,我倒是奇了怪了,一个和尚把你从家里弄出来,岂不是犯大罪,要诛九族!”
索亚高兴地闪着眼神过来拉起塔娜手,望着腾格劝着:“好啦,这不是直隶府,别把塔娜吓着。”
塔娜对着外公哼了一声:“只有草原上兔子,才是被吓大的。”
几天以后,朱重八很感激腾格,多亏他这几天从中周旋,帮他打听到了汪铁匠。他在军队中给蒙古人钉马掌。朱重八踏千里迢迢到庐阳就为找他,而汪铁匠觉得丢人并没见他,只留话说,汪芹没来庐阳。
塔娜望着朱重八:“我说的,你不怀疑了吧?”
朱重八想见汪铁匠,他不想见自己,不觉心中惋叹:“世上谁的话,我都可以不信,唯独,你的话我从不怀疑。”
傍晚,她二人怏怏坐着一辆漂亮的马蓬车,又回到腾格庄园。远远看去,庄园大院里站了很多人。巴图和额娘带几个家兵,前来接塔娜回直隶府,看样子他们等了很久,因为,腾格憋了一肚子气不待客,几个只好在院子里,悠闲地溜达无趣地欣赏花草。
朱重八一看这阵势不好,在车篷中犹豫说:“要不,随你爹妈回去。省了闹出是非。”
塔娜这几天和朱重八在庄园,觉得日子过得很滋润,不管如何自己成了和尚的女人,风花雨夜,她一往情深。她对着朱重八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我才不会去!”
朱重八提心吊胆地跟着塔娜下了马车,进院闪到一边。额娘见塔娜回来一脸不高兴,耷拉着脸急着往里走,她犹豫着陪着笑脸:“塔娜,跟额娘回去。”
“跟你回去,把我关牢房呀!”塔娜怒从心起,阿玛额娘就为要她嫁给一个皇族的九根!
额娘陪笑脸哄着:“不会啦!阿玛已告诉额娘了,铁木健家的婚事,从此,再也不提。”
“与我无关。”塔娜回的干脆,斩钉截铁。
巴图见女儿一个油盐不进,他眼神一直没离朱重八。他记起塔娜逃婚那天晚上,居然有人胆敢上房揭瓦。尤为震怒,自己与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奇天大辱!巴图怒气冲霄,拔刀一指,瞪着牛眼珠子对家兵下令:“把他给我拿下!”
塔娜见几个家兵举刀向朱重八围过去,她疾步挡在朱重八胸前,怒火也不打一处来,大声厉喝:“你们敢!”
额娘见女儿气焰嚣张没一点规矩,她举步上前扇了塔娜一个嘴巴:“你是吃了狼心,越来越没规矩!”
腾格拄着拐过来,他一歪两晃地站在女儿身后,抬起拐杖戳戳她后背嚷着:“哎,哎,这是我的庄园,不是直隶府。”他又转向巴图,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州府大人,我这儿,更不是你抓人的地方!”
院子里,乱成一锅粥。朱重八站在塔娜身后,在估算万一动起手,自己和塔娜胜算有多少?无论如何要拼一次,死活另说。他没想到腾格会拐着腿跑出来说话。
索亚雍容华贵地迈着脚步,她面容一滞走到人们中间,又重新高傲地翘嘴笑了:“老爷,别生气了。巴图,你也让家兵,把小刀子收起来。不要把,我这鸟语花香的地方,溅上血。”
巴图目光犹疑地落在索亚脸上,终究,他不敢在腾格这位老丈人面前斗狠,就综合实力来说他并没腾格更有权势,因为,腾格很多同僚都是军中战将。巴图收刀,他恶狠狠扫了一眼朱重八和女儿:“我们走。”
索亚拽住女儿眼眸闪着责问:“你当额娘的,怎么可以动手打自己女儿?”
朱重八心中暗骂,塔娜的额娘原来是一个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