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酒的味道怎么不对呢,原来是下了药了。来做个大保健都能碰上这种事,真是够奇葩的。更令人不爽的是我居然中招了。
以上就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赵璋此时的想法。虽说被药翻了,但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是一点不担心的,他可不相信这个小贼娘敢杀自己。
芷娘戳了戳赵璋的脸,又皱着眉头捅了桶赵璋下身的某个地方,确认了赵璋确实是动不了了之后,露出了一个“计划通”的笑容。
接着,芷娘开始在赵璋身上搜刮了起来。不仅仅是赵璋怀里的那只装着川资的钱袋,赵璋身上的各种金银饰物也被拿走了。最过分的是,芷娘还从案子上拿起了赵璋的军帽,坐在赵璋身边开始扣起了上面的帽徽——那帽徽也是银子的。
“过分了啊!”赵璋心中骂道。身上的各种配饰还好说,帽徽那东西要是丢了,他可是要被打二十军棍的啊。
帽徽最终还是被芷娘扣下来了。
芷娘伸手从自己怀里拉出了一块布,把所有从赵璋身上扒下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堆在布上,打了个包袱,提溜起来往门外走去。
就在芷娘经过赵璋身边的时候,赵璋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芷娘的脚腕。或许是讲武堂的训练让赵璋的身体比一般人的强壮,又或许是芷娘在赵璋酒里放的药药效不太够,总之赵璋并不是完全动不了,他的右胳膊在刚刚芷娘抠帽徽的时候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啊!”赵璋的一拽出乎了芷娘的意料,她惊呼了一声被赵璋拽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芷娘用另一只脚使劲的踹赵璋的右手,吃痛之下赵璋松开了手。从赵璋的手中挣脱的芷娘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包袱单脚跳着出了门,并把那扇拉门严丝合缝的拉上了。
依然不能动的赵璋躺在地上,看着芷娘出了门。
“真是够背的!”赵璋诅咒着。
赵璋本来还希望芷娘刚刚摔倒时的惊呼声能让外面的人发现这里的情况呢,不过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刚刚的尖叫就算让外面的人听见,恐怕外面的人更可能认为是自己在玩什么花样呢吧。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其他感官会变得更敏锐,赵璋觉得外面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即使隔着门赵璋也能够听清楚他们喊得是什么了。
“****的土鳖!”
“臭咸鱼!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打!打死他!”
仅仅听对话,赵璋就已经判断出来发生什么事了,这明显是水师和陆师的士兵打起来了。
齐国的水师和陆师一直都不对付,这已经是长达一百多年的老恩怨了。两方的关系倒也称不上是势同水火,但两方的士兵遇到一起总是要吵上两句的。尤其是酒馆这种地方,一言不合,很可能就干起来了,就比如现在。
水师与陆师的矛盾或许是齐王故意为之,水陆之间的冲突更多的表现在上层的预算之争与底层士兵的意气之争上。而像赵璋这样的中层军官之间,尽管依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远远没有底层士兵之间那么恶劣。说到底,大家都是在一个体系内混的人,互相之间看不顺眼讽刺几句就是表明一个态度,绝不会像士兵那样撸袖子就干。
等一下,既然水师和陆师的士兵打起来了,那芷娘不就出不去了么?
果然,没过一会儿,芷娘便又带着他的包袱,又跳了进来,拉上拉门倚在门上,平坦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接着芷娘把包袱往地上一扔,一瘸一拐的走到席子上,侧坐下来,提了提下摆,露出了一只穿着罗袜的小脚和一小截纤瘦的小腿,伸出手轻轻的揉起了脚踝。刚刚赵璋拽她的拿一下,让她崴了脚。
而这时,赵璋的知觉已经渐渐的恢复了,赵璋尝试着轻轻动了动手指头和脚腕,而芷娘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脚根本没有注意到。
“说真的,芷娘龇牙咧嘴的样子也是一样的赏心悦目。”赵璋评价道。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赵璋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仍然在发麻的四肢十分的不听使唤,他对着被吓了一跳的芷娘说道,“小娘,没想到吧,外面打起来了。”
看到自己下的药失效了,芷娘赶忙起身想要往外跑,但才跑出一步,脚腕上传来的疼痛便让她一个不稳再一次摔倒在地。
“行了。”赵璋动作僵硬的走到芷娘身边,蹲下来,拍拍芷娘的脸蛋说道,“别这么着急,我也不打算把你怎么样。刚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接着服侍我吃酒,我要是高兴了就放你走,还给你报酬,怎么样?”
于是房间里的情况又回到了一个小时之前的样子,赵璋坐在案子前,芷娘侧坐在赵璋的身边为他斟酒、喂食。
就像赵璋刚刚对芷娘说的,他并不打算把她怎么样。如果给赵璋下药的是个长相猥琐的大叔,那赵璋一定会把他的皮扒了。但现在给他下药的是个漂亮的妹子,看在妹子的脸上,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没错,就是看脸。
对于芷娘会不会再次给自己下药的问题,赵璋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每一样菜都会让芷娘吃一半,剩下的一半再喂给自己。这样都能中招的话,那赵璋就只能说芷娘下药的技术实在是高,自己认栽。不过从自己被药倒之后先是胳膊能动,接着没多久就完全恢复了的情况上看,芷娘应该是没有那么高超的下毒技巧。
“能告诉我你干这一行多久了么?”赵璋好奇的问道。
“一年了。”芷娘瞪着赵璋,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第一次失手?”
“当然了,不然我还能坐在这儿?”芷娘反问道。
“那……为什么会失手呢?”赵璋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问道,“人呐,要学会总结经验教训,这样才能成功。”
“你!”芷娘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脸色涨得通红。
“哈哈!”
“你!”芷娘挥起拳头便作势要打。
“敢打我就送你去见官。”赵璋威胁道。
芷娘把拳头攥的更紧,却是不敢真的落下来,脸色越来越红,最后竟委屈的落下了泪来。
“唉。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呢。”看着芷娘委屈的样子,赵璋心里一软,出言问道。
“你们齐人,是不会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的。”芷娘擦擦眼泪说道。
“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赵璋耸耸肩。我想安慰安慰你,是结果你却不接话。
这事外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打斗已经蔓延到了赵璋所在的房间的走廊里。
“哐”的一声,一个穿着白色水师军服的人被从外面踹了进来,连带着那扇拉门一起倒在了地上。
“啪!”赵璋狠狠的一派案子,怒视着从走廊里追进来的人。
追进来的是个陆师的士兵,看到屋里的赵璋吓了一跳,赶忙立正向赵璋行礼。
“长,长官。”
在酒屋里打群架碰上了来大保健的长官,此时士兵的脸上相当精彩。
其实赵璋也挺尴尬的,毕竟来大保健的是他,不过他还是摆出了一副长官的架子。
“士兵!”抄起桌上的一个碗,顺手给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水师士兵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赵璋说道,“别打扰我吃酒!”
“喏!”士兵又是一礼,接着便伸手去拖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水师士兵。
“记得把门给我安好。”
“喏!”
这一架闹闹腾腾的打了一个时辰才结束,最后是水师获得了胜利。堺港今天停了一艘水师的护卫舰,舰上的水手大部分来了这间酒屋,有三十多人,而陆师的人不过十几个。最终陆师的人寡不敌众被扔了出去。
陆师的失利是赵璋正式赵璋想要的结果,虽然赵璋是陆师的军官,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水师赢。因为身为军官,水师的人是不敢动他的,陆师输了他也没什么是,但陆师要是赢了,事后追责的时候在场的他说不定就会被牵扯进来。
架打完了,没有了噪音,赵璋终于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芷娘的服侍了。不过好景不长,就在赵璋以报官为威胁继续调戏芷娘的时候,却被街上的一阵脚步声惊动了。脚步声不大,远比之前打架时的动静小得多,但作为讲武堂的学员赵璋对于脚步声非常敏感。
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拉开了窗户,赵璋看到,在街角,一队士兵正踏着整齐的步伐跑过来。
不是宪兵,宪兵都是黑衣的。而跑来的这一队人,虽然月色昏暗看的不太清楚,但还是能模糊的认出他们的装束——蓝色衣服红色前胸白色裤子,全是陆师的人。
妈蛋!你们这帮陆师的素质怎么这么差啊,打输了也就打输了,怎么还带叫人回来找场子的啊。
不行,我得赶紧跑,这事肯定要闹大了,要是到时候他们把我也算作打架斗殴的一员那可就太冤枉了。
就算不被扯进去,大保健被抓也是很尴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