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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杀戮·修罗道

边境,戈壁上,一群“恶狼”肆意狂笑,毫无忌惮,他们一身北漠戎装,却没有士兵该有的严肃神情,他们的脸上染着被风沙凝结的血污,像一群刚刚厮杀完羔羊的豺狼,他们把玩着手中的弯刀,肆意的吹嘘着自己“傲人”的战绩。。。

“那女人的皮肤真是水灵啊!”“不愧是东荒的女人!”“杀了五六个人呢!”“那血液飞溅的,刺激!”

大肆吹鼓如入无人之境,虽然此时的确是了无人烟。

“混账!”一声怒吼却是带着浩荡龙威驾临,战马如是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声音,发了疯是的挣扎,四个马蹄不断的在地上疯狂践踏,几个骑士稍逊的被掀下马来,尘埃落定。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出现在了这辽阔的沙漠中。老的也不算是老,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跳,脸都因为血气上涌涨成了深红色,拳头喔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整个人如地狱而来的战神,表情显得扭曲不已。突然,他笑了,这一笑让原本燥热的沙漠里刮起了一阵阴风,甚是可怖。瑾慕辰看着自己父亲恐怖的笑容,他知道,这是要血溅大戈壁的节奏。

“慕辰!”瑾天啸也不看瑾慕辰,眼睛始终盯着这群如临大敌的北漠骑兵,看着他们慌乱的神情,看着他们的战马胡乱的践踏却不知该如何逃跑的样子,说:“裕家村的惨案就是他们做的!”

“孩儿明白!看的出来,也听得清楚!”瑾慕辰的表情同样愤恨,只是稚嫩的脸庞不想父亲那般可怕,倒像是愤青的味道。

“作为将神的后代,自己守护的百姓遭如此大劫,你因该怎么做!”是质问,亦是考验。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为百姓们报此血海深仇,已慰百姓在天之灵,以履行军人职责!”铿锵有力的回答,是道义的铭记于心。

两人简单的对话,完全无视了面前五十余人的北漠骑兵,交谈间,已是定下了这些人的结局。

“阁下是什么人,看样子也是身份地位颇高的人吧!何必为了一些低贱的蝼蚁趟这趟浑水,我们这也有五十余号人玛,您也未必吃的下。。。。”一个看似是这群人头领的驾着马走了出来,看着面前仅有的两个人,却是十分紧张,语气恭敬,他明白,这两个定是东荒的高手,自家刚才的屠戮一定是暴露了,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能否保命,只可惜,他的口才实在太差,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突然就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当然这可不是主动的,在空中挣扎着,像是受了莫大的痛苦,突然,他瞪圆了眼珠,“砰!”一瞬间炸的四分五裂,鲜血与内脏在一片血雾中散落在地上,一个完整的人,落地却是零零散散,而这,只是瑾天啸连碰都没有碰到的一抓,一撕。

“逃!”这是北漠骑兵们想都不用想的问题,五十人看起来很多,但面对像瑾天啸这种已经不算是人的生物比,别说五十人,五千人怕是都能被屠戮殆尽。北漠人文化素质不是太高,但也不是傻子,现在除了逃命,他们已经想不到别的事情了。

“逃!哈!哈!哈!”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瑾天啸仰天长啸,强烈的气流带着浑厚的龙声震荡四方,瑾慕辰赶紧在双手运起元力,捂住耳朵。这是龙吟功,声音足以杀人,而这次,声音是有针对性的,杀得不是人,所有战马还未能跨出数步,便是七窍流血,直接倒地身亡,一时间,北漠的人摔得人仰马翻。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活命的机会!”瑾天啸站立高空,宛若神灵临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惊慌失措的蝼蚁们,他冷冷的笑着说:“只要你们可以杀了他,杀了这个年轻人!”无视瑾慕辰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目光,他只是说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履行军人的职责吗?”北漠的骑兵的目光中立刻闪过了求生的欲望,那一抹狂热,是对生命的渴望,没有了马匹,他们是绝对逃不了的。无法匹敌这个宛若神灵的中年男人,但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呢?哪怕却是不简单,但也应该有限,毕竟就算是个头都矮一大截呢!为了生存,为了继续享受活着的一切,一群饿狼猛地扑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瑾慕辰。

“杀!”弯刀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冲向了瞪着大眼睛的瑾慕辰。

瑾慕辰现在很想在多问点什么,但却是没有时间的间隙,一个骑兵已经冲到了瑾慕辰面前,一个横劈,便是凌厉刀劲,瑾慕辰匆忙向后一仰,弯刀是紧贴着额头划过,冰冷的刀面让瑾慕辰的背上渗出许些冷汗。

大意了!大意了!瑾慕辰明白,这是生存之战,为了生命,这群恶徒是已经开始拼命了,缓缓抽出自己的宝剑纯钧,古朴的剑身上雕刻着生涩难懂的古文字,这把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剑刃上反射着夺人心神的光芒。只是成年人用的剑配合上他还比较矮小的身体,显得十分怪异。

“任逍遥,游得世间天地苍茫!”《逍遥游》身法起,诡异的避开这群疯子的进攻,在密集的进攻下,白色的身影在不断的穿梭,手中的名剑时不时的刺出,只是每一剑,原本是剑锋取命,却是变成了剑背敲击,只是伤人,却不杀人,剑不见血间,却没的到一丝喘息,只是刀劲更厉,人更疯狂。

“呀!”三个士兵,突然一跃而起,踏在前三人的背上,起身再跃,凭着更高的下降重力猛劈下来,强烈的刀劲让瑾慕辰感觉脸上有许些厉风吹过,自然是威力倍增,。瑾慕辰小臂倚剑,那古朴的剑背就这样挡住了凌厉的三刀,强烈的震荡让瑾慕辰觉得内脏有些翻涌,小臂发麻。左手元力一提,一掌拍在小臂上,强势元力震荡,三个士兵被直接震退。

“辰儿,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这个循环只有倒下的一方,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我国人的血,他们是你的仇敌,你自己看着办吧!”瑾天啸俯视着脚下的战局,语气严肃,却是有一种愤恨在里面。

“呵!”一声怒呵,在这种被杀伐逼迫的压力下,瑾慕辰挥剑往地上一划,剑气震起几分尘土,逼退了几步围杀的众人。凌厉的目光下,五十个士兵却不由心生了一股惧意。

“不杀你们,你们就要杀我!不杀你们,你们就要杀我!”瑾慕辰的嘴巴不停的念叨着,像是着了魔一般,连面孔都逐渐显得狰狞,纯钧从地上缓缓拔出,古朴的剑,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欲望,发出阵阵剑鸣。纯钧剑自从入瑾慕辰手以来,从未沾染过一丝血红,今日却是要以血洗剑了。古剑反射着北漠骑士紧张的面容。短时间的周旋,这些士兵也明白,这个年轻还小的少年,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呵!”理智再一次被求生的欲望给掩盖,呐喊,嘶吼,士兵再一次的冲杀而来。

“死!”冷冷的只有一个字,却是杀气最直观的表现,一剑封喉,温热的血洗刷了他白净的脸,也洗涮了曾经稚嫩的过去,一股像是尘封已久的杀戮意志直冲脑门,就像是几曾何时,自己就是那血淋林的战场杀神!

“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瑾天啸轻轻吟诵着上古报国之词,明明是杀意凌然,样子却是闲庭散步。

“杀!”纯钧宝剑寒光大盛。像是因为血性的激发,一时间宝剑的光彩竟是变得炫目,在配合瑾慕辰诡异的步伐,挥剑而出,便是一抹血色殷红。明亮光滑的剑刃倒映这两张面孔,一者触目狰狞,一者恐惧哀嚎!

“幻影五步斩!”瑾慕辰突然幻化出五个分身,没个分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挥出一剑,一剑封喉,五个人影就此倒下,那是元力极提后速度飙升至难以想象的境界后到达的效果。

“一剑荡漾动山河!”瑾慕辰元力再提,剑气荡漾剑便是数招合一,几个剑式或是几个幻影,最后合一便是极招瞬出,“杀!”一声杀,便是一剑挥劈而出,绝式起,便是沙尘飞扬,气浪形成一波一波的剑气,强烈的气劲震荡呈扇形震动,转瞬间,便已收割数十人的性命。

冷冷的目光,凌厉的眼神,那是比剑更为锋利的杀意,瑾慕辰清楚,两道极招过后,自己的元力已显匮乏。毕竟自己才是刚入先天,或许自己还有半只脚都在后天的境界上,两道极招,加上前面几剑,杀了近二十个后天已是不错的战绩了。看着这群目光已是格外谨慎的“恶狼”,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杀意直冲脑海,凌乱的头发,狰狞的表情,让敌人在谨慎中更添惧意。

“杀!”天空中的瑾天啸静默的站立,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却是透露着无边的压力,相比之下,瑾慕辰就是他们这些蝼蚁的希望了。

“杀!”瑾慕辰一声高呵,像是宣泄着心中的满腔杀意,这一刻,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把剑数在自己面前,看着剑面边缘倒映着的疯狂的自己,猛然间,横剑便斩,毫无畏惧!

没有巧妙地技巧,没有霸道的招式,没有极招瞬提的元力,现在仅有的,就是最简单的刺,砍,劈,斩!

血雾在沙漠中一团一团的绽放,就像是沙漠中的天宝花,红的妖艳,却是那么残忍。那每一刀,都是双手握剑爆发的狠辣,每一剑都是让人身首异处,像是一个疯魔,凶狠的眼神,早已不复斯文与稚嫩,只有无尽的红光,不留一具全尸。

“死!”瑾慕辰猛地抱起,一剑狠狠的插进面前惊恐的士兵的大脑里,直接的将整个人钉在了沙地里,用力一搅,脑浆,血液全部溅了瑾慕辰满身,却是只留下了那口雪白的牙齿,发着笑声。又是一记横斩,在对方的到还没有砍到的时候,这一刀,便是一记腰斩,偷袭的士兵,已经分成两份,上半身残存的本能让他在沙地上痛苦的挣扎,嘴里鼓着血泡,刹那间,没了声息。

“想杀我。你们有命吗!”瑾慕辰只有杀戮的念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声嘶力竭的笑,声嘶力竭的怒,却是此时沙漠里唯一的声音。他古朴的纯钧剑上沾满了鲜血,鲜血顺着刻满古文字的剑槽流了下来,滴在沙漠里发出一点声息,如死去的亡灵会化作尘埃,无人在意。

“修罗屠戮,杀神震天,一梦红尘,万物归一。”瑾天啸看着疯子般的瑾慕辰,他的口中吟诵着,像个无关世事的闲人,看着被杀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北漠士兵,冷冷的,叹息。。。他轻轻的在空中向前走了一步,只是缓缓地一步,就听得空气中一声沉闷的巨响,如万千巨力在空气炸响。

龙之践踏!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三个陷入恐惧的士兵五官突然间变得狰狞,五官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被挤在了一起“噗!”七窍同时喷出一抹血雾,就这样等着冒着血液的眼睛软绵绵的倒下了。

一步,一步,瑾慕辰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血液顺着他俊俏的脸颊向下滑落,落在地上,刹那间,又被这炎热隔壁下的风沙掩埋,血污满脸,汗水和血液把原本被风吹散的头发都粘在了一起。走到三具尸体的跟前,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散发着是与这尸体相同的气息,握着剑,抵了抵三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骨头全部都碎了,真是好本事啊!”呐呐自语着,嘴角划过一丝弧线。

“砰!”纯钧宝剑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石头落地,瑾慕辰就直直的倒在了尸体的旁边,不断起伏的胸口证明这还是一个活人,无神的双眼望了望没有一丝瑕疵的天空。。。下一刻,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累和痛交织着他的身体,屠戮了五十个后天,那种用尽全身力气的感受就是虚脱,累的无以复加,感觉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火辣辣的痛,他的肩上,小臂上,背上都有刀伤,残余的元力给自己加了一层防护,使得不经意间的刀伤不至于太深,但在炎热中的那股火辣辣的痛感,却是让已经无比疲乏的瑾慕辰难以入睡。

“其实,以你的实力,如果不用那两个极招,杀掉他们,你还不至于这么费劲,也不至于受伤。”瑾天啸已经落地,站在瑾慕辰的头这一边,影子印在地上,挡住了一点阳光:“这五十个后天高手如果是在军中,都是可以做一个百夫长之类的,现在却组成一组去抢劫,不觉得奇怪吗?”

“能别挡住阳光吗?”瑾慕辰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只是嘴角轻微的抽动。

瑾天啸向前走了几步,让太阳可以没有遗漏的射在瑾慕辰的身上:“杀他们是个乡亲们报仇,但这只是目的之一!”

“让我适应着沙场么?”瑾慕辰顿了顿:“还是说想找出幕后黑手!”被血染红的身躯静静的躺着,全身的元力开始止住不断渗血的伤口。风沙落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将他一并掩埋。

“现在,你才是真正的先天!”瑾慕辰转过身子,看着躺着不动的瑾慕辰,瞳孔里泛着难以名状的情感:“同时!我要你入——修罗道!”

突兀的声音在风沙中缓缓地传递着,变得可怕,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四周难以消散。

明亮的双眸,在风沙中,缓缓睁开,那一瞬间,像是看到了一个身影,和他很像的背影,手中握着一把泛着五彩神光的剑,在一堆碎尸中,矗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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