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5
龙邪眉头紧锁,将手中的密函至于脚边的铜盆中燃做灰烬。这已经是第七封密函了,尽管每一封都早已如盆中的密函一样早已被燃成了灰烬,但其间的内容却如同魔咒一般缠绕着龙邪的心神,让他不能安稳。领兵打仗,倒并非是他最担心的,尽管了解征战会给百姓带来疾苦,但龙氏一脉能一统天下靠的也绝非运气。就算三界动荡又如何?只是,密函中,却始终反复提及一个名字,“叱灵珠”。相传叱灵珠灵力非常,本就是各界纷纷争夺之物,不想千百年前的那场战役,却意外迁怒于叱灵珠之上,最终叱灵珠将灵力散尽平息了战争。之后天下安泰再无纷争。而叱灵珠至此也在无人知其所踪。龙邪脑中划过那些自己一直以为只是神话奇谈的传说记载,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种怪谈。虽不知当年人族是如何将仙族,龙族,兽族与鬼族驱逐,但之后统一天下却当真是父皇的功绩。前人喜好在墓志中夸大自己的丰功伟绩,将其神话也是必然,但若说这叱灵珠能自行散尽灵力而护佑天下苍生,龙邪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只是,密函却是连续七年,每年一封都在这个日子前后到来。而这个日子便是那臭丫头的生辰之后不久,密函中提及叱灵珠能吸引一切气息,之前散尽灵力之后并未消亡,却是因为它将因各族纷争而枉死的怨念基于自身之中,如今的叱灵珠善恶不明,黑白不定。如若不慎落入歹人手中后果则不堪设想。龙邪也知道这密函中所指的叱灵珠,便是云画无二。七封密函落款皆是璃山圣女,虽也曾在古籍中看到过璃山圣女的名号,但毕竟都是古籍了,谁能知道给自己发出密函的人是否当真就是那古籍中所提及的称呼,倘若真的如此,那此人岂不是有几千年近万年了?虽说也知道除了人族之外各族的寿命都会略长一些,但哪怕最长的仙族,也不过千年。怎么可能有如此长命的组人?当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若是其他也便罢了,只是想想要将她交付于旁人,却是绝对不能答应的。说云画是灵珠龙邪信,因为她真的是过于美好了,以至于可以将周围一切都变好的能力。若说她是万怨化成,自己是断然要斥驳的。另一方面,龙邪虽然不愿去相信那些密函中所提及的哪怕只言片语。但那密函却仿佛拥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去相信期中字里行间之内,充满了真诚。于是这些密函便成了龙邪的心病,让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几年中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焦灼。直到信函如期而至,且提及今年必须将她带离永吉,否则髫年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因为,很快各族便会开始洞悉到她的存在,接着。。。莫说永吉王朝,恐怕整个人族能不能存活都是问题。龙邪不信,不愿意相信,从心底不能接受有人要将她从自己身旁带走。但身为皇主,他又不能置整个族人于不顾,为了一己私欲而毁掉百姓已经拥有的安宁。龙邪抬脚将装有灰烬的铜盆重重蹬翻,让那些灰烬洒满屋中地面。
一个清丽的少女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之中悠悠响起,“皇主,在为公主的事情烦闷?”龙邪一惊,此时殿中本不该有人,何况还是此时响起的这般耳生的声音。但随即定了定神,淡淡说道:“既然藏了这么久,为何还要发声?”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黑暗处闪出,素衣素裙,却也难掩她的秀美面庞。龙邪见她款款下拜,心中莫名竟有些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如此的场景,却像极了多年前的某夜,那些与云初朝夕与共的日子,此情此景,又怎能不让人动心。但想到其中的少年灵体,又不由浑身一颤。轻咳一声掩饰心中动荡,“咳咳。。。你。。。”曦风点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龙邪,眉宇间顿时多了七分英气,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种少女的娇羞。“曦风能了解皇主的困扰,也愿为您分忧解难。”龙邪闻言微微蹙眉,半晌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字:“你。。。”曦风点头:“是,曦风都知道了,也想清楚了。我。。。不怪你。。。”龙邪闻言又不免尴尬,却听他继续道:“之前我确实茫然过,彷徨过甚至想将内丹度给她之后便可以一死了之,但我依然恨你,恨你将我变成女子让我连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我潜在这里,本是想。。但我也之你是她深爱的父皇,我不能。。。却在两难之间无意明白了你的苦心。。。或是因为你对有关她的事情过于投入了,关心则乱才一直没有察觉我的存在吧。或许这便是天意,让我看到了您的纠结,更明白我这样一个连皇主分毫都不能赶上的小鬼又怎么有能力许她一世安全?”龙邪闻言,苦笑着摇摇头:“不,你错了,对你,我始终还是有愧于心。”说着顿了顿,看着曦风的目光:“试问一个能将心交于我女儿的男人,又有什么是我该担心的呢?只是,我武断的决定了你们是不能有结果的,这也让我懊恼不已啊。。。。”曦风看着龙邪,这个就在几个时辰前还想与之玉石俱焚的男人,忽然鼻尖一酸,但男子的尊严却让他未将泪水滴落。是啊,那日转身便以为与她再不相见了。便能相互遗忘直至终老。却忘了自己早已将心交付与她,那颗鬼丹,不恰是自己的心吗?龙邪再次轻叹,“既然如此,你。。”“皇主可换个角度,或许该见见这位璃山圣女。”龙邪点点头,其实心中也早有盘算与那圣女见面,但若让她将云画只身带走,又实在不能安心如今。。或许便是天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