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任劳任怨、忘我忘家的状态。席小平的案头有作息时间表,但他的行动里又没有作息时间表。每天他总是提前半个多小时到达办公室,通常要比别人晚下班一两个小时。2001年12月31日,其他同志下班走人了,整座办公楼一片寂静,席小平开始赶写一篇必须写就的稿件,从铺开稿纸,他一直写到2002年元月1日的凌晨两点半,一气呵成6000多字的散文《明年会怎样》。中国记协换届后的六届一次记协理事会参会期间,中国记协的领导同志对他说记协的同志要到中国人口报社去看一看,做一些实地考察和调查硏究。回到报社后,一切有关接待中国记协领导同志的全部思路、计划、方案以及实际运作,都由席小平一手谋划并组织实施,这还不包括其他日常的办报、发行、经营、管理等诸项事务都要一一交错组织和运作。记协领导同志及相关人员以16人一齐到达的阵容,连连感叹人口报社“人气旺盛”的兴旺场面。接连多日的繁忙加上当天紧张的接待,已经精疲力尽的席小平沉沉入睡后,又于次日凌晨4点多钟一骨碌爬起来,将头天中国记协领导来访的场面感受,一口气写成7篇特写,组合成2000多字的现场写真《春意盎然俏严冬》,发表在当天报纸的头版位置,其角度之丰及质量之高,令专门承担当日采写任务的记者们感佩不已。席小平没日没夜地工作,却舍不得花时间过问家事。2000年初冬时节,他委托我代表他去参加中国人口文化促进会组织的一场文艺汇演,临走时他说他要在家等待老家来的一个重要电话,我忍不住问他需不需要我们做点什么,他这才告诉我一些实情。原来,一个多月前,他的老父亲因心脏病突发去世;4个多月前,他的妹妹因肾脏病去世;9个多月前,他的妹夫因车祸遇难。我听后心灵受到极大震撼:不到一年时间,席小平3位亲人谢世,怎么就从没听到他透露过一星半点呢!怎么就没有丝毫的流露而仍然专心致志于工作呢!真的,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忘我忘家,对于席小平来说,已经不是一种客观冷峻的评价,而是一种热切的实实在在的思想和行为。一种要争一流、更争第一的状态。报社人人都知道席小平有一个信条:工作中要争第一,争不上第一也要争一流。还在他担任副总编辑期间,社委会分工由他带领大家参加国家计生委机关及直属挂靠单位歌咏大赛,他的动员词及行动令的一句核心口号便是:要么不参加,要参加就要争第一名。结果果然拿了第一名。这口号延伸到对人生、对工作、对生活、对社会各项参加性或参与性活动中,便具有了更广阔的“第一名意识”和“第一流意识”。他将这种意识这种状态延伸到今天,延伸到他“掌门”中国人口报社的各项事业中,难怪大家感到他的思想标准和工作标准总是高得难以跟上,一般的精神状态实在适应不了他的工作要求。他不止一次对大家说:不是我们凭白要争第一名,要争第一流,而是现实生活逼迫着我们必争第一流,是我们自身的生存与发展逼使着我们必争第一流。“不进是退步,小进也是退步”,因为这个社会发展太快,因为报业竞争和事业竞争太激烈太残酷。不仅报社的主体业务部门“一流意识”强烈,各行政部门的“一流意识”也日臻强烈。这几年,委里事先布置或事先不打招呼,检查评比建章立制、安全卫生、人事档案建设等等,中国人口报社悄然无声地拿得“第一名”,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作为报社的第一把手,办报、管理、经营,席小平样样都要管,管得呕心沥血,管得心力交瘁,但他还要利用晚上时间或节假日时间写他的散文。他的散文《“闯”月》,与众多大名家、大手笔一起比拼,“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中国新闻界副刊作品金奖,决不只是拿到了中国新闻界散文“第一名”或第一流的本原意义,这也是昭示中国人口报人及相关新闻人:“第一名意识”或“第一流意识”,深人人的灵魂、深人人的骨髓之后,对其事业的作用力和影响力,该有多大!对于在事业行进中开发各自的潜在力和扩张力,该有多强!从1996年底,以席小平为班长的新班子接手中国人口报社,到1998年,国家计生委在中国人口报社召开入事制度改革现场会;从中国人口报社人事改革及综合改革经验被推广到全国计划生育系统,再到《中国人口报》的改革创新的业绩和经验在全国新闻界、报业界频频推出,虽不能断言《中国人口报》在同行业、跨行业相似相近单位竞争序列中位列第一,但第一流的状态和业绩,恐怕是公认的。2002年)月30日,中国记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徐心华亲率记协书记处几位书记等16人,到中国人口报社实地考察,高度评价《中国人口报》的精神风貌和工作业绩,席小平和中国人口报社的全体员工们,不仅体验了“第一流”业绩的豪迈,而且平添了继续争创“第一流”业绩的动力。
一种永无止歇、永远创新的状态。1987年,我在中关村采访一位国际驰名的水声物理学家高天赋时,他的同事们说过一句话:要是一段时间你见不着高天赋时,准是他最苦最累的时候,准是他最呕心沥血的时候,也是他最出成果的时候。这些年我体会席小平,时常发现一种现象,每到周一中层干部工作例会上,他总能拿出有关报社编务、政务、党务、财务及其他相关事务工作的计划、部署、意见和要求;每遇重大节假日过后一上班,他总能拿出一些关涉报社建设大局的大设想、大方案和大计划。显然这些劳动成果,他都是在办公室这个“空间”之外,在上班10多个小时这个“时间”之外思考、琢磨、研究和比较之后逐步完成的。自1996年底以来,报社经历了9轮改革,每一轮改革的充满创意、切合时宜、符合实际又比较完整的改革宗旨、思路、计划和步骤,都由席小平首先提出,然后交由社委会、中层干部会、全社员工大会广泛深人讨论,再将其转化为橾作方案后贯彻到全体员工的思想和行为中。一年一轮,有时一年几轮改革,报社的办报水平、用人制度、经营管理、发行模式、思想建设及报业文化,上升到了一个又一个新的层面。依据******理论、江****“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结合委领导有关办报工作的指示,总结报社六年来改革创新的实践和经验,2001年8月,席小平提出了“《中国人口报》的办社理念和办报思路”,将《中国人口报》多年的新闻实践和新闻规律,提升到了更理论、更条理、更系统、更完整的层面上;而2002年中国人口报社建设中的两大改革、三大突破和四大转变,即是《中国人口报》办社理念和办报思路的充满新创意、灌注新活力的“2002年版”的新的展现。
壬午马年春节前夕,中国记协属下的《中华新闻报》两位特派记者,奉命采访《中国人口报》改革创新的系列报道,他们在采访众位社领导、多位中层干部及相关人员之后,已是晚上近8点钟了,两位记者还要继续采访下去,他们说:不要说人口报社的同志们在改革实践中那么受振奋受鼓舞,就是我们这些听到人口报改革业绩的人,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和感染,这其中最受感染最受冲击的,是人口报社上上下下那种创新向上、奋发有为的竞技状态和精神状态,是席小平总编那种永不停息永远创新的状态。
《中华新闻报》两位记者的感叹,不止是激起了我心灵感受的共鸣,也是与我这些年来心灵感应的叠加。一个单位的状态与这个单位的第一把手的状态是心息相通、血脉相联的。我把这些年与席小平共事的总体感受抽象成一句话,这就是:“席小平状态”,就是我在本文中所描述的席小平的12种状态,说到底其实就是席小平的生存状态、生命状态、生活状态,永远拼搏的状态,永远进击的状态。他的这种生命状态,是同他在一起共事又比较客观的人,每日每时都能从中感受到的。作为席小平的搭档,我从参加工作至今,从地方到军队,从军队又到地方,前前后后经历过19个“一把手”,其中不乏超凡超俗、格外优秀之辈,但像席小平这样“复合型”又这般忘我投入的“一把手”,我恐怕是第一次遇到。也许是有机会与他零距离、面对面的缘故,我对席小平的阅读和感受就更强烈更深刻,他是那种如鲁迅所云将“喝咖啡的功夫”都用于工作的人,是那种如张艺谋所云“导演那是用血在熬干自己生命”的人。
任何人其中包括席小平,都不是完人,但席小平肯定是一位全身心投人工作的人。席小平在部队时领导过文艺团体,本来是一位能歌善舞的人;席小平曾经报考并被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分别录取,尔后又是一位在工艺美术部门既参与艺术又领导艺术人才的人;但这些年,他牺牲了写作,牺牲了歌喉又牺牲了许多业余爱好和业余生活,就连一年一度的报社全员游乐活动,他都是让大家齐刷刷外出,而自己独自一人在家值班和思考工作。写到此,我不禁想起余秋雨在他的新作《行者无疆》中的一段话:中国人的休息是为了工作,而西方人的工作是为了休息。我真诚希望席小平能将东方和西方的工作观和休闲观融为一体而作用于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因为你和大家的面前,责任实在太重,路程实在太长,生活中的辩证法对于我们这些应该遵循辩证法的人来说,实在太重要;还因为,在人生的旅途上,事业需要灿烂辉煌,生活也需要多姿多彩啊!
壬午年春节正月初五日写于北京
或许是已逼近知天命年龄的缘故吧,尽管这些年在忙于事务的同时,偶尔也会有一些作品,尤其是多了一些如何办报、提高办报艺术,如何捕捉、采写新闻的心得体会;多了一些媒体生存、发展的研究、业务性探讨的文稿,如不是赶上建社15周年,报社的同事们建议,全国各地的编委、特约记者、通讯员纷纷来信、来电敦促,希望有一本用于业务指导的书,希望在我们这个人口新闻行业,这本书能够出自我手。如果没有大家的这份真诚、期盼与请求,我几乎不可能有这个念头,也几乎不可能去出版这样一本《总编辑心语》。
并非像十几年前出版首部著作时那样,心头上堆积着诸多的不平和烦恼,惶恐的心使人万念俱灰,像有一种沉沉的压抑和累赘似的,会为一本书的出版使自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精神时时处于一种苦苦的劳顿之中。其实,9年前,当我的艺术散文集《梦里千回》出版时,这种局面就早已结束了。这种结束,一方面是读者和市场对我的认知程度,就在当年这本书刚刚出版时,仅仅一个上午,中国作家书店就为我卖出了4000余册,还有教育书店、新华社书店乃至更多的书店都有着很好的销售成果,市场已不成为问题。另一方面是我对出版的认识,或者说是对人生的认识已有了新的理解,开始了新的调整,尽管属于无奈,也是必须调整的。那时,如果不是抱着“报恩”的思想,以此来报答这个行业多年来对我的培养,以此来进行归纳和总结,甚至推开身边十多家大的出版社的约稿函于不顾,专门选择中国人口出版社接下来去出版我那本《天湖的男人女人》的报告文学、散文选集,以此来告别这个行业,或许连那本书也根本不可能面世,我也绝不会在这个行业、这个岗位待到今天,或许继续待到明天,直到后天退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