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笑了笑,轻声道:“我知道的,莉莉,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太多。”他偏过头,澈蓝的眸子映着沿路飞快划过的风景,熠熠生辉,他说,“我只需要知道,你们是不是都接到了阿格赖斯的暗讯。”
闻言,莉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滞,她似乎短暂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让你们都乖乖交出魂戒?”洛里声音微扬,虽然之前就有些预感,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没错,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魂戒全部落到你的手上,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毕竟他是初代宗主,洛里,我……”
“我明白。”洛里打断她的话,“我会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你不必担心。”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迷人的紫眸里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谢谢你,洛里。”
她说:“我期待着你的时代,活在那个怪物的压制之下,已经够久了。”
“我希望你是最后的胜者,洛里。”
说话间,已经到了郊外的别墅,莉莉将车停到车库。
“今天就在这里歇息吧,你的血裔需要新鲜的血液。”莉莉说着,一边往后座无精打采的千叶恋看了一眼。
“劳烦你了。”洛里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轻声唤道:“小恋,到了。”
千叶恋揉了揉眼睛,她感觉很困,似乎想就地趴着就睡,不过,洛里显然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他拉着半睁着眼睛的千叶恋,跟着莉莉走进了别墅。
魔界·长老院
安利格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他宁愿那是错的。
“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也是那么怀疑的,因为,这样一来才说的通。”艾尔博特将小羊皮卷放回盒内,脸上一片凝重,他解释道:“如果阿格赖斯不是那批怪物中的一员,他怎么会只有血族的特征,而没有血族的血统属系?如果他没有吃掉那批怪物,又怎么会突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至于‘血裔末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来于何处了。”
安利格斯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他显然也开始伤神了,“最重要的是,那批怪物的本能是……”
“吞噬。”艾尔博特接道,“这就是他一点都不怕洛里收集魂戒的原因,因为无论洛里的力量有多强大,他都会用他最基本的天赋,将那力量丝毫不余地吞噬掉。”
“怎么会……”
安利格斯抓了抓他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长发,脸上是少有的烦躁,“这下真是够伤脑筋了,偏偏又在凯瑟琳休眠的时候,万一洛里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啊啊!我的终身幸福就毁了啊!”
“我觉得,你还是担心眼下需要担心的吧。”艾尔博特毫不掩饰地鄙夷道,“比如说,如何让洛里那死小子得到最强大的力量而又不被吞噬。”
艾尔博特将木盒回归原位,走到安利格斯面前,递给他一个小瓶子,“这是给小恋那孩子的药剂,比你之前配的那支药效要持久,见光时间也长些,但是,你要记得提醒洛里,再好的药剂,也只是暂时的,那孩子不可能永远依靠药剂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进行初拥,虽然不确定百分百有用,但是,再次初拥即使没有太大的作用,也会给那孩子带来更为强大的力量,并没有坏处。”
“重新进行初拥?”
安利格斯挑了挑眉,“以前可从来都没这种事。”
“以前洛里也没有过血裔,以前如何并不代表以后也该如何,后面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安利格斯,我希望你能帮到他。”艾尔博特将药剂塞到他的手里,然后转身忙别的去了。
安利格斯怔了一会儿,他望着手中的药剂微微发呆,重新初拥?行的通吗?
当他从艾尔博特的书房出来时,跟一个陌生的年轻血族撞了个满怀。
“谁?”
安利格斯顿时挑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莽撞的家伙,一边把药剂瓶放进了怀中,他刚刚因为撞击差点失手弄掉它。
“安利格斯?你怎么也在,艾尔博特长老呢?”那人问道,一边伸头朝里瞄着,看到艾尔博特的身影后,正想走进去,却被安利格斯拦住了。
“你……你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安利格斯微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
“你傻了么?我当然是达利啊。”
那相貌漂亮的青年没好气地回答,一边又想往屋子里挤,不料安利格斯就是不放行。
“你是达利?”安利格斯的下巴都快掉了,一边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又站在他身边比了比个子,发现就比他自己矮了半个头,“小鬼,你吃增生剂啦?几日不见长成这样?你长之前不好打声招呼么?”
“你才吃增生剂呢!我没功夫跟你闲扯,我找艾尔博特长老有要事商议,还有,不许再叫我‘小鬼’!”
达利拍开他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俨然一副老成的模样。
安利格斯摇了摇脑袋,仿佛自己看错听错了,离开书房好一会儿,他看到了躺在走廊石栏上的小王子。
“哟!小王子。”他抬手,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走过去,然后朝艾尔博特的书房努了努嘴道:“看到达利了么?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么?”
小王子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你的话很奇怪。”他说,“达利并不是变成什么样了,而是恢复了原貌而已,那本就是他原来的样子。”
闻言,安利格斯愣了一愣,这么说……
“他终于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了?”他问。
小王子弯了弯嘴角,轻笑着,仿佛失而复得了一个无价之宝一般,事实上,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没错。”他像似炫耀一般,回答安利格斯。
透过远处书房打开着的窗户,安利格斯看到达利正跟艾尔博特商量着什么,漂亮的脸颊上褪去了稚气,褪去了常常困绕着他的愁意,他像一个真正的,正常的血裔那样开始生活了,不,不仅如此,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非常优秀的血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