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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风又笑道:“如果阁下觉得这里的山水风光不错,不妨进来品茶观赏,双飞山庄别有洞天,想来主人是不会埋怨我擅自替他招呼客人的。”
楼中月心中更是疑惑,一时不明白薛轻风的用意,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叔不但轻功剑法极其厉害,而且为人精明细致,又是自己父亲最好的朋友,所以木易风这样说话必然有他的道理。
楼中月想道:“莫非师叔是想把他引进山庄?”
神秘少年不怕里面有什么暗器,但他也没有兴趣进去做客,所以他转身就走。云飞也转身跟上神秘少年。
楼中月想喝住他,但最终没有出声。
望着神秘远去的身影,楼中月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道:“不知师叔怕不怕那个说要杀我父亲和您的神秘少年?”
没有回答。
楼中月奇怪地看了木易风一眼,然后他的面色也变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木易风脸上看到过这样恐怖的表情。此时木易风的脸色竟然比纸还要白,他额头的汗水已流到了他的下巴上,一点一滴地滴了下来,身子一阵阵地微微颤抖。
楼中月的眼睛忽然放出一丝光芒,他低声地问道:“师叔,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众仙神墓?”
众仙神墓!
还是没有回答。
木易风的目光已经停留在神秘少年刚才立足的地方,地方没有任何异状,只有一根杨柳枝,那是神秘少年转身离开时从他手中落下的。木易风出神地看着那根杨柳枝,却象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木易风忍不住过去拣起来,他的面色也变了,他手中的那根杨柳枝居然每一分都能柔软无骨般垂下来,但杨柳枝的表皮却没有任何折痕。之后渐渐化为粉碎,粉末随风飘荡在空中。
木易风惊道:“不可能。”
楼中月擦了擦汗,喃喃道:“难道真的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出手。”
这条杨柳枝的内芯固然粉碎,但木易风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因为他亲眼见过那种武功和剑法,他知道那少年有多可怕。
神秘少年走了很远后才感觉到自己全身也是出了身冷汗。他完全有把握举手之间将木易和楼中月置于死地而不留下任何痕迹,但他却放弃了这样的机会,他多少觉得有些沮丧。只是,他始终害怕自己的手沾到血,因为他师傅告诉他,杀人会上瘾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黄昏时他散步在西子湖边,断桥旁,传说中这里有美丽的西子姑娘,想起了那白娘子和许仙的凄美爱情,神秘少年又想起他的母亲。云飞也想起那个双目失明的美丽少女,云飞也知道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此时森雨城的西子湖依旧美得象一个淑女在镜前梳妆,静静的只有她的长发在一似一丝的微风中荡漾。
“桥是断桥却未断,人未断肠寸肠断。”云飞低喃道,象是说自己。
周围一片寂静,云飞甚至可以听见周围虫兽呼吸的声音,一颦一吸都尽收眼点,云飞现在都不用刻意展开神识都能发觉方圆一里的任何动静。这是他进入先天之境的好处。
十息过后。
“桥是断桥却未断,人未断肠寸肠断。”神秘少年也同样低声道。
“好诗——”云飞只见少年一声感叹。
诗是有感而发,由心而发,无来心感何来诗!心境与环境相溶,置身于环境之中去感受他你将发现万事万物都有他的思想,他的灵魂,他丝毫不比我们人差,我们人类自身很聪明其实那是大错而特错,世间一切存在的都是合理的,都是正确的没有谁对谁错,包括仇人也并不是个人都该杀。人杀多了就会厌倦杀人,同时也厌倦自己。这也是云飞成为一个杀手之后的感受,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杀手了。
神秘少年听了云飞这些话,也久久陷入愁思,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说话。云飞刚刚说那些话他也是上世看了一些哲学说的收获。现在只是原封不动的搬出来去开导神秘少年而已,因为他把神秘少年当成了朋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怎样的人,自己只与他有一面之缘。这些都不重要。
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又相知。
如若有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逝水无痕。今昔何夕,君已陌路。
人生就是这么样,云飞前世除了杀人,在哲学上的悟性极高,不然也不会在武功境界上那么高。在那个世界灵气是根本没有的,有也是一些风水极佳的地方,不过那些地方灵气也少得可怜。修炼难,难于上青天。
突然神秘少年动了动,问道:“你是佛宗弟子?只有佛宗弟子才能说出这样的道理。”
云飞也一阵莞尔,他小不到神秘少年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自己,“我不是佛宗弟子,佛宗也和我有些渊源。”云飞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他所修习的《天罡正气诀》据说就是从佛宗传出来的,龙组在华夏一所古墓中所得。
神秘少年并没有说什么,云飞现在惊奇的发现他脸上的眉头舒展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眉头紧皱,云飞知道少年本性并不坏,不然他也不会来开导他。云飞杀人也是无奈,没有人喜欢杀人,也没有人愿意以杀人无职业。杀人只是事情到了无法解决的时候,才采取的策施。杀人过后自己也要承受杀人后的阴影,别人的痛苦、怨恨、无奈、恐怖等等表情将烙印在你的灵魂深处,在你修炼越高时稍微心境失手那些片段将会蜂拥而出,侵蚀你的灵魂你将会走火入魔。
等了小会儿,少年又发话了,“我看不透你,你很厉害,我看不透的人很少,你是其中一个。”
“世间看不透的人很多,看不透的事情也很多,我不会害你,你看得透如何,看不透又如何,世间事情就是这样,凡是如浮云,浮云心中生,要想看揭破,唯有局外人。”云飞知道少年有多厉害,在境界上他比自己高,但是自己是诅咒之子,世间没有几人能够看透自己。
少年沉默了,少年想起下山来时对自己的嘱咐:凡是不能强求,你报仇不报仇并不重要,你父亲并不想看见你这样,世间入浮云,浮云心中生,要想看揭破,唯有局外人。当时师傅也说了同样的话,他还说你将你遇见你看不透的少年你就跟着他吧,他能够帮助你。但是他都有点懵了,在他看来人间界没有他看不透的人,即是有比他修为高很多的人,他也一眼可以看出,这是他修习功法的玄妙之处。
少年看了看云飞,他很难想信在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少年身上看到自己师傅的阴影。师傅那样的高深莫测,他知道少年经历的远远比自己多,不然也不会有自己师傅那样的感悟,那样看破红尘,看破世间一切,少年看到云飞睿智的双目有点发神,看见他的眼睛久久不想离开。少年也想知道云飞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有现在的气质。在他看来,云飞这一身打扮显然普普通通,随便在街上就能看见成千上万。但他由内向外的气质感染了他,吸引了他。
看着他的眼眸他发觉现在报仇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决定将更着比自己还要年轻一点的少年。不过当年的事情他也会查清楚的。这是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
“我决定跟着你,一生的跟着你。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请求,我是真心实意的。”沉默了半响,少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为什么?”云飞问道,云飞也不知道少年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也明白了很多,我看不透你,我想跟着你将会学会不少人生哲理。”少年道。
“你不想报仇了?世间的是你都放得下!”云飞自问连他自己都放不下。他以有情之道入先天之境,他知道这是另个修炼层次的开端,今后势必将会以有情之道继续修炼。
“报仇自然放不下,但是我将会查清这一切,找出最魁祸首然后找他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有不会鲁莽的。”神秘少年说道。
“好,很好,如果你知道我是个不幸的人,你还会跟着我吗?”云飞也想和神秘少年成为兄弟,因为少年的命运也坎坷,他在少年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云飞想带他走出迷茫,不要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
“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不管你叫我做什么都行,我不会离开你的。”少年也现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自然会跟着云飞,假如离开云飞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你跟着我也行,不过你我成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云飞看着少年,少年微笑的点了点头,这是云飞第一次看见少年的微笑。云飞这时和神秘少年建议起了友谊,这友谊将伴随着他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