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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碑垂山

金莲岛的夜晚是美轮美奂的,无数金色莲花散发出明亮的金色光芒,将大地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明亮。秦野站在一间木屋门外,望着岛上的美景,半天没舍得挪动脚步。

“秦野,明儿一早你还得去参加新人选拔呢,早点进屋歇息吧。”灵心自木屋内走了出来,轻声唤道。

秦野转身笑道:“麻烦灵心姐姐给我铺床了。”

灵心抿嘴一笑,“不客气,快进屋吧。”

秦野刚要抬脚,却听身后有人喊道:“秦野,秦野!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扭头一瞧,一个少女正提着食盒飞奔而来。只见她的步子极快,三晃两晃已经到了跟前。

“妙妙姐,你可真是来去如风啊。”秦野惊叹。

“那是当然,我丁妙妙的影遁神功可是独步整个金莲岛的!”

啪!丁妙妙的脑门上挨了灵心一记打。“平时叫你做事都磨磨蹭蹭的,给秦野拿吃的却那么来劲。”

“秦野是贵客嘛,当然要对他好点咯。”丁妙妙捂着脑门往秦野身后躲,顺势把手里的食盒塞给了他。

“谢谢妙妙姐。”

“不用谢,往后记得常来这里玩,姐姐一直拿好东西给你吃。”

灵心抬手又想打丁妙妙:“你胡说个啥!除了堂主,谁能随随便便往咱们这儿跑?”

“秦野这么能干,做堂主是早晚的事儿啦。”丁妙妙拽着秦野当挡箭牌。

“早晚?早晚也得熬个两百多年,你就慢慢等吧。”

丁妙妙眨巴眨巴灵动的大眼睛,忽然扭头对秦野说道:“哎,要不你到可以合修的时候,就来找我吧。那就用不着等两百多年啦,最多四五十年。”

“啥?”秦野没听明白。

灵心却一下蹦了起来:“要死啊,你个臭不要脸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咯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中意他嘛!”丁妙妙放开秦野飞快地跑走,边跑边笑道:“师姐,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我看你也喜欢他,要不咱们到时候来个一床仨好吧!”

“哎呀!你个小浪蹄子,发什么疯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灵心气急败坏地追去,两条倩影一前一后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秦野挠挠头皮:“娘的,合修咱不懂,可一床仨好咱懂啊。丁妙妙,你可真够胆大,这不调戏老子么!”

云中城,天恒会馆。

宫清宇肃立在一间客房门外,双眉紧锁,神情严峻。“哗!”房门忽然打开,马玉低着头走了出来。

“太叔公,清文她怎么样了?”宫清宇转身迎了上去。

“没事。”马玉摆摆手:“让她睡吧,到明儿早上就能恢复元气了。”

“那就是说她不会耽误新人选拔了?”

“不会。”

宫清宇长舒了一口气,但眉头才解开,随即又紧了起来。“太叔公,这次的头名,我怕是拿不到了……”

“没事。”马玉又摆摆手。

宫清宇一愣,“拿不到头名,我就不能选您当师父了,那不是……”

“我不说了没事么。”马玉瞪一瞪眼,“你只管给我进前三,别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是。”宫清宇垂下了头。

马玉抬脚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先前你说清文会使冰箭术,真的假的?”

“真的。”

“那她的修为在你之上啊,怎么以前从来没你说过?”

“以前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和秦野交手的时候她使出来了,然后就…….”

马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妹妹不简单呐……明儿她如果也能进前三,你们宫家这次可就露大脸了,我也跟着沾光!”

“但愿如此。”宫清宇笑了起来。

马玉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现在是笑的时候么?等你们兄妹俩真进前三了再笑给我看!”

“是……”宫清宇垂下了头。

“还有,别因为今天败给秦野就丧失了斗志!新人选拔又不是单打独斗,你们天恒帮那么多人,联起手来还是有机会战胜他的!”

“是!”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云中城的时候,无数艘五彩莲舟缓缓升向天空,远远望去,壮观异常。

五莲派十年一次的新人选拔正式拉开了帷幕。

过了禁制之后,五彩莲舟排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向星罗湖正中央飞去。为首的一艘莲舟内,坐着宫清宇和他的妹妹宫清文,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两眼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其后的数十艘莲舟坐的也全都是天恒帮的人,昨天被秦野摁着脑袋磕了一通响头的孙黑虎也在其中。他的脑门上扎着一条白色的头巾,像是用来包扎额头上的伤口的,但仔细一瞧,头巾正前方却用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天恒帮之后,便是其它帮派的人,这些人明显要活跃一些,坐在莲舟内指点东西,谈笑风生,仿佛不是去参加什么新人选拔,而是游山玩水的。

此时,秦野刚刚离开金莲岛。

他乘的不是莲舟,而是袁霓的飞行坐骑“紫月鳐”。除此之外,灵心和丁妙妙也立在他身后,二人是奉命护送秦野。

丁妙妙的右眼圈有点发青,显然是昨晚被灵心揍的。她不时拉下一缕头发想挡住这块淤青,但是风一吹头发就飘上去了,她拉了几次都徒劳无功,索性不管了,仰面朝天狂撅小嘴。

秦野只装啥也没看见,肚子里狂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紫月鳐飞得很快,但极平稳。这种堂主级的神兽个头非常大,飞在空中有种铺天盖地的气势。

没多时,秦野便赶上了五彩莲舟的队伍。他的出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宫清宇兄妹俩也惊讶地扭过头来,望望他身后的灵心和丁妙妙,再望望他脚下的紫月鳐,眼神中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

“大家早!”秦野笑眯眯地向认识他的人打招呼。

“早早……”

“秦野,你脚下这是啥东西?”有人羡慕地问。

“紫月鳐。”

“那你身后的美女又是谁?”这句话除了羡慕之外还带着嫉妒。

秦野还没来得及开口,丁妙妙扭过头,恶狠狠地道:“你娘!”

“呃……”被骂的那人连忙缩回脑袋,四周立马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秦野忍住笑,抬眼望了望前方,却见已近湖心,但还是看不见任何山的影子。袁霓之前告诉过他,新人选拔将会在碑垂山进行。这可是五莲派内七大名山之一,素有新人鬼门关之称。

就在这时,灵心和丁妙妙忽然同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要过禁制了,站稳。”

一道耀眼的蓝光蓦然亮起,空气随之剧烈地颤动起来,一阵阵轰鸣之声犹如闷雷滚滚而来,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蓝光闪了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当雷声渐渐停息之时,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赫然出现在眼前……

碑垂山,就像是一块石碑垂立在天地之间。山壁光滑如镜,除了些许裂缝以及纵横交错的藤蔓之外,再无任何下手落脚之处。

所有的五彩莲舟都向山根处飞去,然后紧贴着山壁悬停在湖面上。秦野的紫月鳐也不例外,因为这个时候往高处飞不了,主管这次选拔的是总堂的几个执事,此时正驾着各自的飞行坐骑居高临下地监督着呢。

“所有人听好了,第一关就是爬山!两炷香的时间内爬上山顶者胜出,余者出局!中途落水者出局!中途退出者出局!打架闹事者出局!”

一个执事骑着一头赤红色的巨鹰飞掠而下,大声宣布选拔规则,话音刚落,已有几人身子一歪倒在莲舟之中。

“怂包。”执事撇撇嘴,随即把眼一瞪,大吼道:“还不动起来!”

人影一闪,宫清宇已经率先跃上山壁,扭头看了他妹妹一眼,喊道:“清文!”

宫清文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但一听宫清宇喊她,立马跳了起来,一个纵身跃上山壁,兄妹俩顿成齐头并进之势。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往山壁上跳,有些人抓稳了,有些人却没抓稳,于是就听“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响起,眨眼之间已经有数十人出局。

“秦野,你可以上了。”灵心和丁妙妙推了推秦野。秦野仰头望着高不见顶的山壁,咋咋嘴道:“这是不是忒容易了点儿?”

“不容易,我当年爬这个山时累得半死。”丁妙妙道。

灵心点点头道:“是啊,山上还有猴子,趁你爬累的时候会用石块砸你。”

“你们都爬过?”

“嗯。”

“多少年前的事了?”

丁妙妙抿抿小嘴:“不告诉你。”

“别磨蹭了,快上去!”灵心用力推了秦野一把,秦野借势跃上山壁,几个起落,已经追上了宫清宇兄妹俩。

宫清宇似乎为了照顾妹妹有意放慢了爬山的速度,所以现在天恒帮的很多人已经超越了他们两个,尤其是那个孙黑虎,竟然遥遥领先了几十丈之远。

见秦野追上来了,宫清宇忽然微微一笑,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笑个屁,你打什么主意老子还不知道?”秦野却似早有预料一般,宫清宇笑容刚起,他就飞快地往旁边一闪。

嗖!

一条黑影从高处落下,几乎是擦着秦野的肩膀掉了下去,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爬得最高的孙黑虎。

“哇呀呀!差一点就抓住了,没天理啊……”孙黑虎抓狂般的吼声传了上来,随即就被巨大的落水声淹没了。

“蠢货!”秦野撇撇嘴,又往边上连闪了几下。嗖嗖嗖!又有几条人影落下,但都和孙黑虎一样,谁也没够着秦野,直接掉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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