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坛上最后的结局,胡辽早已跟盛王说过一次,此时便照原话又跟郡主讲了一番。当然,他不会说司马詹是自己打死的,赖在了怒神方颠身上。
郡主听完,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她向胡辽问道:“最后收走了金人的风耀阳,也是你认识的吧?”
“认识。”
胡辽在天机寨中,跟风耀阳关在一起,有很多人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丁三跟龙七七都死了,风耀阳也去向不明,自己跟风耀阳之间的事,具体如何也没人再说得清楚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吗?”
“不知道。那金人好像成了一堆废铁了……”
“是啊。不过那金人,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就这么没用了,我有些不甘心。这锻造金人之法,也是风耀阳教给司马太师的,我想,他可能有办法能启动金人吧。”郡主有些惆怅。
胡辽知道风耀阳跟司马詹早有纠葛,却没料到司马詹连金人也是从风耀阳那儿学去的。
郡主又道:“孙将军在延州吃了败仗,本来我们还指望着金人,却不料司马太师功败垂成。我们跟茂王挤在这个小小的云阳州,原本就要争个胜败。到时候要是他打过来了,咱们又拿什么去抵挡?”
“若是还能见到风耀阳,我就问问他吧。或许那金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再启动起来呢。”胡辽道。
“那就有劳你了。若是你能见到风耀阳,就告诉他,我们厉家是不会去计较他跟太师的恩怨的。他以前的事,我们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只要他愿意帮我们,什么都好说。”
“姐姐,我看这事难办。”盛王忽然插嘴道。
郡主皱起眉头看向盛王,盛王又道:“咱们想拉拢风耀阳,可他不会相信啊。”
“为什么?”
“胡辽帮咱们办过事,可还没得到奖赏。到时候风耀阳一看,哦,原来帮厉家办事,就是这么个下场,他自然就不会相信咱们了。”
“你说来说去,就是想帮胡辽讨赏对吧?你是盛王,咱们这个家迟早是要你来当的,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又不会怪你,你能有自己的主意,我高兴还来不及。”郡主道。
“我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怕胡辽出去后,就又有人对他不利。”
“那你想怎么办?”
“不如给他个官当当。这样再有人想动他,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盛王道。
郡主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胡辽。
胡辽原本想推辞,可是转眼想到司马詹虽然死了,可司马少华只怕还有些势力,不如趁此机会抱上大腿,也好少些麻烦。于是他便站起来谢道:“愿为殿下效力。”
“既然如此,那你说该给胡辽个什么官呢?”郡主向盛王问道。
“就让胡辽做我的侍卫统领吧。这个官,并不算是实质的奖励,不过是表明咱们的态度,以免有的人太过猖狂。”盛王道,“此外,再赐金百两,以免胡辽说咱们小气。”
郡主暗自苦笑,自己这个弟弟,终究还是年纪小了点。他如此卖力地拉拢胡辽,郡主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司马詹虽然死了,可他的势力并没有完全倒下去,盛王还是有些急了。但是郡主并不想打消弟弟的积极性,因此便点头道:“如此甚好。”
胡辽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胡辽也知道,个人的武力并不能决定一切。哪怕就是司马詹,如果不是有着那么多人力物力造的大祭坛跟金人,也根本就不敢打神魂的主意。
次日胡辽就搬到了盛王府,原来的统领就有两个,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胡辽而撤掉。现在带着胡辽前往住处的,就是白天轮值的那位曹统领。
“胡兄弟,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兄弟我能帮的绝不含糊。”曹统领说话很是四海,跟他粗豪的长相倒也般配。
“那我先谢过曹统领了。”
“别那么客气,我叫曹大壮,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这怎么行。”
“呵呵,那你叫我‘曹兄’吧。你不会怪我占你便宜吧?看起来我比你年纪要大一些。”
“曹兄今年贵庚?”
“三十五岁了。到了,就是这里。”
侍卫的住所在盛王府的外侧一处小院,由于胡辽是“统领”,所以得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
胡辽也没什么行李,看看房里,床铺被褥都是齐全的,也用不着收拾。
那曹大壮却不急着离去,自顾自拉了张凳子坐下,跟胡辽拉起了家常。胡辽也不好赶他,被他好生查问了一番籍贯来历。不过这曹大壮言语豪爽,态度热情,胡辽倒也不觉反感。
“……这府里一共有五十八名侍卫,这得算上你我,还有那位薛统领。不过那个姓薛的,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曹大壮又说起了侍卫的情况。
胡辽打了个哈欠,他不知道为什么曹大壮这么闲,在这里足足跟自己闲聊了一个时辰。至于他跟那个薛统领的什么什么,胡辽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曹兄不是当值吗?要不还是有空了再来跟小弟讲解这些工作吧?”胡辽终于忍不住道。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对了,白天我当值,晚上有那个姓薛的,胡兄弟你可知道你什么时候当值吗?”
他这一说,胡辽才想起,貌似自己还没有得到什么安排。
胡辽摇摇头道:“这是谁来安排的?”
“我们都是统领,谁也安排不了谁。我看你还是等盛王亲自给你安排吧。”曹大壮心中有些喜悦,三个统领的话,就会有一个人没事做了,最好是让那个姓薛的滚蛋。
临走时,曹大壮又想起一事:“我先给你叫个人来服侍你,打水打饭,叠被扫地也好有个人使唤。”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侍卫,看起来就是低眉顺眼的样子,见了胡辽就打躬作揖道:“胡大人,小人叫萧三顺,曹大人让我来伺候您。”
胡辽原本以为曹大壮说找个人,会找个丫头侍女之类,结果来得是个侍卫。当然胡辽并没有起什么花花心肠,看来这侍卫统领,并没有使用仆役的资格。身为侍卫统领,使唤个把侍卫来照料自己的生活,看来也是职权之内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