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河水封冻,捕鱼停止。对兔子和黄鼬只要给它们下上套就行了。空闲的时间渐渐多起来。一家人坐在热乎的炕上商量过年。
“不如买台电视,过年了也热闹,”
“爸,我觉着不好,现在买有点早。要是买了电视,肯定天一黑屋里就挤满了人,大人小孩的闹哄哄的。赶得话得罪人,不赶日子就没个清净。”
“我觉着立东说得对,等村里有那么几家买了以后再买吧!”
“不如开个商店,”沈元想起年底东北舅姥爷来借钱,还不如先花出去,先让家人过好日子,至于其他的人还是等等再说,“把西屋腾出来,找人在外边开个门,再找人打几个货架子就行。”
“我看行,”刘英首先赞同,开商店她肯定是主力。她就是闲不住的一个人,为了这个家,忙忙活活一辈子。
“那就开商店,要开就要开好,”沈世林对经商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一定要做到薄利多销,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像酱油、醋一定不能掺水、弄假!”
“不光不能掺水,还要不加价。”沈元想到后世的大超市的做法说道。
“不加价?不加价咱赚什么?”沈明终于插了一句。
“只是对酱油、醋不加价,从醋厂提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惨水,不加钱。这样和别人一比,就能显咱家的东西货真、便宜,大家伙就愿望这来买东西。来买的人就多起来,人来的一多,多多少少买一些别的东西,赚的就比这上面多得多。”
腊月初八,沈元家的商店在一阵鞭炮声中开张了。
西屋粉刷一新,所有商品按沈元的建议都用硬纸片在一边标好价格。有几种本地产的商品更是直接从厂子批进的,卖价也比县城批发商的批发价还低。所以从初八晚上开始人就络绎不绝,每个人买的东西不多,可架不住人多啊!沈元也在一旁帮忙,专门负责打酱油醋。把每个人的瓶子装的满满,让人感觉很多很满足,可实际上能多多少呢!
商店越开越红火,白天有时邻村的人都过来买东西。
日子一天天走向年关,沈元并不觉得过年有多快乐。沈元本人从小有点“不愿出家门”,不愿大冷的天走亲访友的拜年,对过年的新衣服也没有多少渴望,害怕放鞭炮,就是长大后也不愿放鞭炮。烟花倒是喜欢,可这年代这地方很少,有的只有一种叫“钻天猴”的。点着后,“吱儿”的一声冲上天空,飞的很高很高,一直到看不见。
腊月十九,舅姥爷带着燕子表姨来走亲戚,提到要借钱做生意,可沈世林将钱全压在货里了,没有借成。舅姥爷当天就回沈元姥爷家住去了,燕子姨又在沈元家呆了四天。燕子姨挺漂亮,稍稍有点黑,她比较喜欢沈明沈元兄弟俩,经常带着他们玩。
从腊月二十二开始办年货、做年糕,沈明沈元一人有了一件新衣服。
过年的气氛实在不适合练功,因为不时有忽远忽近的鞭炮声,很容易受到惊吓,沈元功力还浅,不敢再练,只在深夜温习一会儿。平时就是努力的帮助父母做家务。得益于这半年的锻炼,沈元个头窜了将近10厘米,有1米多点,身体有点瘦却显得很精神。
沈元在大年夜的鞭炮声中迎来了83年,七岁了!
新年过后,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就要起来吃饺子,然后就是给族里的长辈磕头拜年。大街上到处是鞭炮纸,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味。拜一圈年下来天才刚刚亮。太阳升起来后,几个爱热闹的老爷们搬出村里的锣鼓敲起来。
从初三开始就是走亲戚拜年,初四是女婿上门的日子,一家四口要去姥爷家拜年,沈元说不想去。
不是他不顾及亲情,实在是这些亲戚太伤人。沈元母亲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大舅说亲、结婚用的沈元家的钱,二舅盖房结婚大部分也是用的沈元家的钱,三舅去外村看电影和人打架,用刀子捅伤了人,也是沈世林花钱找人平息的。平时日子不好过,来借钱借粮更是家常便饭。可到2001年母亲病重急缺钱,只有大舅露了一面,留下200块钱,三舅不久在家竟然盖起了新房。让人又是伤心又是气愤,所以沈元从心里反感这些亲戚,特别是三个亲舅舅。
“娘,我肚子疼。”
就在大家都准备好走的时候,沈元突然捂着肚子说。
“是吗?抽屉里有止疼片,来吃了就好了,”
刘英到了一茶碗开水,从抽屉里拿出止痛片给沈元。
“好点了吗?”
“还有些疼,今天要不我不去拜年了,你们去吧,到晌午我自个热点饭吃。”
“那你在家吧,要万一疼的厉害,就出去喊人!”
在家照顾着商店,沈元琢磨着不好练功,不如就练暗器吧!找到几根断掉的锯条,把断口处在磨刀石上磨尖,后头的小孔里绑一块布条,这样就做成了3把飞镖,在院子里对着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