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承夕可有消息？」
景德宫内﹐刚刚恢复了元气的卓沁棠找来了炽风﹐急着要了解大祭司慕承夕的近况。
炽风摇头。「大祭司尚未有消息。」
卓沁棠蹙眉﹐这件事果然棘手。他该不该继续去密室查资料呢？
上次在御书房的密室查询『武葵生异变』的资料﹐他非但查不出结果﹐还阴差阳错之下被法阵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经历了一场历险。
事隔多日﹐他和扶苍都很有默契地没对第三人提起。而且这几天来﹐他和扶苍只是在朝堂上见过面﹐退朝之后扶苍也没有再来找他。
想必对方还是为了之前的事情而心生芥蒂。
扶苍外表看似强硬刚毅﹐实则拥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那麽﹐祭天祠失火一事？」卓沁棠敛去和扶苍有关的想法﹐谈回正事。
炽风微微蹙眉。「是有些眉目了。臣亲自到场调查过了﹐祭天祠失火的原因确认不是如云妃娘娘所说的火势由蜡烛燃起。一如皇上的疑虑﹐臣在火场找到琉晶。」
「琉晶？」卓沁棠一惊﹐随即拧眉。
琉晶乃蛊师随身之物﹐其用途好比火石﹐不过引燃琉晶这种火石的方法比较奇特﹐必须利用蛊师自身之精血﹐配上蛊师专有的咒言方能点燃。
一经点燃﹐琉晶引发的火势足以烧毁天下最坚硬无比的繁州湖石。
而且最重要的是﹐琉晶是以蛊师之血引燃﹐向来蛊师是以鲜血作为号召邪灵的媒介﹐因此残留在火场的蛊师之血势必召来游走于天地间的一些低级邪灵。
这也解释了卓沁棠为何会在火场见着黑影幢幢。
「这就证实了皇上的想法。祭天祠失火一事﹐确实是另有蹊跷。」炽风找到这个最有力的证据﹐沉声说着。「是由蛊师所为。」
「也就是说云妃在说慌。」卓沁棠陷入沉吟。
云妃为何要说祭天祠失火一事是由烛火而起﹐莫非她知道真相？
他仔细想起当日在御书房询问云妃的细节﹐云妃当时支吾难掩慌急﹐明显心中有鬼。他和扶苍都看清楚了这一点。
只是﹐祭天祠失火一事她当真知情的话﹐那麽……
卓沁棠很快联想到云妃甚至可能知道放火的神秘人身份。
「皇上﹐需要从山上那批蛊师查起吗？」炽风打断他的思绪。
卓沁棠敛眉。提及蛊师一事﹐他就不自禁想起茹氿和天曲说起的百年恩怨。他不想像圣祭司一样误会了好人。这一切都不宜太过急躁。
「祭天祠失火﹐对蛊师来说有何好处？如果真有不可示人的企图﹐对方应该将遗留在火场的琉晶带走﹐免得我们生疑。」卓沁棠仔细分析。
自从当上皇上一位之后﹐他学会了『谨慎』这个道理。
如果凡事从表面上看来的容易﹐皇帝这个位子便是谁人都坐得了。
「皇上的意思是﹐对方存心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炽风不笨﹐很快猜出卓沁棠话中之意。
「也许。我还猜不透对方的用意。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
卓沁棠看着炽风﹐炽风留心地听着。「要解开这个结﹐必须先找上云葵。」
炽风颌首。「同感。臣有一个想法」
「炽风但说无妨。」卓沁棠知道炽风的想法肯定不简单。
「不知皇上认为请君入瓮这一招如何？」
卓沁棠挑眉﹐眸光微沉﹐心里已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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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这是李公公吩咐小人拿过来的信件﹐请国师大人过目。」
随从恭谨将信件呈上。扶苍瞄了一眼﹐伸手拿过﹐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直到随从出去了﹐他才将信件拆开﹐仔细一看﹐竟然是卓沁棠的笔迹。
这个卓沁棠当皇上当久了﹐做事却越来越鬼祟。有事情的话难道不会亲自来宣见吗？还需要差李淮偷偷将信件送来﹐再由随从交到他手上。
只不过﹐瞧了一眼信上的话﹐扶苍就不禁微微瞠目。
今晚子时﹐繁德宫养身汤池见面。
他没有忘记上次在养身汤池的欢愉﹐没想到的是对于当日欢愉一事保持『不说不听当作什麽事情也没发生』的卓沁棠竟然会写信约他在那儿见面。
对方到底在想什麽？
扶苍暗忖﹐脑海中不禁掠过对方秀美绝伦的媚态﹑柔软白皙的身子。接着涌上的就是当日卓沁棠搂着他﹐轻轻在他耳边说的话。
我要保护的有很多﹐包括你在内。
心﹐毫无预警地缩起。扶苍有些暗恼自己的多心﹐极快将信件揉成一团﹐重重拍了桌子一下。
自从在密室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回避着对方。
见着对方﹐他就会想起当日对方不惜一切挽救的执着与坚定。
见着对方﹐他更会想起自己当日不惜一切为对方过血救命的愚昧无知。
这样的自己﹐他想着就觉得有气。
扶苍握拳﹐陡地扬声唤来随从﹐下了一个吩咐。「去把千夜姑娘找来。」
随从应了声是﹐极快退下去办。千夜就是二弟送给他的暗卫﹐这时被他安置在国师府上﹐谎称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前来投靠他﹐府上倒也没人怀疑。
不一会儿﹐随从敲门说着。「国师大人﹐千夜姑娘来了。」
「进来。」他仰後靠着﹐等着那抹倩影进入﹐然後摆手。「吩咐下去﹐不会任何人接近这里。」
「是。」随从瞄了一眼艳丽得不可方物的千夜姑娘﹐心中有数﹐连忙退下照办。
千夜等到随从的脚步声离去﹐也确定了四下无人﹐这才拜伏在地﹐额头抵在地面﹐施以见君主的大礼。「小人千夜叩见皇上。」
望着这种久违的施礼方式﹐扶苍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微酸的﹑微涩的﹐竟然搅得他的心情往下一沉。因为这提醒了他﹐他的帝位还在卓沁棠手上。
不过这样也好﹐适时的警惕会让他振作起来﹐不受卓沁棠的影响。
「平身。」他也说出这句久违的话。
千夜缓缓站起﹐长长的紫色裙摆在夕阳余晖照映之下﹐摇曳出了一地淡紫的光芒。
有些刺眼。不过却不碍眼。
相比于之前待在二弟身边﹑终日一身墨黑打扮的她﹐这样的她亮眼多了﹐也意外的妩媚多了。
「过来﹐让我瞧一瞧。」扶苍招了招手﹐她没有多话﹐乖乖地上前。
来到他座位前﹐她再度跪在地上﹐任由他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瞧着自己。
扶苍伸指挑起她的下颐﹐这个角度看上去﹐与他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有些许的相似﹐让他心头微微一缩。
当初在睿王府见着她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眉宇之间其实和卓沁棠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那个终究是他的仇人。眼前这个则是他的得力助手。
「千夜﹐当上暗卫之前你是哪里人氏？」扶苍打量着她细致的脸蛋。
二弟座下的暗卫队﹐个个都有着悲惨的身世。不知眼前的千夜是否如此？
「回皇上的话﹐千夜是孤儿﹐小时候被卖入青楼﹐幸得睿王爷将千夜赎身救回。」千夜饶是受过再严格的暗卫训练﹐面对突然逼近的男子气息也不禁有些瑟缩。
粉颊上悄悄染上的红晕着实好看。扶苍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更是羞怯得红透了﹐羞窘之态再次与他心中的某个身影重叠。
扶苍倏然笑了﹐笑得森冷可怕。
这不过是他身为男子的渴望。如果将对卓沁棠的那份渴望转移到千夜身上﹐左右着他思绪的浓雾就会散开﹐他的心境将重新变得雪亮。
这麽想着﹐他凑前封上了千夜的粉唇。千夜有些无措地眨眼﹐一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搁去。
但是下一秒﹐扶苍攫过了她的细腕﹐将她提起搂过﹐就抱着她走向床榻。
「皇上……」千夜隐约知道什麽事情即将发生﹐羞怯之中有些慌急地喊着他。
「嘘。我容许你在这种时候唤我的名字。」他想听一听从别人唤着他名字的声音。
千夜不知所措﹐实在不敢这麽做。
他大手滑进她的衣襟﹐未经人事的她剧烈颤栗起来﹐他却毫不怜惜地一把握住她的雪白浑圆﹐致使她惊呼一声。
「叫我的名字。定曦。」他手上加紧力度﹐又掐又搓。
身下的人儿气喘连连﹐搀杂着暧昧不明的吟哦喊出他的名字。「啊……定曦……」
「好。做得好。」他满意一笑﹐凑前吻上她白皙细嫩的脖子﹐随手扯下了她身上的薄纱紫衫。
她又是一阵颤抖﹐迷蒙水润的双眸迎上他﹐意外地挑起他的兴趣。
他没有停下﹐直接褪下自己的衣衫裤子﹐攻占了身下的人儿。
伴随着急涌而上的快感﹐澎湃销魂的浪头一波又一波撞了进去﹐千夜的尖声吟叫换作了揉合痛意和快意的嘶叫﹐小小檀口更是受不了刺激地沁出银丝。
扶苍埋首在她迷人的肩窝﹐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任由这股巫山云雨之欢掩盖过他心头不住扩大的空洞。
只要发泄完毕﹐他就会变回正常的扶苍。
只要满足﹐他慌乱的心才能平复。
他重复地告诉自己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