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狞笑着,又提起木棒对着酒保一阵狠抽,过了一会韦小乐眼神一动,他刚才看到地下的酒保又抽搐了一下。
“这孙子果然没死,黑熊你别打了,去给我找个刀来,老子要折磨死他!”韦小乐心底一阵发狠。黑熊听后跑向乱呼呼的大厅,也不知道在哪寻摸了会,片刻后就提了一把刀过来。韦小乐接过刀,看向酒保阴笑说:“你继续装,看我怎么了结你!”
当韦小乐提刀欲砍时,酒馆大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来人向韦小乐和善地笑了笑,说道:“先生的火气还是那么大,收手吧,你看我是谁?”韦小乐扭头一看,心中狂跳不止,他和黑熊对视了一眼,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来人竟然是理应在地上被自己痛扁的酒保。他还是那身黑色礼服,胸前的红花依旧鲜艳,像是刚从街上回来一般。
可是他明明在…韦小乐连忙看向地下,这…这不是阿三吗?黑熊走过去扶起阿三,惊问道:“阿三?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
“老大!”阿三哭丧着脸,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着酒迷迷糊糊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发现正被您和黑熊大哥狠狠地打,我没做错什么事啊,老大饶命啊!”
这时韦小乐没有去理会阿三,他知道这一却都是酒保搞的鬼。他瞪着酒保,却看到酒保一旁站着位美女,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是那个萝莉的姐姐,和自己有过一夜之缘。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花夜?
“花夜,还不过来,你在他那干什么,你过来我弄死他。”韦小乐冲她说。
“老大!”花夜却显得有些慌乱,她快步跑向韦小乐,着急地说:“花妮被他们围住了!他们要欺负她,求求你了,去救她好吗?”韦小乐有些吃惊,花妮就是那个萝莉少女,他连忙问:“在哪?他们是谁?”
“在大街上,有很多酒馆的人!他们都疯了!”花夜害怕得快哭了。她又指着酒保仇恨地说:“都是他!他说只要谁欺负了花妮就免费提供一年的酒水,他还要带我来向你求救。”
韦小乐努力平息心底的波动和杂念,他稳定了自己。这有些不对劲,酒保为什么要带花夜找自己求救,让自己去面对别人从而灭杀了自己?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清醒’了?那酒保怎么不直接动手?难道…他不能向自己出手?
韦小乐思潮起伏,花妮却是必须去救,他抬起头来冲着黑熊喝道:“你召集弟兄们,去大街上集合,快点!我在外面等你们!记得带着花夜!”
韦小乐也不做停留,健步跑出酒馆,临走时一耳光把酒保扇倒在地,恶毒地说:“你个孙子,老子去折磨你妹了,让你爸那个猪猡快点来。”酒保倒在地上默不做声,依旧和善地笑着,等韦小乐消失后才板起脸,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韦小乐穿过小巷和一段窄路后才跑入大街,大街上那副散漫和享乐的气氛已经消失不见了。街上全是疯掉的人们,他们争先恐后地跑着,嘴里还不停叨念着:“酒…酒…”街道两旁的木屋也不断塌陷,从内部又涌出好些人来,难道每个木屋下面都是酒馆?
他们的方向是城市中央的那颗大枫树,韦小乐怕花妮已经被侮辱,他跳上那些未倒塌的木屋,急速地中心处飞奔,没路时就提起脚尖用力一点踏在了人流上的某个人的头顶,再一用力就越过数十米稳稳地落在下一个人的脑袋上。这样跑了一段时间后,韦小乐仍然嫌速度慢,他转过身去,自口中喷出一股烈焰,烈焰的反作用力使他在空中直接飞了起来。这种赶路方式虽然耗费火能但是极快,不到一刻钟韦小乐就看到前方爬在大枫树上一直在哭泣的花妮了。
花妮现在十分慌乱,她也不明白城里的人今天怎么了,好像都疯了,变成了野兽,而自己就像是唯一的食物。姐姐被那个人带走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幸好自己在慌乱间爬上了枫树,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全。下面的人都抢着上来,争抢十分厉害。正因为如此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威胁到自己,可是自己害怕啊…
“都给我滚开!”韦小乐怒吼一声,飞起一脚揣开了最前面的几个人,他又站在树下自口中喷出熊熊烈火,周围的人们虽然疯了却还有脑子,都畏缩地退了十几步,远远看着却不肯离开。
“怎么回事小丫头,还好吧?”韦小乐爬上大树,一把抄起花妮,把她放到更高的地方才问道。
“我…我不知道…他们…”花妮一副脸色发白毫无血色的样子。韦小乐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这一切都是那个酒保搞的鬼。
“老大!我们来了!”
韦小乐低头看去,却是黑熊他们,这些年自己在酒馆也网罗了不少小弟,但对自己最忠心的只有五个,他们分别是:黑熊、大力、阿三(又叫醉汉)、瘦猴和拼象。
除了韦小乐外,黑熊就是老大,他说的话四人也十分信服。大力是一位力气很大但是胆子很小又十分勤奋的胖子,韦小乐就是喜欢他这种干劲,就把他收在身边。阿三爱喝酒,整日处于醉酒的状态中,要不是韦小乐看他还算忠诚早一脚把他踹飞了。至于猴子和拼象,他们更有意思了,猴子好色又机灵,帮韦小乐出了不少坏主意。拼象人如其名,十分地没脑子,经常被猴子欺负,但是他最近学聪明了,只要猴子欺负他,他就去找韦小乐告状。
猴子认为是阿三帮他出的主意,偷偷地向阿三的酒瓶内灌入尿去,每次见他喝就乐的哈哈大笑,不过他这次却冤枉阿三了,这的确是拼象难得聪明一次自己琢磨出来的。
五人连着花夜一块爬上枫树,韦小乐在上面用手接应他们,待都上去后,韦小乐想了想说:“这不安全,咱们再向上爬。”众人应了一声,猴子率先跳了起来,几个起落就攀上了另外一个树枝。
这时下面的情形发生了变化,疯掉的人们汇聚在一起,饥渴地望着树上的花妮,口中发出呼呼地怪异声音。在他们欲望即将战胜恐惧时,又有人给他们加了一把火。
“不用怕,宝贝们,只要能撕裂那个女人,我保证给你们每人都提供足够在里面洗十次澡的酒水,上吧…宝贝们,啃坏那个大树,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酒保诡异地浮在半空中,用充满诱惑地声音蛊惑他们说。
“啊…”
“我要…我要…”
“我的!我的!”
所有人都咧着牙齿疯狂地跑向大树,韦小乐眼见不妙,口中又喷出几息烈火,但是只能烧退有限的几个人,更多的人已经触摸到大树,趴在上面用力地啃了起来。
这样十分不妙,七人都担忧地望着他们的老大,此时韦小乐也没了主意,自己肚子里的火能不是无限的,总会有喷完的时候,而下面的大树明显已经瘦了一圈了。
“黑熊,你还记得三十年前我烧你的那次吗?你是什么感觉?”韦小乐突然问道。
“很疼,但是过了一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黑熊虽然不知道老大问这做什么,但还是想了想老实地回答。
“我明白了!”韦小乐又看了眼树底下被自己烧焦的那几个人,他们又爬起来疯狂地啃树。韦小乐确定地说:“我们在这里谁都杀不死谁,当你感觉到杀死敌人时其实他却去了另外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这是个怪异的世界,不是我们真正的世界。或许我们想出去只有…自杀。”
“啊…”众人听后一阵惊叫。
“老大,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自小就生长在这里,现在你应该想办法让咱们脱离这里,然后继续回酒店逍遥啊!”猴子率先说道。其余的人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愚蠢!”韦小乐一瞪眼,训斥道:“我说自杀就自杀,你们谁有意见?”
“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感觉这不是我们的世界”拼象点了点头,他又说:“我感觉真正的我没有这么拼…”众人听后险些晕倒,韦小乐心里也偷偷抹了把汗。
“你们说的好诡异,我听了很害怕。”大力又弱弱地插了一句,他又用水桶般的手臂挠了挠头皮。
“死了就喝不到酒了”阿三有些不情愿。
“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想造反吗?”花妮冷哼一声。众人听后连忙摇头。花妮又望着韦小乐略有深意地说:“我和姐姐都还没有嫁人,还没有吃遍世上的好吃的——当然,我姐姐已经便宜你了,如果老大你真想让我们死的话,我们都愿意。”
“既然你们都想死,我老猴也奉陪,不就是死么,谁怕谁!”猴子气呼呼地说。
韦小乐向这些年来一直陪同自己的伙伴们慢慢看去,最后他说:“这三十年来,唉…各位,自杀吧,相信我,这是重生。”
“那我先走一步了”猴子的确性急,他猛地撞向一旁的树干,脑袋炸裂开,整个人就掉了下去。下面疯掉的人们见有人坠落,纷纷嚎叫着伸出手掌,但是猴子的尸体在半空中就化为点点光芒,诡异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