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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元江那氏(4)

张三连连苦笑,巨大的挫败感让他感到无地自容的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也随着他全部计划的落空,真正的坦白,从这一刻开始。

……

回程的时候,已经将近申时。宽敞而气派的车舆,熏笼里已经点好了淡淡的香料。驾车的车夫是知府衙门的人,看到两人出来,恭敬谦卑的模样,连眼皮都没敢多抬一下,殷勤地将帘幔掀开。

朱明月扶着沐晟的手上去,转身的那一眼,茶楼的招牌在阳光中明晃晃的,楼里的那些茶客几乎不约而同地瞟过来视线。

“王爷不想去打声招呼?”

紧跟着上车的男子,直接坐进车里,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地放下车帘——显然是不想。

朱明月无所谓地一笑,伸手敲了敲车辕,“走吧,回知府官邸。”

车夫甩起马鞭“喝”了一声,马车缓缓催动。朱明月放下两侧的窗帘,无意间发现车内的铺毯都是新换的,丝质的毯面,触手温且软,居然是一水儿的宣州造。

这时沐晟已经在小炉上煨好了一壶茶,朱明月挪了挪茶杯,底下的薄垫也是宣州造。

“想什么呢?”

茶好了,沐晟递过来,朱明月半晌才反应过来去接,“王爷听没听过红线毯的故事。”

“什么毯?”

“红线毯。”

朱明月从檀香木隔间里取出备好的糕点,揭开屉盖,格子里是蝴蝶酥、梅花凉糕、松子糖、燕窝酥……香香甜甜的气息,让人食指大动。

沐晟对她推过来一盘茉莉香糕敬谢不敏,又推了回去,“先喝些茶润润。”

席间若无人用膳,就该以帕掩口,或干脆不再进食,这是闺阁千金应恪守的礼数。像这样与外家男子共乘一车,既无隔屏也无挡帘,就更是大忌。她却在长时间的车马颠沛风餐露宿中,习以为常。此时腹内空空,便掰开一小块水晶饼,就着香茶细细地咀嚼。

沐晟看她吃了一会儿,唇角边沾着一点饼渣,想也没想就伸出手,用拇指的指腹抹了一下,“红线毯?唐时的那首酸诗?”

朱明月怔了怔,放下手里的糕点,用帕子拭了拭手指,片刻道:“那可是当时的翰林学士、一代诗王的作品。”

而那诗王作过一首《红线毯》,里面有这样的句子:

择茧缫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

染为红线红于蓝,织作披香殿上毯。

披香殿广十丈余,红线织成可殿铺。

美人踏上歌舞来,罗袜绣鞋随步没。

宣城太守加样织,自谓为臣能竭力。

百夫同担进宫中,线厚丝多卷不得。

宣城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

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

孙兆康安排的这辆车舆,里面铺的就是那声名赫赫的宣城红线毯。一丈毯,千两丝。比起太原毯的涩硬、蜀都褥的冷薄,宣州毯线厚多丝,无论冬寒夏暑都受用得很。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容他什么翰林诗王的哼哼唧唧。”

自古吴王好剑术,国人就多伤疤;楚王好细腰,宫中就多饿死。那披香殿上不过就是多铺了几张毯子。

沐晟不以为然,其实朱明月也不见得有多感触。就如名门富户和贩夫走卒,官宦人家和平头百姓,身在其位,高人一等,为何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得天独厚。尤其所谓的盛世江山,民间百姓的贫疾苦病,从来都在所难免。

以此类推,反观到东川府。

东川的城中入眼之处几乎是处处规整、处处和乐,百姓安居,生业兴旺。府城之繁华,街道之气派,比之富庶江南也不遑多让。难怪孙兆康不过是区区地方官,其正室孙姜氏居然被朝廷封为正四品的诰命夫人。

“为官的优渥阔绰不难,难的是当地百姓也生活富足。”朱明月道。

沐晟将窗幔掀起来一些,慢声道:“一张毯子就引发你这么多感慨,连带还能与眼前所见扯上关系。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且不论元江府为何有这样的实力哺养东川,对滇蜀的百姓而言,元江的贡献,都是不言而喻的?”

谁说他是莽夫。

朱明月淡笑道:“除了曲靖府和东川府,其余的地方小女都没去过。但仔细想一想,剩下的寻甸、顺宁、普洱府,甚至是乌蒙和芒部,比之眼前的东川府,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一切都是元江府的手笔,一切也都是元江那氏的功劳。

“不是这些的话,元江多年来屹立不倒,地位超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沐晟瞟过来一眼。

朱明月道:“小女看王爷的架势,分明是冲着元江府去的,但元江有此等能耐,不得不让人投鼠忌器。王爷步步为营,步步谨慎,是否就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怕,为何不继续忍。

元江府再骄横跋扈,起码让几大府城的百姓安居乐业。

“再难捕的鼠辈,也终究是鼠辈,时机成熟了,自然要除之后快。否则养鼠成患,终酿大祸。舍眼前小利,才有将来的长治久安。”

沐晟的几句话,像是品酒谈天一般不经意地说了出来,却道破了太多的殚精竭虑、深思远谋。

朱明月也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抬眼看他。却见对方端详着自己半晌,下一刻,忽然俯身凑过来,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给你个奖励,算是多谢你刚刚在茶楼对张三的收服。”

“……”

朱明月吓得往后躲了一下,却没躲开。男子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眼睫,然后额头上一抹柔软的触感,一吻即过,蜻蜓点水一般。

就这样,在陌白街上发生的事仿佛一场匪夷所思的梦,一觉醒来,不留丝毫声息。整条街上的人在一夜之间被全部更替,又在一夜之间全部换回来,隔日清早,各家各户,亦如往昔。这样的效率和手段,利落得让人生畏。

而不知从何时,东川府的街巷中已经流言四起:从最初沐晟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远千里赶去互市,英雄美人,良缘佳话,被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然后变成孙兆康献宝不成,被当场逮到收受赃物。到了现在,元江府贱民大闹东川府衙,禄氏土官与流官知府打对台,土官禄弘铭与流官孙兆康面和心不合,元江府与东川府隔省勾结……

坊间闲聊,一件事会有几十种说法,传什么的都有。挑挑拣拣,总会出现这么三个关键词:茶商、沐家军、元江府。

与此同时,更引人震动的消息却是:在沐晟亲自护送马帮经停东川的时候,云南十三府的军师萧颜以病弱之躯率领一支仅有百人的队伍,剿袭了勐佑的一伙匪寇。勐佑在凤庆县西部,离云县不远,而那伙匪寇恰好也是摆夷人,盘踞在顺甸河畔的一个小村寨。有人因此说,这就是抢劫茶商的那一伙人;也有人说,云南地界上的很多匪寇其实都与那氏土司家族有关系。

元江府勾结贼匪?云南藩王要动手收拾那氏了?元江府凭借雄厚的势力,会不会拥兵自重、跟朝廷对抗……之前很多没有被提及的人和事,都渐渐浮出了水面,尤其针对元江府褒贬不一的争论更是甚嚣尘上。津津乐道变成了人心惶惶。就连这次沐家军的护送之行,都被人说成是暗中调兵的一种掩护。一时间,流言在整个滇蜀大地传得沸沸扬扬。

此刻与所有流言相关的那个人,却悠然地在石桌边下棋。

自己跟自己下。

张三蹲在石桌旁,两腿发麻。他被关在知府官邸的柴房两日,顿顿稀粥腌菜,连个馒头都没有。吃不饱,饿得腿发软、双眼冒金星。

“小姐,咱们究竟在等什么啊?”

当然是在等鱼上钩。

朱明月坐在藤桥一侧的缠枝木桩上,闻言转过头来,笑靥清淡地看着他:“自然是你的那位朋友。”

张三仰着脸,只觉得面前少女的一张脸都是金光点点,分外灿烂,“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怕是不会来了……”

他好饿,饿得头晕。

“他若不来,你全家就一起去跳红河吧。”

那厢,飘来男子凉凉的话。

“小的、小的……”张三整张脸都垮下来,委屈地蹲到一边。

这回与上回不一样,他不敢再折腾,尽了十分力、十二分的力,能用的老关系都用了,不惜代价地找,挖地三尺。以至于寻而不得,心焦上火,急得满嘴都是燎泡。

“有些事,不是尽力就行的。”这位天仙儿似的小姐,与他这么说。

而她还说:“但我不关心你怎样做,我只要结果。”

张三越想心里越苦,然后很自然地想到一直被关着当人质的婆娘和刚满月的儿子,忽地红了眼眶,悲从中来。

等他哭了一会儿,抹了把脸,又觉得没人搭理他,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肿着一双眼睛跟朱明月套近乎:“沈小姐怎么不跟王爷下棋呢?”

阳光透过树梢筛下安静的树影,朱明月在树荫下正捧着一本线装书在看,忽地想到了什么,转身与他道:“我对下棋没什么兴趣,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之前那幅唐代的《围棋仕女图》绢画,可是你卖给孙知府的?”

为了选一件名副其实的宝贝献给黔宁王府,孙姜氏几乎把官邸里的所有珍藏都拿来给她掌眼,那幅绢画是其中之一:高约四尺,托裱画心,卷轴镶覆,画工淡雅优美,栩栩如生。一眼看去,险些当成是真迹,然细细验看,才发现同样是赝品。

“是、是……小的。”

张三咽了口唾沫,心虚地别过脸。

“都说没有胆量,发不了横财。但你造假的手艺当真不错,与那白玉杯一样,孙知府自从买到手中,听说一直如珠如宝爱不释手。”朱明月淡笑道。

与寻找真迹比起来,仿制和造假有时候更难。尤其像假造绢画这样的工程,要仿人物、仿书法、仿图章,还要做旧。没有手艺不行,手艺不精不行,工序繁杂,相当费神。当然,做出一幅好的赝品,就会像张三这样一本万利。

地上的人咧开嘴,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模样,显然是提起老本行,本能地有种优越感,“每个时期的绢画都有自身特点,细看之下,总会有些小痕迹。外行人看不明白,内行人若马虎了也瞧不出来,像沈小姐这么年轻,又眼界宏阔识见精深,一定系出名门。”

张三是在捧她。可他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真真正正的名门闺秀,还是暂代过宫中六局一司的掌席女官。

朱明月有几分好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造那幅画的?单是丝就不好挑,织成绢要透而薄,唐以前还一律用生绢……经纬粗细,还有光度……若要做旧,最起码你一定是见过真迹的。”

唐时用绢作画,唐玄宗以前都是生绢,到唐玄宗时才开始用半熟的热汤入粉,并把绢丝捶扁,到了宋朝就把绢煮熟加浆了。宋时的绢画经纬皆是单丝,经稍粗,似双丝。宋中期,经纬丝粗细相同,颜色与藏经纸相似——孙兆康手里的那幅既是生绢,丝线细而纹理稀,手感精润密致,年头也够,有鲫鱼口和雪丝,丝毫不像是伪造。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字用错了,真真是美中不足。

朱明月想到此,琢磨着看他:既然做了赝品卖给孙兆康,必定不止仿造了这一幅,那么《围棋仕女图》的真迹十有八九是在他手上。

张三摸了摸脖子,讪讪地道:“其实那幅画也不是小的仿的。单是看年头就不可能是本朝的东西,小的寻到后,也差点以为是真迹,却是其中一个假字被用成了真字。后来小的仿造着做了几幅,都没能盖过了原画去。不过沈小姐喜欢的话,小的自当把那幅真迹寻来送给小姐……”

价值连城啊。

张三说完,一阵痛心疾首。

朱明月的眼睛却亮了一下,“不是本朝的东西?”

张三点点头:“绢画很难保存的,若通过新旧和光泽度来辨认真赝,也不对。装裱得当,存得时间会久些;保存不好,一定是没了韧性,变脆而脱落。小的转手给孙知府的那一幅,是元朝初年的画匠,仿了唐中期的东西。”

那便是了。

元朝的经纬也是单丝。辗转到本朝,年头久,绢色深入绢素,光泽暗,颜色深,丝上的绒毛逐渐褪掉,与真迹画作流传下来的模样,已无二致。

朱明月阖上线装书本,看着张三道:“听说,东晋顾恺之的名画《女史箴图》也是在绢上作画的,古色古香,沁人眼目,曾一度被收藏于元朝的皇宫大内,后因战祸遗失。该不会……你恰好也知道那件真迹的下落吧?”

张三一听那名字,脑袋就耷拉了下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这时候,被一道忽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倒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明媚阳光下的落叶扑簌飞舞,又打着旋儿徐徐落在水面。那一道阴枭而冰冷的声音,随着飞叶沾水,凉凉地飘了过来。

来了。

朱明月抬眼,等的就是你。

与此同时,沐晟将那最后一枚白色棋子落在宫格里,手抬棋落,“啪”的一声脆响。

张三不明就里,闻声脖子一缩,整个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就见来人的脚步也是一滞,然而周围除了落叶流水,既没见到意料之中冲将出来的随扈,也没有大批手执利刃的侍卫。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黔宁王真是好气派!”

那人声似抽丝,语调阴阳怪气的,一步一摇地端着方步往这边走。

石桌前的男子挑着目光,淡淡地说道:“找你可是挺不容易的。千呼万唤始出来。”

是啊,一波三折。

朱明月侧眸看了张三一眼,后者笑脸一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来人约四十多岁,一身刻意的富贵打扮:红缎子长褂,外面蓝缎的开襟敞衫,腰带上吊着两枚斑铜的坠饰。高高瘦瘦的个子,微有些驼背,满是麻子的脸上,五官平平无奇。头顶裹着一圈巾帕,脑后留着一撮头发,扎成小辫。

这样一副打扮,无论在哪里都很扎眼。却透着古怪,让人看不出路数。一双眼睛且怪且邪,眯缝着,透出两分阴恻恻来。

那人闻言咧嘴一乐,道:“王爷神采艳艳风姿卓绝,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是何德何能,让您费心思。”

他走到半路,就被小碎步跑过去的张三拦住了,后者像是想拉一下他的袖子,又似不敢,“你这次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害你?怎么不是你害我吗……”

那人似笑非笑的质问让张三胆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我……可是当初你把那东西给我的时候,根本没说是赃物啊。”

话里有怒音,却是嘟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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