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蛮查看了一下脸上的伤。敷用了玉容膏后,脸上已经消肿了,只是还有些红。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小蛮向顾千羽卧房走去。
看见小蛮到来,顾千羽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你来了,我大哥没为难你吧。”
小蛮想起顾千冥脸上戴的面具,笑了笑:“没有。”
顾千羽点点头,温柔道:“那我就放心了。”
小蛮眼底一抹流光闪过:“你不怪我把你害成这样?”
顾千羽摇头:“你并不知道我失去凤血玉的后果,所以我不怪你。”
小蛮垂下眼睑,低声道:“如果我知道呢,如果我是故意的呢。”
顾千羽诧异的看着他,卷翘的睫毛将明亮的双眼遮住,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想了想,道:“那我也不怪你,自从被人种下寒毒,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小蛮抬起眼看他,却看不出一丝撒谎的表情。
就这样,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小蛮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什么人给你下的寒毒?”
顾千羽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道:“还未查到。”
小蛮乌黑的大眼睛闪了闪,道:“你别放弃,总能找到解药的。”
顾千羽抿了下薄唇,满脸的淡然:“自从三年前鬼谷消失后,我就知道就算请到易公子解药也配不出了。”
看着他这幅神情,小蛮竟觉得有些心痛,状似不在意道:“当初你们没去鬼谷求药吗?”
顾千羽摇头:“当初我大哥去过两次。第一次并未见到鬼谷谷主,又适逢我寒毒加剧,大哥只好匆匆而归。等我病情稳定大哥再去的时候鬼谷已经被灭谷了,天泉也不知去向。”
小蛮转了转腕上的天心镯,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半晌,他起身告辞:“我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未做,下次再来看你。”
顾千羽点了点头。
出了顾千羽的院子,小蛮仰头望天,乌黑的大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迷茫:按照顾千羽所说,顾千冥似乎并不是杀她族人的凶手,那凶手又会是谁?那块写着顾字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小蛮甩甩头回到了紫竹院。
吃过午饭,小蛮避开府中的婢女,一个人来到了后院的紫竹林。
确认周围并无其他人后,他从腰间拿出一支短笛,吹奏出一段奇怪的音符。
很快,一只巨鹰从空中俯冲而下,停在小蛮身边。
小蛮拿出一只竹筒,绑在它的腿上,拍了拍他的头,道:“去吧。”
巨鹰用头蹭了蹭小蛮的手,低鸣了一声,展翅飞向了高空。
目送巨鹰远去,小蛮在林中又呆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回到紫竹院,见顾一人立在院中,正是顾千冥。
小蛮眨了眨眼,心中疑惑他怎么会来,抬步走向他。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顾千冥转身,脸上仍带着半张面具。
小蛮眼神闪了闪,问道:“找我有事吗?”
顾千冥垂眸望她:“明天皇上设宴,你去不去?”
见小蛮一脸疑惑的表情,顾千冥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我看你在府中呆的无聊,如果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