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找乐子？东方洛焰不满地瞟她一眼，他是来找乐子的吗？
冷天弩就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风情万种的艳夫人很快闻讯赶来，看到东方洛焰，娇笑着迎了上去：“原来是东方大少，稀客！稀客啊！我这就叫出我们春花院最好的姑娘让您挑！”艳夫人是有见识的人，长安街上哪个达官贵人她不认得，东方大人的公子少年英俊，扬名在外，她当然要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不必了。”东方洛焰一挥手，说道，“艳夫人，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
说话？艳夫人心里一咯噔，这东方公子能有什么话跟她说？眼睛瞄向在场的另外三个年轻人，当看到女扮男装的东方洛蝶的时候，她的心中顿时了然。她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姑娘家，而且这位姑娘正是当日被周鸣珑打伤的女子，她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才得知那位出手救人的女子是吏部尚书东方大人的掌上明珠。料想，他们今日是为询问周鸣珑的事情而来的。当下，她便堆起了笑容，引着四人到一个偏僻的雅间，叫人上了好酒好菜，好好招待。
“东方少爷今天前来，不知有何指教？”她撤掉丫头，亲自为四人斟满了酒，讨好地问道。
东方洛焰张嘴正要说话，云溪幻却抢在了前头：“这位大娘，我方才看了下你这里的姑娘，好像出众的不多呢，有更好的吗，叫两个出来陪陪我们家少爷嘛，光喝酒聊天多无趣！”
“咳，这……”她若真叫了姑娘来，眼前的这两位大小姐不就得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她可还没老眼昏花，在她面前的这两个小厮分明就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她也看得出这两对男女关系不一般，叫姑娘来伺候，她敢么！君子好得罪，小女子可是万万招惹不得的！“若是东方少爷不介意的话，我自然安排妥当。”她也不点破，把难题丢给了东方洛焰。
“幻儿，不许胡闹，给我乖乖坐着！”东方洛焰沉下脸，轻斥了一句。
哼，又凶她！云溪幻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埋头吃菜不说话了。
东方洛焰转向艳夫人，道：“艳夫人，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我妹妹的事情，我妹妹之前被周鸣珑打伤，这笔帐必定要算。”
艳夫人道：“东方少爷想为妹妹讨回公道，这份心情我自然理解，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东方少爷要来我春花院跟我说这件事呢？”
“我们也调查过周鸣珑，但我们所见的周鸣珑和打伤我妹妹的周鸣珑虽然长相一样，却没有一样的本事。我想，周鸣珑是春花院的常客，所以，我们特来向艳夫人你请教请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少爷问话，我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那周公子虽然是我春花院的常客，我对他的了解却也不多，正如当日他出手将东方小姐打伤，我才知道原来他居然是有武功的，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
“你可还记得他第一次到春花院是什么时候？”
“让我算算。”艳夫人扳着指头数了数，道，“应该有个一年半载了，我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他还光着膀子在春花院的水塘边追姑娘呢，那满身的肥肉谁见了谁想笑！”她说得乐呵。
“我听说他为春花院的几位姑娘赎了身，可有这事？”
“有！有！那周公子倒也是个多情的，但凡是他看着喜欢的姑娘，便与我商量，替她赎身，带回家做小。这来来去去啊，已经给他带走了好几位姑娘呢，都是我这拔尖的，害得我这的生意呀冷清不少！”言语之中多是懊恼。
东方洛焰又问：“那些姑娘走了之后，你可再见过她们？”
“唉，她们到了周府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这身份又怎么见得到她们呢？”艳夫人叹惋着，甚是自怜。
“若她们真是过好日子去了，那位攸攸姑娘怎么死活不肯去，而且对那周鸣珑惧怕万分呢？她当日说到周鸣珑已害死了好几个姐妹，那又是怎么一回事？”东方洛焰厉声追问。
“这……哎呀，那攸攸啊也是个倔强的主，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周家公子，觉得他长得难看，为人也粗鲁，所以死活也不愿跟他走，这才闹出了当天的那件事。”
“艳夫人，你可知道，我们去周家调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一个春花院的姑娘，周围的人都说那周鸣珑是个惧内的，从不敢踏足那些烟花之地。”
“啊？”艳夫人傻眼，拍着腿叫道，“这怎么可能？他明明……”
“好了，艳夫人。”东方洛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确实一无所知，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不过，周鸣珑这件事情，我会彻查到底，到时若让我发现你知情不报、有所隐瞒，别怪我不留情面。”
“所以，你若还有什么忘了说的，现在赶紧说掉，别让我家少爷日后找着把柄治你的罪哦。”东方洛蝶笑眯眯地补充一句。
“哪敢，哪敢呀！”像是被冤枉般，艳夫人直叫屈，“那周鸣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为了他欺瞒东方少爷，这是天大的罪过啊！”
“那我再问你几句吧。”未曾开口的冷天弩出了声。
艳夫人对他是不熟的，不知他身份，便小心说道：“这位大爷但问便是。”
“你是何方人士？”
艳夫人顿了下，才答道：“海陵人士。”
“何时来长安的？”
“十八年前。”
“春花院可是你一手创办？”
“这个嘛……”她沉吟片刻，脸上浮出一抹淡笑，“实不相瞒，我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十三岁那年被拐子拐到长安，卖给了春花院当时的鸨母聂氏。我凭着自己的能耐为春花院赚进了大把的钱，得到了聂氏的赏识，后来，她便把春花院交给了我，这一晃就是七年了。”
“聂氏现在何处？”
“几年前她得病死了。”
“你可还有亲人？”
“六亲皆断，早已没有往来。”艳夫人从容作答，心中暗忖：此人为何问我这些？难道是想循着我的来历顺藤摸瓜，查出蛛丝马迹？哼，他又能查出什么来！
冷天弩继续问道：“你可会武功？”
“这位爷问得倒是细致。小妇人未曾学过武功。”
“最近周鸣珑可有再来？”
“东方小姐那件事之后，他不曾来过。”
冷天弩点头，说道：“我问完了。”
“好，那我们就走吧。”没有其他要问的，东方洛焰起身，带着三人离开了。春花院之行，虽然并没有问出什么，好歹给艳夫人提了个醒，周鸣珑练功需要女人，若他无法再从艳夫人这边得到女人，自然会有所动作，他们静观其变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