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之间,丛松之下,一道黑影静然而立,虽然依然有着不近的距离,但云飞却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气息。
“前面的兄台,可否伸一援手?”云飞焦急道,身后的怪鸟越来越近,那怪鸟声势却是极大,双翅之下泥石四落,碰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依仗着高超的规避技巧,云飞能把这明显在各方面都超过他的妖物甩在身后,这已是不易了,三年的修炼,已被他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但这种急速的消耗在超过数个时辰后,终于有了一些不济的现象。眼见一貌似人类之物出现在眼前,云飞哪有不出声呼叫的。这修真jie,任一人都要比他强大太多,想来是应该可以对付此等妖物的。
那远处的黑影似乎一愣,显是没料到在此处物见到同道,反应过来后,化为一道曲折的流光,疾驰而来。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来,小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一阵张狂的声音猛然从天地间迸发出来,那黑影近得前来,云飞仔细一看,不由暗暗叫苦。这哪里是什么救星,是煞星还差不多。分明就是被樊幽谷长老擒住,幽禁起来的邙山邪魔,邪无忧。
跟他名字一样,邪者无忧,我看若他无忧,别人就有忧了。
邪无忧目露凶恨之色,灰袍在风中鼓荡,只是挥手之间,便发出一股寒气,侵入到力竭的云飞体内,封了他的穴位,左手一挥便挟入肋下。
吼!
那怪鸟正好绕过一座插云黑峰,追踪过来,眼见得猎物在眼前被劫走,那还得了。怪叫一声,双翅微拢,若利箭般,以更快的速度飞近。
“咦,这是……”邪无忧一愣,夹着云飞呆呆的看着那逼近的怪鸟。
虽然对着出现的妖兽有些意外,但邪无忧并未在意,看那妖禽飞近,冷哼一声,闪身上前,一掌印向那妖禽的金黄色利喙。那邙山邪魔不知用的何种能力,挥掌之间,寒气四溢,冷彻骨髓。
“怪不得你小子会自投罗……啊!风飙鹰巨貂……混帐,你怎么会惹上这种生物!”邪无忧右掌即将印上那妖禽之时,却见那妖禽猛然一振双翅,居然从体内迸出一股烈炎来,十二枝漂亮,美丽的尾羽从身后伸展开来,延长,转眼之间,那妖禽居然体形大涨,比之原来庞大的身形,更是大了不少,而且体表燃烧着浓浓的足以融金烁石的烈焰。
“会用火?”云飞不由拍手较好,最好两败俱伤。
邪无忧一掌拍中,将那妖禽震退百尺,但自已也被击退数百里。
啊!邪无忧,惨叫一声,云飞发现他的右手正不停的颤抖,一丝丝烟气弥散开来,隐隐发出皮肉焦臭的味道。手掌一片焦黑,掌心隐隐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火苗。
咝,连云飞都倒抽一口凉气,这妖禽突然形象大变,威力大的惊人,这方圆百里内,温度狂涨,连山石都有融化的迹像,几乎是生人勿近。
“你居然会惹上这等怪鸟,武功不深,惹事的本事倒是不小。”邪无忧恨恨的看了一眼云飞,闭上眼睛,暗运起功力,疗起伤来。一阵拍拍的声音传来,邪无忧手壁上一股寒霜以内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之眨眼间,便结成一层厚厚的冰甲,整手臂包住,那冰甲由肘处向指端延伸。然而在掌心处时,却停了下来,那本疑为幻觉的火苗这时显现出其强大的威力来,阻止着冰甲的前进。
邪无忧睁开眼看了一眼掌心的火苗,脸色变得苍白,瞧了一眼上空那如一团灼阳般的妖禽,挟起云飞,飞速逃离,急如丧家之犬。云飞注意到,那右手掌心来自妖禽的点点火苗已渐渐隐没在掌心之下。
耳畔风风呼声呼啸而过,在强大的功力支持下,两人已渐渐拉开了那妖禽,待得再也见不到那恐怖的妖禽后,邪无忧落在一座插天巨峰上,手指连弹,点住云飞胸口穴道,将他扔至一旁,冷哼一声:“要不乱动。”
然后便盘坐下来,浓浓的寒气从他体内迸发出来,身下的地面都结出一层冰,但与之相对的,却是那没有能及时压制住的火苗,这时已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焰将邪无忧裹入其中,那刚刚出现的冰层,瞬间融化。幽无邪身形一颤,一股更强大的冰气从体内迸出,那熊熊的火焰终于减弱不少,火势越来越小,终于渐渐没入幽无邪体内。一直到天黑,幽无邪才从打坐中醒过来。
云飞暗想,难怪会受伤,水火不相融,云飞也低估了那风飙鹰巨貂的实力,云飞估计可能已经到了元婴期了,那还是金丹后期,云飞也暗自咋舌邪无忧的实力,至少是金丹后期的实力。云飞现在看不出他的实力,要知道他的神识已经到了金丹初期了。他看不出邙山邪魔的实力,那么邙山邪魔邪无忧只会比这个高。
邪无忧睁开眼睛,目中居然发出红光,如两盏灯笼,目中扫了一眼地上的云飞,冷冷道:“小子,你不错啊,初次见面,你便冒充刀域中人,令老夫颜面尽失,再次见面居然给我惹来风飙鹰巨貂这种先天妖禽,被它在体内种下一丝不灭真炎,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落入这等魔域庞门左道中人手中,云飞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理,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如何,叹息一声,回道:“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落入你手中,也是我时运不济。不过你说我冒充刀域中人,这话却是有些无稽,自始自终我都没有说地我是什么刀域中人,一切都是你自已做的判断。那你说我哪里一点不像刀域之人呢。”
“我说是你冒充的,便是你冒充的,由不得你否认,”邪无忧有些恼羞成怒道。
“你讲不讲理呀。”云飞大声说道。
邙山邪魔露出一丝****的微笑,看的云飞只发毛,“你说对了,老子从不讲理,你跟老子说讲理,那是天大的笑话。”
云飞这次算是秀才遇上兵哥哥有礼说不清啰。
“小子,刀宗不收你这种烂人,老子看不懂你的实力,但是老子晓得你很菜,不过天资还马马虎虎。”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自认必死的云飞放宽心来:“哼哼,没想到此次因惹得福,我修练的寒冰诀,引入这等不灭之炎,本是必死之局,但没想到反这不灭之炎之助,让我领悟出冰火诀来,水火相济,冰火相融,威力却是大了不少。今次暂且饶你一命。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玄古神卷,我依然志在必得。樊幽谷那小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现在何处?”
邙山邪魔在之前已经将云飞全身摸了个便,并没有发现玄古神卷才这么说的。
“我不知道啊,我和他相处没多久,便分开了。”
“哼,你当我好糊弄,樊幽那小子,你们杀了空空月,还有我看你们关系那么好,他必对你一定说过,不过你小子,我最近却是听出些苗头来了,你是刚进入修真jie不久吧,得知实情,他定会助你一臂,看你来时的方向,莫非在樊幽谷?”这梦天河却是不笨,一语便揭破他的谎言,他的推断却是更令云飞心惊。
“你竟然如此肯定,为何不去那个什么樊幽谷找他?哼哼,你竟然自认聪明,为何第一次却是吓得落荒而逃呢?”
即便邪无忧的脸皮再厚,被人揭破老底,也不觉有些尴尬:那樊幽谷他刚刚被擒,不知如何逃脱出来,此时哪里还敢回去,自投罗网,云飞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敢拿话讥讽他。
“哼,懒得跟你说。”邪无忧一甩袖,转过身去,一挥手,从山上摄来一些干枝,右手底下弹出一丝火星,那柴堆便燃烧起来。漆黑的夜空下,两人围在火堆旁,一言不话,云飞若有所思,而邪无忧却是根本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