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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传奇之师——马其顿方阵

他是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后代,他是驰骋于亚欧非三洲的开拓者。一个永不陨落的巨人,一个传奇的神话,一段真实的历史。是什么让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金戈铁马、硝烟滚滚的战场见证了帝国的雄狮,造就了亚历山大屡建奇功的威名,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马其顿方阵。

马其顿统一的功臣

公元前359年,23岁的腓力成为马其顿国王,他以军事和外交手段将整个希腊囊括其中。可早年的腓力却是命途多舛,他14岁时就被送给希腊的底比斯统帅伊巴密农达作为人质。然而恰是这种不幸赐给了这位英俊少年受用无尽的财富。聪明伶俐的腓力让伊巴密农达甚是欢喜,他将这位异邦的小王子视为己出,百般疼惜。老将伊巴密农达是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曾以“斜楔”阵法打得斯巴达军队狼狈不堪。小王子腓力在他的谆谆教诲下茁壮地成长,不但练就了骑马射箭的功夫,还从这位老将身上学到了好多战法,这就是他后来用在统一马其顿大业的方阵战法。

在冷兵器时代,步兵是战场上的主要力量,光靠人海战术是不够的,如何布兵是取胜的关键。希腊方阵中一般包括重装步兵、轻装步兵、骑兵、轻骑兵、射手和投掷,等等。一声令下,方阵就迅速变为纵深25盾的队形,8排重装骑兵位于前列,左手执圆盾护于胸前,右手则执长矛或标枪。轻步兵与骑兵则靠速度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位于左右两翼并略微向后倾斜,以便进攻时更富冲击力。方阵可谓滴水不漏,像坚固的堡垒,又似直冲过来的猛兽,进可围攻、退可防守。特别是那极富威慑力的希腊长矛,其柄最长达24尺,即使位于后排的士兵也能刺到敌人。腓力被这种布阵法深深吸引,为这神秘莫测的阵法所折服。

老将伊巴密农达作战经验丰富,又英勇无比,对腓力的栽培更是掏心掏肺,这自然引来反对者的不悦。他们担心伊巴密农达是养虎为患,而老将竟同意腓力去德尔斐神庙祭神,这不更是放虎归山吗?是的,腓力真的逃了。这时上马其顿已被佩尔狄卡斯夺去,腓力的父母也被其所囚,这一切都刺痛了腓力的心。然幸运女神又一次降临,他集结训练部队,马其顿人、色雷斯人、小亚细亚人都为之服役。带着从希腊学来的阵法,加之英勇善战,腓力成功地统一了上下马其顿,使之屹立于美丽的巴尔干半岛。

重组方阵

年轻的腓力统一了马其顿之后,为加强马其顿的军备力量,着手改造从伊巴密农达那里学来的方阵战术。一个小方阵是16乘16共256名步兵组成,他们手持萨利沙长枪及盾牌。看看神奇锋利的萨利沙长枪吧,这种枪枪尖的长度大约有0.5米,枪托大约有0.45米,总长度最长的大概有7米长。在长枪尾部都装有能使重心后移且能保持平衡的重重的铜锤。自古矛和盾不分家,长枪与盾相配使用。这么长的枪足有七八千克重,当然也需要士兵有足够大的力气,才能挥之自如。遇有敌人,光那无数支萨利沙也足以吓得敌人魂飞魄散了。士兵之间通常有较大的间隔,前几排的方阵士兵将枪头对准前方的敌人,后面的士兵则将长枪倾斜搭在前面士兵的肩膀上。

改装后的方阵让腓力顿觉信心十足,他统率着四个方阵师共计3万余人。单有步兵组成的一个方阵当然不足以应对潮水般来袭的敌人。原来方阵师是多兵种的,尽管腓力当时人数还不多,但也是能够应付各种突发事件的部队。除了那256名配带武器的重装步兵外,还有骑兵、辅助兵,骑兵部队经常在左右两翼,以神速来攻击敌人。腓力这支强大的威武之师令周围的国家刮目相看,也顿感惶恐。腓力先扫门前雪,又步步稳扎稳打。首先打击了伊利里亚人,巩固了后方边界,再挥师南下,向色雷斯与卡尔息狄斯半岛挺进。公元前357年,他通过政治联姻迎娶了美丽的奥林匹娅斯公主,与伊庇鲁斯国联盟。腓力利用方阵军控制了巴尔干半岛北部,其后矛头当然指向劲敌希腊本土了。

公元前356年,正当腓力率大军在卡尔息狄斯苦战时,未来庞大帝国的开拓者,“完美的骑士”亚历山大大帝降生了。不幸的是,亚历山大年仅20岁时,腓力遇刺身亡,但年轻的亚历山大早已在腓力与亚里士多德的教育下成为睿智者、勇敢者、强悍者。带着征服世界的野心,他开始了长达10年的征战生涯。

锤砧战术,初露锋芒

作为老师的智者亚里士多德在知识上征服了一切,而他的奇才学生则在军事上征服了一切。在当时地理知识有限的情况下,马其顿人所了解的世界尽头就是印度,而此时的印度在波斯帝国管辖下,那么征服了波斯就等于征服了世界。亚历山大精心经营马其顿的军事力量,不断完善马其顿方阵,鼎鼎有名的锤砧战术就出自于此。步兵方阵靠稳步前进来压制敌人,但它可不是突破部队。当步兵方阵将敌人缠住时,马其顿的重装骑兵就开始了捶打。骑兵主要是侧翼包抄,前后两面夹击,如同锤砧一样,打击敌人。

亚历山大改良方阵作战队形,将方阵变成斜阵,通常斜面朝外,可以重点突破。这种方阵队形总是整齐地前进,敌人似乎找不到地方下手,因为方阵四面都是严密结实的盾牌,敌人刚准备攻击,盾牌的缝隙里总会伸出长长的矛,根本无法接近。亚历山大发展了步兵方阵,建立了完备的骑兵方阵,它源自国王的骑兵卫队,称为“伙伴骑兵”。亚历山大从色雷斯等地方招募了许多士兵组成重装骑兵与轻装骑兵,另外还有许多弓箭手。骑兵一般分为8个骑兵营,战场上他们也组成密集队形,作战机动灵活。

公元前334年春,头戴头盔、身套胸铠的亚历山大骑着他的爱驹布塞法鲁斯,率领方阵军,向着赫勒斯本托斯湾,也就是今天的达达尼尔海峡出发了,他扬起了东征的风帆。当大军渡过海峡登上亚洲大地后,亚历山大立即向天神宙斯、女神雅典娜献祭。亚历山大的军队来到格拉尼库斯河边,东岸便是大流士居高临下的部队。震耳的战号划破夜空的沉寂,马其顿士兵高喊战神马尔斯的名字,亚历山大的骑兵担任前锋,步兵、轻骑兵组成对角线向波斯左翼发起进攻。他亲自率领方阵军攻击波斯中央军。波斯军被重重包围了,死伤无数,全线崩溃。亚历山大首战告捷,旗开得胜,以很少的损失拿下了格拉尼库斯河之战的胜利。这仅是与波斯交战的开始,大战还在继续。

偷来的胜利不光彩

高加米拉是美索不达米亚的一个村庄,它静静地躺在涓涓流淌的布摩达斯河畔。至公元前331年,亚历山大已占据了东地中海沿岸,现在已率大军来到波斯帝国的中心地带,安营扎寨。双方都摆好了阵势。战前亚历山大与将士们布置方阵的战斗序列。马其顿大将帕曼纽惊愕于波斯人数众多,建议亚历山大趁夜晚偷袭。亚历山大严词拒绝,并回答道:“我不愿偷取胜利。”亚历山大对全军作了部署:伙伴骑兵在右翼,马其顿步兵方阵中由最精锐的近卫部队打先锋,方阵左翼由帕曼纽为总指挥。亚历山大又布置了一条后备线,一旦第一线出现紧急情况,二线就要迂回迎击。

10月1日的清晨,战斗拉开了序幕,两军渐渐接近。波斯军出动刀轮战车企图将方阵冲破,但遭到标枪手的截击,所以战车也无能为力。马其顿方阵步兵向波斯军中央进攻。大流士的中央军与左翼中间出现了个缺口,亚历山大命骑兵与一部分方阵兵组成楔形突击队向缺口快速突击。马其顿方阵长矛如林,步步逼近,仿佛顷刻间就刺向波斯士兵的喉咙。成群的波斯士兵在大流士面前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嘶喊划破山谷的宁静。心惊胆战的大流士匆忙跳上一匹战马,逃之夭夭了。波斯军全线溃散,亚历山大取得了高加米拉战役的胜利。大流士与残存的金苹果卫队,还有贝苏斯的骑兵一起逃到米迪亚。不久,传来大流士被部下刺杀身亡的消息。公元前330年,华丽的波斯王宫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波斯帝国灭亡了,亚历山大成了真正的“亚洲之王”。而传奇的马其顿方阵也将随着亚历山大的威名一起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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