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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先杀猪还是先杀驴

进入临江城以后,方天问冰凝是否要自己走,冰凝却表示要继续跟着他,方天也没有表示反对。如果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美女要跟着你,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的,尽管她受了伤,尽管她还在被人追杀。

方天来临江的目的是要查探五星门的事,所以他来到了临江最大最热闹的饭馆:满香楼。他对五星门在临江的情况一无所知,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当一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听,听别人说。爱说话、多嘴的人到处都是,而饭馆,就是这些人聚集的场所,来满香楼听听别人的闲话,就是方天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方天带着冰凝坐在了满香楼大厅中间的一张桌子,点了不少菜以后,方天开始留意周围桌子的人在议论着什么,以他的内功,听清楚周围人的话还是非常容易的。

东南角的一张桌子坐着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两个双胞胎孩子,两个孩子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中年夫妇不断的劝他们吃饭。

从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方天把注意力转移到南边的桌子上。

南边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只有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另一张桌子上是一对情侣,正在恩恩爱爱,亲亲我我,说的话肉麻的要死,方天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看来南疆的人比中原人要开放多了,在宣城可是见不到这种景象的。

看到方天不自然的表情,坐在对面的冰凝忽然笑了。

方天看着她说道:“你笑什么?”

冰凝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道:“笑你,偷听别人情侣对话,自己又受不了。”

方天有些惊讶的看着冰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偷听别人说话的?”

冰凝笑了笑却不再回答他。

方天见她不回答,也就不再跟她说话,继续听着周边人的讨论,到第五张桌子上,终于听到了有人在议论五星门的事情。

这张桌子上是坐着三个年轻人。

“五星门这次造反可被帝国的军队打的够呛,只怕帝国会派兵来讨伐南疆地区。”

“南疆要掀起战事那岂不正是我们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以我们三人的高超武艺,去帝国军中,将帝国统领的首级割了带回来,整个南疆,就没人不知道我们青松三侠了!”

他这句话说完,三个人都自满的大笑,仿佛他们已经做成了此事,扬名天下一般。

方天对这种狂妄之人向来没什么好感,想来从他们口中也听不到什么,再次转移了注意力。

在最东边的桌子上,方天总算听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那个老人对年轻人说道:“我们能够到临江参加五星门的医学会议是我们的荣誉,听说南疆最有名的医馆都收到了五星门的请帖,到了五星门以后,你要多向那些同行的高人学习,但也不能丢了我们浦江医馆的脸,知道吗?”

那个年轻人点头应和。

五星门召集那么多医生,看来这儿很有可能真的有瘟疫的病情,方天暗想自己装扮成药材商人算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决定一会儿去药铺卖药同时查探一下。

正想再听他们还会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冰凝轻轻推了他一下,方天顺着她的眼光往饭馆门口看过去。一个穿着很华丽但是长得很矮、很猥琐的年轻人出现在满香楼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壮汉。

冰凝在桌子上写道:“此人是五星门青龙堂堂主的独子甘耀威,张扬跋扈,是临江出了名的小霸王。”

看到甘耀威进来,满香楼的伙计忙上前招呼。甘耀威却一把把伙计推倒在地,并不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打量着大堂里面的客人。

方天发现店里面的人都不再说话,有些害怕的看着甘耀威,之前讲大话的那三个年轻人也露出害怕的表情,甘耀威的眼光很快停在了那对情侣身上,方天看到那对情侣在发抖。

甘耀威忽然大步冲了进来,直接朝那对情侣走去,那对情侣知道躲不过,都朝甘耀威跪了下来。

那个女子求饶道:“甘少爷你饶了他吧,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绕了他吧。”

那名男子伸手拦在女子跟前说道:“你不要怪愿儿,都是我找她的,要杀要刮冲着我来。”

方天觉得这个年轻男子还算是条汉子,甘耀威却挥手一巴掌,把那个男子打倒在地,甘耀威身后的两个人立刻把他拖起来,按到了桌子上。

甘耀威伸手捏住那个女子的下巴,把脸凑上去说道:“本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诸多推迟还跟这种低贱的人混在一起,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甘耀威说完放开女子的脸,走到被按在桌子上的男子跟前轻轻拍了拍那个男子的脸:“是不是看上这小白脸长的漂亮了?本少爷还以为你冰清玉洁,对你客客气气的,还不是****一个!”

甘耀威说着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摁在了男子的脸上:“老子这就给他破了相,看你这****还怎么跟他你情我爱。”

“甘少爷不要,甘少爷……”女子不断求饶就要扑过来,马上就被甘耀威跟着的另外两个人拉住了。

这时候那个男子说话了:“小愿你不要求他,像他这样的人渣,你求他也没用。”

“哟呵。”甘耀威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就要看看是你的脸硬还是我的刀子硬了。”

甘耀威说着就要下手,这时候被称作愿儿的女子大声哭喊道:“甘少爷我求你不要,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他。”

甘耀威听到女子这么说,便把刀子放了下来,露出一种欠抽的笑容:“哼,你说的,什么都答应我。”

愿儿流着眼泪很勉强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听见了没有,这可是她自愿的。”甘耀威大声冲着店里面的人喊道。

他的那几个狗腿子大声回答道:“听见了。”

那名男子喊道:“愿儿你别管我,不要……”话还没说完,甘耀威回手打了那个男子一巴掌,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甘耀威转过来继续对着愿儿说道:“既然你说你什么都愿意,那就现在把衣服脱了。”

愿儿露出惊惧的眼神望着甘耀威,甘耀威又把匕首架到了那个男子脸上:“是不是要我多给你一些鼓励你才能够脱呀?”

愿儿看着那个男子良久,眼神忽然变的很坚定,抬起眼睛盯着甘耀威看了一眼,手伸向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这时候店里面忽然响起了掌声,“精彩啊,真是精彩。”

所有人都向大厅中间的桌子望过去,愿儿也停下了解扣子的动作,说话的正是方天,方天笑吟吟的站了起来,摇着头在那儿鼓掌。

看到方天不是穿着本地人的服饰,又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甘耀威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

方天还是那样笑吟吟的说道:“那你又是什么南北?”

甘耀威一时间被问的语塞,坐在方天身旁的冰凝已经笑了。

甘耀威正要出言训斥,忽然看到坐在方天身旁的冰凝,立刻就呆住了,放下了架在年轻男子脸上的刀,慢慢走到了方天的桌子旁边,忽然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冰凝说道:“这位漂亮小姐不知道是哪位呀?”

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又装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无语,再加上甘耀威那张猥琐的脸,更加增添了喜剧效果。

冰凝并不理他,只是带着笑容看着方天,等着看他怎么做。

方天看到甘耀威无理的盯着冰凝,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的跟他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来历。”

甘耀威这时候才抬起头看着方天,方天比他高了很多,甘耀威站在方天跟前,只能到他的肩膀处,甘耀威抬头冲着方天吼道:“她叫什么名字?”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出来我就告诉你,不过就怕你这个南北,脑子太笨,答不出来。”

“哼,还没有本少爷答不出来的问题。”甘耀威嚣张的说道。

“那我问了。”方天笑着说道,“有一个农夫,养了一头猪和一头驴,过年了,他要杀掉其中一头,你猜他会杀哪一头。”

“当然是杀猪啊,驴还要用来推磨的。”甘耀威得意的回答道。

“你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

“对了,驴也是这么想的。”方天说完,饭馆里面的人立刻都笑了起来,刚才甘耀威带来的紧张气氛,完全被冲掉了。

“那就杀驴。”甘耀威竟然还想补救。

方天开始对这个人的智商表示怀疑:“是啊,猪也是这么想的。”

饭馆的笑声更大了,连那个愿儿姑娘也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也有人隐隐的担心甘耀威会对方天不利。

甘耀威这时才反应过来:“你竟敢消遣本少爷!”

方天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说道:“本少爷就是消遣你来的。”

甘耀威大怒,伸手就要扇方天的耳光,方天往后避过,左手一推,已经把甘耀威的右手举了起来,“啪”的一声,方天已经扇了甘耀威一个耳光。甘耀威左手要上来帮忙,方天左手架着甘耀威的右手往下一探,将他的左手也抓住了。

方天抓着甘耀威的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若无其事的反复扇着甘耀威的耳光,“啪、啪。”的声音在满香楼响起,比方天矮了很多的甘耀威就这样被方天提着扇耳光,样子甚是滑稽,但是店里面的人却已经不敢笑了。

甘耀威的四个手下也放下了那对情侣,冲了过来,方天脚勾上凳子一推,迫开其中两个人,扇耳光的右手停了一下推掌击向另外两人,四个人被迫开这一会儿,方天又是几个耳光打到了甘耀威的脸上。甘耀威本身也有些功夫,但是一开始恼羞的动手,太轻敌了,所以被方天一招制住,此时方天真气透过他的经脉,他便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他那四个手下被逼开以后很快又攻了过来,方天举着甘耀威一挡,几个人慌忙让开。方天将甘耀威扔向其中两人,那两人慌忙去接他们的主子,方天趁着这个破绽,连续两掌打中了那两人的肚子,甘耀威压在他们身上,三个人同时摔倒了。

另外两人此时已经攻到,方天将脚下另一条凳子一踢,两人忙跃起,方天的两掌已经击出,两个人凭空跃起,无从借力,避不开方天的掌风,只得跟他对掌,只听“碰“的一声,两个人同时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方天没想到五星门青龙堂堂主的儿子和他带的手下都如此不济,不屑的拍了拍手。其实五星门的高手还是很多的,只是甘耀威几乎每次来临江城都是耍流氓,一般高手都会自重身份,不怎么愿意跟在他后面做这些事情。而甘耀威的身份临江的人都知道,其他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他也懒得去请高手陪他出来,反正临江的人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这次遇到方天,也算是他倒大霉了。

方天教训完甘耀威,扶起一条凳子,又坐了下来,整个过程冰凝都只是微笑的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被扔出去的甘耀威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被方天的真气透过经脉,一时间使不出力气,停了一下就已经站起来,狠狠的瞪了方天一眼冲出了满香楼,方天也不理他,受伤的四个人也都蹒跚着跟在甘耀威后面离开了满香楼。

其他人都议论纷纷,方天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这时候那对情侣走过来对着方天跪下了。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方天扶起他们说道:“我没有救你们,我只是教训了一条狗而已,是他自己没顾及你们了。”

两个人再次作揖道谢。

“你们离开这儿吧,天下那么大,甘耀威能够嚣张的地方也不过临江而已,你们可以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那个男子说道:“我们本领低微,不能给大侠什么,大侠的恩情只能来生再报了。”

方天不再答话,只是继续吃饭,那对情侣再次跪在地下,磕头三次才离开满香楼。

等那对情侣离开了,冰凝蘸水在桌子上写道:“你做的挺不错,不过一会儿可就有麻烦了。”

方天笑了笑却不说什么。他刚才如果直接上前救人,是很容易的事,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甘耀威会觉得方天跟那对情侣是一伙的,报复的时候也会扯到那对情侣身上,那小两口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果甘耀威真要派人赶尽杀绝,他们恐怕难以幸免。

而方天现在所做的,让他自己变成了一个找甘耀威麻烦的人,甘耀威的矛头就完全指向了他,以他那点智商,也难以想到方天是为了救人,他要是报复,也就会完全冲着方天来了。甘耀威这种脓包的报复,方天可不怕。

果然,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甘耀威已经回到了满香楼。

方天看到甘耀威身边只跟着一个人,心里一惊。这个中年男人,额头上有道疤,竟然正是方天当日在梁城城东看到的焚尸的那些人中,领头的那个黑衣人。

冰凝蘸水在桌子上写道:“五星门护法:电神百贵,你要小心。”

甘耀威指着方天说道:“就是他,百贵叔叔,就是他羞辱侄儿。”

“小子,是不是你惹到耀威了?”百贵看到方天不过是个俊俏少年,有些不以为意。

方天转过身来看着百贵,只见他提着一柄九环大刀,站在门口,一股很强的气势冲击过来,方天知道这回遇到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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