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远远望着腾格庄园,在那里他们是吃得好住得好,自己也像一个财主衣食无忧。但巴图是不是肯放过他,一切是未知数:“要去,塔娜,你先去打探一下。如果,一切平安,在对面坡上,对这边招招手……”朱重八显然是越来越狡猾了,他似乎开始懂了用人之术。
塔娜一抖精神眼中放亮,对朱重八说:“用你指点,来亲我一口……”她话没说完,红唇已经啃到他脸上:“和尚呀,看你越来越像一只狐狸!”说完,莞尔一笑对娜仁交代说:“把他给我看好。”
朱重八看着塔娜袍群一飘直奔庄园而去。他摸摸被亲过的脸蛋,瞪起眼珠子对娜仁说:“你瞧,格格一点不温柔,我小心没大错,怎么成狐狸了?”
娜仁一扭腰身过来了眼睛一亮:“格格,说你狐狸,是夸你警惕性高。”朱重八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见娜仁青枝绿叶一个劲水灵,高高胸脯下面一个如柳细腰,不觉荡起心帆,就势一把拉过娜仁坐在腿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娜仁从小没人疼爱,最近又受了屈辱,见朱重八一点也不嫌弃,心窝里别提多暖和,脸蛋如涂抹了粉一样,她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她撅起嘴嬉笑问:“我从没听说,一个和尚,可以是君子呢!”
朱重八脸色一沉,一本正经解释:“自古以来,和尚有三种,一是为了普渡众生,二是避灾,三是为了肚子……所以,我肚子吃饱了,就和凡人一样。你知道,始清大师说我是假和尚,因为,我从没学过那些经文。一是,我不喜欢,二是没人教我。最根本,我所学,是正一道。”
“正一道?为什么学它呢?”娜仁端详朱重八疑惑不解。朱重八嘿嘿一笑:“因为,正一教,可以娶老婆!”
“其实,和尚可以还俗呢?”娜仁坐在石头上,沉浸在欢喜之中,眼睛里装满深情,今后,她有人爱有人疼了。
“哎,脱去僧服,是迟早的事。”朱重八长舒口气,悔不当初,去当哪门子和尚!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万事有命管着。他曾去为死人超度,却不知何时可以超度自己!
塔娜从腾格庄园出来,她站在对面土坡上。远远见,娜仁正抱着朱重八的后腰,她眼睛惊得睁得大大的,嗬!这次,娜仁倒十分听话!
回到庄园,腾格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他知道把娜仁救出来,他老远对朱重八大声嚷着:“哈哈,小和尚,干得漂亮!”。
朱重八过来合十拜谢说:“打扰,大将军了。”
“哪的话,你们来了,庄园里,热闹多了!”腾格呆在庄园,他整日无所事事很是寂寞。他受朱重八影响,找了老子、庄子、张道陵的几本书,他却喜欢上炼丹成仙。
索亚穿着翠绿绣着荷花的高领裙子,眼睛忽闪对朱重八问:“你带两个姑娘跑了?真让人着急。塔娜说,你们快饿死了。我叫膳房,给你们弄好吃的了。”塔娜抱着索亚往膳厅走,高兴地问了一下外婆脸:“外奶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索亚对塔娜叹气道:“有几个像你娘的,学着巴图不干人事。”
桌上摆满几碟子菜,豆腐、黄豆、蚕豆,还有一水煮只鸭子。腾格拄着拐杖赶过来凑热闹,一屁股坐在上首,对索亚说:“夫人,呵呵,我们陪客……”
塔娜是绝不客气,伸手把鸭子撕巴撕巴,递给朱重八和娜仁一人一个鸭腿,她弄了一个鸭脖子,吃了一口,看着腾格问:“外爷爷,你不来一碗酒?”
腾格瞪着眼睛望着塔娜:“好。”塔娜把鸭脖子往嘴上一叼,伸手去撕鸭屁股:“这的肉最肥!”
朱重八把手中鸭腿递过去。腾格一手推开:“我已吃过,倒是塔娜,越来越闹人了。”他说罢对着门口喊:“把我的黄酒拿来。”塔娜得意一笑:“外爷爷,这还差不多。”一个丫鬟很快抱来一个酒坛子,放到桌上,打开盖,给几人一人倒了一碗以后撤到一边伺候。
腾格端起碗见朱重八似乎有点犹豫,呵呵一笑:“和尚,你不穿僧服,顺眼许多,我俩,先干一碗。”
朱重八见腾格豪爽待客,手捧瓷碗:“贫僧,不客气了。”他一饮而尽,咂咂嘴把碗放下,用筷子夹起了一颗蚕豆。
塔娜也与娜仁碰碗喝酒:“这次,是有惊无险,走了一遭人间仙境。你振作起来,好日子,还在后头!”
腾格喝了酒望着娜仁:“你说,巴图是什么东西!他还有脸,跑到我这儿,要人!要不是我老了,真想,把他一拐杖打出去!”索亚看了腾格一眼,眸光又转向塔娜:“正好,他们来了没多久,下起了大雨……你外爷爷,就是不叫他们进屋。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他们在院子里,被淋得实在受不住了,才撤回去。”
朱重八对于巴图多行不义,必会受到天谴,两眼放出怒光,他以为天谴全在与人为:“老天爷才不会,用雷把一个坏蛋劈了。”
塔娜不以为然对朱重八说:“看我干嘛,有本事,你找他去理论!”腾格看着塔娜思索良久,带出几分霸气:“是要有人,给他一点教训,不然,以为别人都是软豆腐。”
“天道,其实,是以人道,而成行。躲,逃都不是大丈夫之道。顶天立地,要用命换的。”朱重八说的语气凝重,一字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