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您可是饿了?”跟着许歆东逛西窜已久的小燕,体力不支。
“你饿了?”许歆心知肚明小燕的用心。
“不,就是有些累了。”小燕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那我们就找个饭馆坐坐吧!”
小燕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她们两人像人打听到此处一间甚为有名的饭店,名为“品茗轩”。
根据指引,不费多少工夫,她俩就找到了此店。
“品茗轩”,这三个字淡雅清秀,但一笔一画间却流露着别样的耐人寻味。
“客官,我们品茗轩的菜可是响当当的,赶紧里面请啊!”小二瞧见她俩张望,卖力的引她们进店。
店里的摆设,桌椅都极为精致,看得出主人家是个通晓宵诗词歌赋的风雅之人。
“给我们找个亮堂些的位子,最好是能看到街景的。”许歆道。
“好说,客官这边请。”小二一脸明了的样子。
他领我们上了二楼,二楼的屋梁离地面及远,视野相当开阔。四周墙壁上挨个开着不同的雕花小窗,有几间用大幅木制屏风与纱幔挡起来雅室。现下离用午膳还有些时辰,所以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从衣着打扮、言谈举止来看,这里的客人应该都不是一般的贫民。
小燕原想坐于雅室内,好避嫌。
许歆见左边靠窗有个位置能城内街景看得一目了然,便自顾自走了过去,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小燕也只得跟上。
“哟,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们东家的,您看......”小儿有些为难得没有往下说。
“这样啊,那我们换个。”小燕如释重负地转身,又想往雅间里走。
许歆还是自顾自的坐到了离之前那张桌子最近的位子上,小燕拿她没辙,又只得跟来。
由于盘缠有限,她们随便点了三两道这里有名的小菜,又要了壶上好的碧螺春,慢慢品茗着。
这还是许歆第一次有机会如此安静地欣赏着大洛繁华的街巷。此刻她的心情既是忐忑的,又是兴奋的,就像一个即将踏上探险旅程的冒险家,未来的路顺利与否谁都不知道,但是至少自己是自由的,所走的路也是由自己所选择的。
她相信至少通过劳动,自己与小燕在这个时代中解决温饱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她们现在的钱财应该还够在乡下买间屋子,然后包下一块田地,自己丰衣足食。待小燕有了意中人,就将剩下的财物当她的陪嫁。反正自己在现代本就是独行侠,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朝代罢了。
“罗冠,帐都准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就等着少爷您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从声音上判断,上楼为两人:一人为年轻男子,步履稳健而轻盈;另一人为老者,步履缓慢却沉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慢慢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年轻大概二十岁左右,器宇轩昂,锦缎裹身,身姿挺拔,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霸气。
随行的老者与前者相比,略显老态。一缕花白的胡须,背微驼,但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们走到最早我想坐的那个凳子旁,老者将一册本子放于桌案上,道:“少爷,我去给您上茶。”待年轻人点头允了,他便退下,恭敬而有理。
年轻人坐下,一页一页轻翻起册子,一目十行,速度极快。
他既然坐了东家的位子,那一定就是这品茗轩的主人了。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和如此风雅的玲珑居格格不入呢,就像是看着一个武将穿针引线般别扭。
小燕见东家的位子有人坐了,也好奇地张望着。刚瞟了一眼,她立马压低了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怎么了?”许歆瞧瞧她又瞧瞧那个男子。
“表......表少爷!没想到品茗轩也是宏家的家业。早知道就不来了。”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含糊不清的碎碎念着。
许歆竖起耳朵十分努力的才听清她在说些什么,闻言许歆对此男的好奇更深了一步,一直盯着他看。
可能是感觉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男子没有先兆的抬起头来与许歆的目光撞个及时。
许歆忙尴尬一笑,他面无表情,继续低下头一目十行。
“他曾经见过我吗?”许歆挪到小燕旁,也压低了头,掐住嗓子小声问。
“应该没有。”她学着许歆回道。
“那他见过你?”
“应该也没有。”
许歆抬起头,光明正大的用怪异的眼神瞟着她,“那你怕什么?”
这下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心虚过了头!
“你是如何认得他的?”许歆好奇道。
“小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您再慢慢问,可好?”她伸手掏了一定银子,起身就来拽许歆的手。
许歆都没能细想她话,就被跌跌撞撞地往楼下拉了。她忽听一挂满金银珠宝的肥硕大婶儿嗤之以鼻道:“怎么如此粗俗之人也能进品茗轩!”另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贵妇应和道:“是啊!是啊!”然后鄙夷地瞥了她们一眼。她汗颜,心里委屈道:阿姨们,我是被逼的啊!
由于走得太快,下楼时还撞了一人,许歆匆匆道了歉,却没顾得上抬头瞅一眼是哪个倒霉蛋儿,只觉此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花草香,很是好闻。
小燕闻言转头想看自己小姐出了什么状况,这不看还好,一看被那倒霉蛋儿逮个正着。
“你....她...?”
小燕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许歆好奇的将那个男人从脚到头一路打量,那是一张十分秀气的脸,有着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而红润的唇。头发整齐得梳成了一个髻于头顶,髻上插了一支白玉簪。他穿着并非锦衣华服,一身棉质米色外袍,腰间系了一条织锦缎带。表情平静、淡雅而清新。
见许歆用眼神对他“上下其手”,似乎并不介意,反而是很有礼貌的莞尔一笑。
这一笑仿佛透射着光芒,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许歆只能想到用一句话来形容:真是妖孽啊,妖孽!
“你们怎么在这里?”男子说。
许歆见小燕呆呆地杵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那脸比苦瓜还苦,看看我,瞅瞅他。
“公子,想必您认错人了!”小燕和那男子估计都没料到许歆会这般淡定的回话,皆为一愣。
许歆拉起小燕地手不急不慢的就往店外走,义无反顾地没有回头。
小燕虽还呆滞着,但脚上却还知道要跟着许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