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吧。”沈丘平取出纸笔,“二位立个字据,说何时能够归还那二十两银子,如果到时还不了,咱们就再往后拖延,字据只是个形式,我们只是靠这种形式自我安慰一下,二位认为如何呀?”
双五和单六彼此望了望,点了点头,便立了字据,写下了偿还日期。
沈丘平将字据吹干,折叠好揣进了怀中。
“好勒,二位继续吃饭,我为二位收拾房间去。”
双五和单六来不及回应,又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沈美莲牵着驴子回到家中时,望见院子里坐着沈丘平和两个男子。沈美莲仔细打量了一下,原来是自己在街市上帮助过的二位英雄。心想:二人可真是重信用,说登门报答,还当真来了。
双五和单六慌忙站起了身,双五抱着拳,“姑娘,我二人来报答你来了。”
“二位兄弟快别如此说。”沈美莲说道,“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相信英雄落难,莫说是我,许多人都会出手相助的。”
“姑娘太轻描淡写自己的功劳了,我二人已经决定,此后唯姑娘马首是瞻。”
“好吧,既然二位英雄决定要到我家来,那咱们就一起帮人拉货吧。”
双五和单六终于留在了沈美莲家。沈丘平见家里多了劳力,而家中除了那头母驴,几头小驴子尚且不能驮重,沈丘平便将自己的存钱拿了出来,让沈美莲去骡马市买了一辆驴车,这辆驴车由两头驴子牵引。
双五和单六在沈美莲家住了几天以后,他们发现沈美莲原来是个寡妇。
双五对单六说道:“沈姑娘家虽然不怎么富裕,但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你我二人漂泊日久,食不兼味,行无舟车,境况让人唏嘘,现在我愿意委屈自己入赘到沈姑娘家,还望兄弟成全。”
“不,不,不。”单六摇了摇头,“从前都是哥哥照顾我,现在就让我来报答哥哥吧,我愿意委屈一下自己,让我娶了沈姑娘吧。”
二人争执了良久,都没有将彼此说服。
“这样吧。”双五提出了建议,“咱们今晚请沈姑娘吃酒,我们各在桌子上摆放一杯酒,沈姑娘将谁的酒吃下,那谁就委屈一下与沈姑娘成亲。”
单六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晚时,双五将沈美莲喊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沈美莲望见单六坐在桌旁,那桌子上摆着酒菜。
“二位兄弟,这是?”
单六站起身,“沈姑娘,今晚可要喝下我的这一杯酒呀。”
“又是何意?”
双五紧忙说道:“单兄弟开玩笑的,随意喝,沈姑娘快坐下吧。”
沈美莲在桌旁坐了下来,她摇了摇手,“我早已滴酒不沾了。”
“这是为何?”双五和单六异口同声着。
沈美莲伤感起来,“正是酒害苦了我,那日我喝醉了酒,鬼魂附到了重病在身的相公身上,害得我迫不得已嫁给了他,可是不久相公就死去了。”
双五和单六听沈美莲这样一说,二人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慌忙推开了酒杯,又紧忙起身离开了座位。
单六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看这酒还是不喝了吧,我们不如早些时候休息。”
沈美莲点了点头,起身从双五的房间里走了出去。
“怎么办,这酒喝不得了,你我还用什么方法决定谁娶沈姑娘?”单六望着双五。
双五想了想,“这样吧,咱们谁能敲开沈姑娘的房门,谁就娶她。”
单六说道:“好,我先去敲。”
单六来到沈美莲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沈美莲在房中说道:“谁呀?”
单六压低了声音,“沈姑娘是我,快开门呀。”
“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快开开吧。”
单六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正在猜度沈美莲在房中的动作,那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单六被突来的欢喜喷了一脸笑容,他嘿嘿的笑着走进了沈美莲的房间里。单六首先望了望沈美莲,见沈美莲站在窗前,他认为自己三大步就可以跨到她的面前,在跨这三大步的时候,他又打量了一下房间里,望见墙壁上悬挂着一把刀,他慌忙收敛了脚步,小步的向沈美莲靠近着。
“沈姑娘房间里为何悬着一把刀?”
“为了留个纪念。”
“为怎样的事做纪念?”
“我有个相好,他就是用这把刀杀死了轻薄我的人。”
单六急忙停了下来,他已有退意,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沈美莲望向窗外,“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我……没,也没什么事,就是听了沈姑娘的经历,过来安慰一下,还望沈姑娘不要太伤感。”
沈美莲点了点头,“多谢关心,我没事,你回屋睡觉吧。”
单六迅速的转过身去,“那……那我走了。”
单六神色慌张的从沈美莲房中走了出来,守在外面的双五匆忙迎了过来,“如何这么快就出来了?”
单六摇着头,摇着手,“我自认能力不足,兄弟如有信心,那就敲门进去吧。”
双五嘲笑了几声,来到沈美莲门前敲了敲房门。
沈美莲在房中说道:“谁呀?”
“我,双五,沈姑娘为我将门开开吧。”
“有什么事吗?”
“很大的事,必须今晚当面对沈姑娘说。”
双五正要将耳朵贴到门上去,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双五保留了这种神秘,他从门缝挤了进去。双五望见沈美莲焚了香正在祭刀。
“沈姑娘缘何祭刀?”
沈美莲叹了一口气,“我求刀下的亡魂能够原谅阿牛哥,愿阿牛哥早日回来。”
“谁是阿牛,刀下的亡魂又是何人?”双五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美莲说道:“阿牛是我的相好,是一个力大如牛,既粗鲁又好斗的汉子,只因为有人对我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阿牛提着这把刀将那人斩杀了,现在阿牛被流放到边疆去了,真希望他赶紧回来。”
“啊……”双五听得是心惊肉跳。
“对了,双五兄弟,你找我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