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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犹如泪珠射来颤抖的光明(1)

——余易木论

有生命的文学既不是按昨天的钟点,也不是按今天的钟点,而是按照明天的时间而存在。

——扎米亚京:《论文学,革命和熵》

这是今天头等重要的、刻不容缓的工作。急迫的工作。应当号召人们,年长的和年轻的,勇敢地反思过去,只有那时未来的道路才会变得清晰。

——利季娅·丘可夫斯卡娅:《捍卫记忆》

一 余易木者,何许人也?

你去问十个读者,可能有九个人都不知道他;甚至,很有可能,这十个人全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然而,你可以不了解他这个人,但不能不读他的作品。他的公开出版的文字并不多,四个中短篇小说——《春雪》、《初恋的回声》、《也在悬崖上》、《精神病患者或老光棍》,再加上一部长篇小说《荒谬的故事》,几乎就是他发表和出版的全部作品了。

这个叫徐福堂的人,1937年出生于上海的一个富商家庭。他用“余易木”做了自己的笔名。他用这三个字纪念苦难境遇中的友谊。他有两个“****”好友:一个是毕业于厦门大学电机系的杨逊,一个是毕业于西安交大电机专业的林****。这两位高材生也是被划为****后遣送到青海的。他们三人惺惺相惜,患难中互帮互助,情同手足。“余易木”是三人姓氏中右半部分偏旁的组合。

余易木天资过人,勤奋好学,懂好几种语言,精通法语、德语、英语、俄语,属于当代作家中少见的渊雅博学之士。在思想和人格上,他至少早熟二十年。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当许多作家还糊里糊涂地跟风趋时的时候,他就从那个时代的谵妄和狂热中清醒了过来,就写出了与严格的规约模式格格不入的小说;二十年后,寒冬过后,劫波度尽,他的文学之花终于在难得一遇的文化暖春绽放了,终于在八十年代最好的文学期刊《十月》杂志上结出了果实。他像茫茫雪原上寻找归途的跋涉者,冷静而耐心地辨识前行的方向。在高远的天幕上,他看见了星星的眼泪;在布满仇恨的荆棘丛中,他摘回了爱的花果;在人被降低为“工具”的迷狂里,他发现了人的价值和尊严。

做为一个作家,余易木敏锐、深刻,在思想禁锢最严的时代,写出了超越了时代限制的作品;做为一个人,他渴望寻常意义上的幸福生活,渴望爱而且被爱,渴望被社会接受和尊敬,渴望被人们公正地对待。他本来可以生活得很幸福,但却在痛苦中度过了一生;本来有条件受到人们的尊敬,但却受尽了欺凌和侮辱;本来能够活着回到故乡,但却凄凉地死在了异乡。他个性鲜明而外向,有着很强的进取心和旺盛的创造激情,但却不幸生活在一个只接受集体人格和服从人格的时代。

关于余易木的被无辜定罪,关于他的悲惨而屈辱的生活,编辑家张守仁的介绍最为详细:“1957年徐福堂因对留苏学生派送办法有所微词而被打成****。那年他才20岁,就被发配到青海劳动。他在人烟稀少的边陲之地开过荒,挖过野菜,打过机井,拉过板车,用稀糊糊和烂土豆填过肚子。苦役、饥饿、郁悒,过早地损害了他的健康。‘****’初,余易木所在的青海省物资机械修造厂造反派,对他拳打脚踢,强制着给他剃了阴阳头,把他拉至大街上游行示众。那天他回到家里,见室内一片狼藉:衣箱被翻倒,他心爱的中外文书籍被焚烧,小房间里弥漫着烟火。他想不通,自己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当人的尊严受到极大侮辱之后,他对这个世界已不再留恋,决定离开它。他扑灭了烧书的火焰,吞服了大量安眠药,躺到床上。……渐渐地,他失去意识,昏过去了。半夜,他突然呕吐起来,吐药片碎末,吐苦水和血水。他感到脚渐渐冰凉,冷上去,冷上去,冷过了膝盖,冷过了胸部,他失去了知觉,又昏了过去。昏迷了24小时,他又醒了。他咬咬自己的嘴唇,有点痛。带血的狂呕使他从死亡边缘又回到了人间……”

1998年8月18日,余易木在青海去世,年仅61岁。后来,他的一位好友将他的骨灰从西宁迁回上海,安放在上海市郊嘉定长安公墓祥24B第11排第6号墓穴。“魂兮归来,哀江南!”这个被愚昧放逐的智者,这个被“阳谋”戕害的天才,终于在被放逐异乡的四十年后,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上海,回到了早已物是人非的故乡。

《小说界》的主编魏心宏先生,也是见过余易木且对他了解较多的人。他在一篇博客文章中,这样回忆他所认识的余易木:

有一天我从海风家回到我所住的西宁宾馆的时候,在宾馆的大门口看到一个类似乞丐的人半躺在宾馆的门口,宾馆的服务员告诉我说那人是找我的。我很惊讶我并不认识他,可他开口就说:我叫余易木。他说这几个词的时候,并且是用上海话说的,这让我大感意外。我就是这样认识余易木的。

……余易木到了青海之后,几乎什么苦差使都干过,最后好像是在一家农业机具修理厂工作。余易木一直没有结婚,独身一人,生活以混为主,吃饭也是有了上顿没下顿,人的样子,丝毫也不夸张地说,就如同鬼一般可怕。头发很长,很瘦,很高,但说话声音洪亮,动作夸张,喜欢表现自己,喜怒哀乐溢于言表,很不善于伪装自己,当了几十年的‘****’还是没有改造过来。也正因为如此,青海当地的很多人似乎还是都有点怕他似的,他的生活就更加显得与人格格不入。

看到我是上海来的,尤其是我们之间可以用上海话来交谈,让余易木一下子就对我解除了戒心。我问他吃饭了没有,他说没有。我立即带他到了餐厅,要了很多饭菜,余易木一见饭菜,顿时胃口大开,他告诉我他已经好久没吃饭了。他也根本顾不上和我客套了,就立即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会工夫,一桌饭菜被他狼吞虎咽下去,我看着他那酒饱饭足的样子,想象他平时的生活,我觉得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太无法理解甚至想象了。

……过了几天,余易木跑来找我,非要我到他家去吃一次饭。我说不用了,但是他非坚持。我只好去了。我没有想到他住的房子会是那样惨,低矮不说,还非常残破,屋子里光线昏暗,他睡觉的床上床单几乎就和在煤灰里滚过一样脏。除了床之外,唯一就是还有一张很小的桌子。我们就在那张小桌子上吃饭。所谓吃饭,其实就是他烧的一只鸡,所有的锅碗以及油盐都是向邻居借的,一个大锅子里,一只鸡。那顿饭,让我吃着心里也难过。和我同去的青海作家协会的几个朋友都说,你怎么这样生活呢?余易木两手一摊,这么生活,怎么了?似乎还有点嫌人家大惊小怪的意思。

就在我们吃了饭之后一会,那所房子就塌了。作协的同志都说,好险啊!

……余易木告诉我说,在上海他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所以现在也不想回去了,既然一辈子都在青海,那就青海吧。这话让我听了很难过。

再过了很多年,我听青海的朋友说,余易木去世了。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一个难得的文学天才,就这样在“反右”运动中给毁掉了。这是余易木的灾难和不幸,也是我们民族的悲哀和耻辱。“打砸抢”造成的物质形态的损失,固然可惜,但可以弥补,而“斗批改”造成的精神损失和文化损失,却永远无法弥补。

余易木的作品,语言规范而雅洁,情节曲折而自然,笔下常带春意,纸上每见温情,抒悲欢之情,而无恨世之心,叙离合之事,而无颓丧之态。深刻的现实主义叙事,使他的作品至今读来,令人犹有悲摧、窒息之感,而洋溢在他的叙事世界的浪漫主义精神,则让人们看到了无情世界的情感,看到了野蛮时代的教养,看到了坚韧而美好的生活态度。正像张守仁先生在《文坛英才》一文中所评价的那样:“即使在思想异常禁锢的时期,当绝大多数被划为****的知识分子们夹紧了尾巴,用苦役改造自己的时候,易木兄还能在逆境中挺直脊梁,坚持自己的艺术观,酣畅淋漓地描写苦难、悲戚的爱情小说,哀叹真、善、美的毁灭。其稀罕程度,犹如在冰天雪地、朔风凛冽之中的枯枝上,尚有一只黄莺儿鸣唱起了凄美、多情的歌。真可谓********!因此,《春雪》和《初恋的回声》的重要性,难道不是和上世纪五十年代前苏联文学中爱伦堡的《解冻》和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等作品具有相同的价值和意义吗?我认为,余易木在阶级斗争剑拔弩张的岁月,蔑视权贵、呕心沥血写出的这两部作品,由于其艺术质量峰值之高,不仅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国中无人能与之比肩,就是放在新时期繁荣以来众多获奖的中、短篇小说中也毫不逊色,且仍能显示出它们卓异的光彩。”

我一直期待有人来细致而深入地评析余易木的小说,期待有人给余易木的文学成就以应有的评价,然而,迄今为止,却只看到很少几篇研究余易木的文章。细细想来,也不奇怪:“新****”不会喜欢他,因为,他的作品里,没有民粹主义的狂热,没有崇拜平庸偶像的愚昧,相反,倒是充满启蒙性和对“极左”政治的反讽与批判;那些将“全球化”和“后殖民主义”挂在嘴上的时髦学者,也不会喜欢他,因为,他的作品里,只有特殊的“中国化”叙事和“非殖民主义”问题;心无挂碍的“八零后”,大概也很难喜欢他,因为,他的作品所讲述的,颇类九斤老太的唠叨,——什么阴谋、“阳谋”,什么“****”、“****”,什么“引蛇出洞”、“聚而歼之”,简直使人昏昏欲睡;具有现代主义倾向的“纯文学”研究者,则肯定不会喜欢他,因为他的作品里充满古典主义的情调和十九********的余响,没有任何“先锋性”和形式上的“陌生化”效果可谈。

我曾问一些喜爱文学朋友,是否读过余易木的作品,孰料他们却来反问:余易木是谁?是网络作家吗?听到他们的回答,我一点也不惊讶。是啊,这个余易木,既没获过备受关注的文学奖,也没写过洛阳纸贵的畅销书;既没有引起国外汉学家的注意,也没有赢得学院派权威的青睐;既不曾自己脱帽露顶,撸起袖子来写“自传”,也没有人五体投地,天花乱坠地为他写“大传”,职是之故,生前憔悴,死后寂寞,不亦宜乎,曷足怪哉?

二 幸福与信任:被“极左”政治毁灭的美好事物

文学,尤其是小说的力量,就在于通过细致入微的描写和引人入胜的叙事,写出人物的内心感受,写出他们的痛苦和忧伤,以及绝望和希望。也就是说,文学必须将注意力集中在人身上,必须集中在人的内心世界上,集中在人对痛苦和欢乐的精微的感受上。深刻的文学叙事,总是与疼痛和伤痕有关,总是含着哀伤的意绪和苦难的意味。

1976年“****”结束之后的“伤痕文学”,就是揭示“极左”政治造成的人道灾难的文学,就是表达人们的哀伤情绪和痛苦经历的文学。然而,“伤痕文学”的命名,却大大地晚于“伤痕文学”的创作;就余易木的写作情况而言,这一命名,至少晚了十五年。令人费解的是,在许多研究“伤痕文学”的文章和著作中,余易木写作的超前性以及他的小说作品的启蒙性,却很少被提及。

叙写“反右”和“****”带给人们的伤害,留给人们的伤痕,无疑是余易木小说写作具有核心意义的叙事内容,也是1976年10月之后许多小说家都曾经着力叙写过的题材和主题。不同的是,余易木的叙事角度无疑更为独特,主题也更为深刻。他无意从外部还原“运动”的过程,也无意组织外部的冲突,塑造一些反面的作恶者和正面的受害者。由于有着切肤之痛,所以,他更感兴趣的,便是这样一些问题:“极左”的政治运动,到底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和不幸?到底给那些无辜的人们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和痛苦?

追求幸福是人类的本能。人类的一切积极意义上的努力,都是为了最大可能地满足人们对幸福的渴望,或者,消极地讲,都是为了最大可能地降低人们的痛苦和不幸。为此,就要尊重每一个人的自由,就要保护每一个人的权利,就要让每一个人都有安全感。判断一个社会是否健全,判断一个政策是否合理,其根据和尺度,就看它是否具有不歧视任何人的普遍之爱与平等意识,是否致力于保护所有人的尊严和权利。然而,在余易木的小说世界里,人是被不平等地对待的,尤其是那些热爱真理、敢讲真话的知识分子,更是受到残酷的打击和迫害,陷入了令人绝望的不幸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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