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念一动,“小景”也算是个有意境的名字了。况且我确实不该轻易把自己的名字暴露出来的,毕竟才身陷烟花之地,日后传扬出去也是很没有面子的。如此也好,起个代号,等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谁能知道小爷还受过这一段光景的冤枉气。于是转过身笑吟吟的望着怪叔叔的背影,喜气洋洋的问道:“景,是景色的景吗?这个字其实蛮好的,亦有懿德高轨,泛爱博容之意,好多诗句了也有此字,春庭晓景别,清露花逦迤。还有。。。恩。。。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我正意犹未尽,却突然被他打断了,他转过身看了看我,似笑非笑的目光着实有些讨厌,“你所说的诗词意境都不错,不过字错了。”我有些不解,字如何错了?刚想发问,却见他勾起嘴角,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心头莫名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接下来,他便继续说道:“此景非彼井,你说的是景色的景,而你的名字却是井口的井。。。”我抬眼看他,与他四目相对,他见我似是不解,更显得意起来,“本主赐你的井字,意在横竖都二。。。”对于此时他所解释的意思,我简直是要喷血了。眼前这个到底是个什么魔鬼,果然糟老头子都坏得很,坏得很!!!却听他又说道:“还有啊,你这么个鬼样子称本主为叔叔实在不妥,”顿了顿,似乎是在盘算什么坏心眼,沉吟半刻道:“这样吧,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也不要在心中暗骂本主不通事理”。他这么说我简直是无语,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怎么不民主一下,说我横竖都二!想来也不会又什么好的选择。我这么想着,果然他就继续开口了:“你可以叫我‘主人’,或者‘少主’,再者‘夫君’。。。恩。。。。算了,夫君还是不要了吧,毕竟你这么难看会影响我英明的光辉形象。而且对应夫君,我岂不是要。。。。”“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于他的歪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想都没想话就脱口而出,他让我选择的那几个选项都是在太不是人了吧,还主人。。。我是狗吗?!可恶!说完才想起他的低气压,又不免有些后悔,看着他脸色有些转暗,忙强装笑脸嘴上说着:“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掩盖了你的光华,不如我叫你英明神武心地善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盖世无双小哥哥好了。。。”心里却想着我一下子说那么多谎话说不定要遭雷劈的,最好雷神公公眼神不好,一下劈歪,把你劈成个黑炭就圆满了。谁知这想法才在脑中一闪,便听他说道:“雷老头眼睛不知道有多好,劈歪是不可能的了,况且你说的也不是不对,他也时常这么夸我来着。倒是你,口不对心的小心咬自己的舌头。。。”
听他这么一说,我简直就是要惊掉了下巴,拜托,这个人果然是个魔鬼,我才想一下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救命啊。还有啊。怎么会有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上一倍,跟神仙拉亲戚也就罢了,还说那些优秀的词汇都是人家夸他的真实写照?谁知刚一开口抗议,就真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痛!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糟老头子大魔鬼!最可恶他看着我此刻的一脸残相,果然熟视无睹。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须臾,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惆怅的模样说道:“好吧,我吃点亏,就让你叫我红尘哥哥吧。”我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真的很想骂人好吗?吃亏?哪里吃亏,你个糟老头子让我喊哥哥还吃亏?!脸呢?我。。。要不是我现在舌头实在疼的不行,简直要疼出口水了,我真的是忍不了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使劲的瞪眼,希望他能在我此刻愤怒的目光中领略一些我心中的恼怒。却不想他忽然转身就出了门,好像他早上不打招呼突然出门一样,一会就消失了踪影。我眨了眨因为瞪眼而非常干涩的眼睛,脑子里充满了他可恶的样子,怎么好的形容词就都是他的,我就是二,还横竖都二。还红尘哥哥,我呸!呸呸呸!啊!!!气死我了。于是我随手拿起他刚喝茶的杯子,就想丢出去,手腕却忽然被抓住了,转身看,他竟然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由于猝不及防,我失声尖叫起来:“啊!!!!”拿着那茶盏的手也顺势一滑直直的落了下来,我看着我举过头顶的手对着自己的头丢下了茶盏,却因为惊吓一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只是呆呆的立在当场,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忘了如何去做。直至他将那茶盏重新放回圆桌上,我才回过神来,却忘了刚刚的一幕,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你不是走了吗?”他依旧坐在那里,就是我从早上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所在的位置上,慢慢的拿起那只小小的茶壶,缓缓的为自己的茶盏中倒上茶。之后,慢慢的品茶,许久,才悠悠的回了我一句:“你是又多想我离开?”“明明刚才出了院门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出去了,又不是我,何况,明明是谁?”土味笑话。。。我的嘴角不禁有些抽搐。。。好吧,你赢了!我心里想着,又问道:“你从早上就一直在喝茶,那个小小的壶里真的有那么多水还不会凉的么?”闻言,他突然抬头看了看我,又皱了皱眉:“我才让家仆换过水的,你。。。。。”之后我发现他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些许关爱智障的情绪。。我。。。真的吗?我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刚刚那些都是我的幻觉吗?我的心里又开始不断的涌出委屈的情绪,而且此刻还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滴落下来。我无助的立在原地,望着那个男人,心中美好开始准备崩塌,我想我是病了,或者,我是真的疯掉了也不一定。
看着她那般无助的立在原地瑟瑟发抖,月华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着实过分了。略带尴尬的起身,轻轻走到她的面前,想将她搂在怀中狠狠的道歉,但双手却在触碰到她的前一秒戛然而止,他知道他不可以,因为如此自己的心可能会就此沦陷。于是他皱了皱眉,狠心离去,只丢下一句似有情绪的话语:“给你取名小井,是真的对了。小小的玩笑都会当真,还不愿承认自己笨,实在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