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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幕 幻中幻

“自从阴影时代结束之后,大陆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各种各样能力衍生出来,也许你会在街上看到影子也无法跟上主人步伐的牙擦鼠族,还可能看到凭借怪力扛着无数把武器行走的陆鲸族,运气再好一点,可能会遇到浑身长满各种花草藤蔓的木人一族,你会惊奇于木人脑袋居然是方的这种奇怪设定。在这只要是用两条腿走路的家伙就会拥有各种各样能力的时代,各种奇怪能力都有学者潜心研究,反而是出现甚久、威名广播的能力少有人去研究了,大概是被我们的前人剖析过无数次以至于谁都太了解而没人再去介绍与传播了。是的,这会我们要来谈谈大众普及率几乎百分百的幻术了,谁都知道高阶幻术学习难度大,但凡是有点学习天赋的大多都止步在迷惑敌人用的低级幻境术的学习上,再往下,不说幻术理解难度增大,还有那冗长的施法时间,只有真正天纵之才才能将幻术运用到炉火纯青!让我们引述在众伐时代中将幻术臻于化境可称天下无双的幻术大师安瑞里·幻(能用‘幻’字称姓的,除了这个将幻术升华至艺术境界的这个人外,无人敢再称)的一句名言开始本篇介绍,‘请所有幻术修习者谨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如今这个时代的笔者来理解,幻术大师似乎是在说,要想对对手使用幻术,应该对眼睛进行施术,借此来冲击对手内心打败对手。笔者试想了一下,假设,你在一个装着很稳定、很坚固的魔法锁安全防盗门的屋子里午休,但是突然,敌人从你毫无防备的天窗里突袭而来,猝不及防瞬间,你就被对面用板砖拍晕了,那么那个魔法安全门不就白瞎了么,大概强大的幻术在对战中就是能起到如此奇效的攻击,让胶着的战斗瞬间分出胜负,而至于幻术的最高峰——九层塔幻术,除了安瑞里大师使出过外,并以此与九位差不多水准的对手战成平局,再无他人可以。据说,这是个能同时重叠九层幻术的禁忌之术,把具备‘幻术中还藏着幻术’特征的高级幻术发挥至极限!”

——节选自《艾斯拉能力扫盲手册,幻术篇》

时光回溯,看看在默面与大角赶到的二十分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夜,沙蝎派队结束后的几个小时后,将至凌晨三点,守陵人小屋前的两个侍卫正小声闲聊着刚才令人兴奋不已的斗沙蝎比赛,一个人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另一个人语速飞快地说着比赛状况,时不时还冒出几个高音调的感叹词,惹得在里屋擦拭武器的拉修一脸无奈直叹气,好在,大概是为了不至于在沙漠突然降温的夜晚着凉所以这个小木屋修得很厚实,隔音效果很不错,没妨碍到小克顿的休息,对此,拉修才睁只眼闭只眼地让手下守夜走神闲聊。

说到最后,那个一直解说状况的侍卫一幅怅然若失的样子,应该也是下了注然后也输得跟大角一样惨的原因,讲道理的话,人品也是臭的可以。这时候也到了该换班的时间,两个侍卫远远望见一个同袍在往这边靠近了,忧郁的那个侍卫做好了换岗的准备,打算回去冷静冷静平复下心情。

只是,临至他们俩前,这个侍卫都没打过一个招呼说过一句话,让两人正不解呢,打算问发生什么了,却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一软,就这么软绵绵地往地上一趟就昏睡过去了。

里屋听见细微“扑通”声的拉修,立刻警觉起来,这声响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守门的两个人出事了?!

拉修唤起克顿,让他躲在自己身后,他则面对门口进人的方位,左右两手抄起武器摆出应对架势,左二手与右二手则把持着被叫做“猫须针”的远程武器,打算,一有人闯进来就先发制人,然而,并没有察觉小屋顶上的天窗被“空气”悄悄地打开了,然后,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摸到拉修面前,拉修却还未感觉身前已经来人,直到那团“空气”显露出双目······

控制住拉修与克顿,“空气”又环顾里屋一遍,突然,撒手甩出两颗用橡木果刻成的眼球,对着它们施了一些术,然后橡木果就这么隐没在空气里消失了,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

随后,重新飘到天窗那的“空气”,钻出天窗并顺手关好了它,之后,通过对照进门的视野角度,计算好之后,就躲到视野盲角去了,“空气”非常谨慎,用尽手段不让别人发现,然而,即使大咧咧地站在门口也不会有人发现这团“空气”,这家伙还真是太费心了!

果然,如先前预料的一般,陷入幻视的拉修拼命保护着克顿,逼迫“空气”的幻术攻击加大幅度,让默面觉察到了细微的波动,即使“空气”运用高深的匿息术还是被察觉了,虽然不免遗憾,眼看拉修就要入木六分,只要拉修一死,克顿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就可以投入死亡的怀抱了(你如果要问为什么“空气”不在用幻术控制他们之后直接用武器杀死他们?这一点要说明,中幻术者不管程度多深一旦受到这种严重的外界刺激,不像那种别人摇晃着你把你叫醒那种程度,这种要命的程度是可以把中幻术的人叫醒,可是你这跟让他被幻术杀死有什么区别,这样,克顿一旦苏醒,一起中幻术、在同一幻视中的拉修也必定苏醒,上天是公平的,这个“空气”拥有强大的幻术,但是近战孱弱无比,一旦拉修苏醒,他暴露在武备在手的拉修面前不是打着灯笼进茅厕么,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勇猛的大角守着,到时候说不得就是一个一命换一命的结局,对于“空气”来说,能安静地怼死目标就不冒险)·····

“大角,我的安排,你清楚了么?”,看着突然走神、眼神呆滞的大角,默多呼唤几声,以确定大角听到了安排。

大角立马回神,很认真地表示听从老大的安排。

默回头冲出小屋,装作向远方搜寻的样子,大角亦步亦趋,打算与默分头行事的样子。

默装作不经意回头,确定刚才瞳视到的粘液光带蔓延到的确切位置,就在小屋天窗之后两三步的距离,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方法隐匿看起来就像一团空气一样,做完这些,默扭头便走,大角也默契地装作离去。

在沙漠的夜晚,除了浓郁的暗元素以外,就是无处不在的岩元素的分支——沙元素,默没有凝聚暗元素的经验,所以还是决定使用经常随手就用的岩元素,回头疾跑几步,突兀地一个急停,一个脸盆大小的沙球就从默的脚边被抛起,转瞬即至“空气”面前,“空气”明显一个闪避的波动,堪堪避过沙球,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地这么快,不料,眼疾手快的大角也凝聚出几枝暗元素标枪投向躲避一次攻击的“空气”,大角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方位,几枝标枪勉勉强强封住了“空气”的躲避空间,“空气”也不得不拼着硬被一枝标枪擦伤左肩的代价从薄弱的右边攻击中突围而出,因为被攻击到了,所以隐匿术也消失了,现出了本体,不过对面却吃了一惊,趁着空档,魔灵慌乱地择了一个方向逃窜起来。

默与大角没想到对面居然是一个魔灵!虽然也有混迹佣兵界的魔灵,不过能请魔灵当刺客的人也还真是大手笔啊,不说中介人难找,价钱还很难谈,一般有点能力的魔灵,都会坐地起价,在找不到强大的佣兵时,而神迹契约者又请不起的情况下,不得不比平时多花些价钱请个魔灵完成任务。默揣测着,这大王子估计也是急不可耐,居然请了个魔灵刺杀手足兄弟,这个价钱还真对得起皇室血脉啊!

虽然两人错愕了一会,还是毫不犹豫地追上去了,因为,中了幻术入目三分的两个人依然没有苏醒,显然这种程度攻击无法阻止魔灵的施法。

这时,在一旁追踪的大角急眼了,眼看着魔灵带着他们在这里绕圈圈却毫无办法,虽然,在地上看起来挺拔大长腿的大角行动敏捷,可是面对会飞的家伙时,这骂娘的心都有了啊,跟在屁股后面吃灰不说,扔啥啥不中,这个准头也没法阻止魔灵停下来正面跟他们对掐,跟在一旁的默面也有点急眼,得想个办法阻止魔灵才行——这个魔灵,浑身夜行装,身材纤细只露出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珠还有深蓝色的一对标志的魔灵耳朵,成九十度弯曲没有丝毫弧度的耳轮的扁平耳朵,看起来就像是拥有不错姿色的娘炮,为什么不认为是女魔灵,因为粗略看去,就没什么胸部,而且,吃过一次女人大亏、险死还生的默,下意识地就不想遭遇到女对手,下意识会把对面想成男的,就像曾经遭遇过的小蛮腰一样,即使事后证明跟他掐架的的确是个女汉子。

自然地,遇到麻烦了,默面就得卸下面具、解下斗篷了,露出左眼的默,虚空力量大增,算好在前飞行的魔灵的速度以及可能的拐弯角度,此时平心静气的默,看着魔灵即将到达的区域,凝聚着汹涌的元素力量。

“喝,起!”,随着默的一身大喝,魔灵前方拔地而起一面宽约半丈的弧形沙墙,阻挡了她的去路,并还向她弯曲笼罩而来,封死了她的去路,趁此良机,大角前去纠缠住了魔灵,面对着发动白瞳的大角,甫一照面魔灵就迅速落入下风,显然,近身缠斗不是她的强项,修习的几个元素法术堪堪挡住白瞳凶猛的攻势,但奇怪的是大角怎么也无法突破她的防御,讲道理的话,遇到认真干活还占上风的大角,怎么能抗这么久?

在后方的默面有点不耐心了,急迫想解救拉修等人的他不想拖沓,也准备加入战团了,虽然,近身战默面现在吃亏,但是有着大角牵制,应该没什么问题。

默右眼一个冥卒瞳视过去,准备抓住对面这个魔灵的魂,可是默面又大吃一惊了,居然这个魔灵没有灵魂,抓着了她,可是并没有卵用,没法破解幻术不说,连限制她的动作也没实现。

默正感觉奇怪呢,活生生的生命怎么可能没有灵魂呢,这不是在逗默玩么?又不是自然孕育出来的残暴物种“生灵”,怎么可能没有灵魂,即使魔物都有灵魂的,魔物挂的时候,都会飘出一团绿油油的椭圆灵魂,你说魔灵一族没有灵魂,反正默不信!

抛开还在僵持的魔灵与大角,默冷静地思索着,突然一幅画面闪过默的脑海。

“莫非,刚才大角的眼神呆滞无光是中了术,也就是说,我现在也中了,现在这场面是我和大角的幻视?!难怪,这家伙一直带我们绕圈圈躲避小屋,要是在那边打起来,攻击殃及拉修他们,就会被发现拉修不会受影响,让我们知道我们也中了幻术,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仔细回想一下,我那时候退出瞳视不再观察拉修他们以后就注意到了大角眼神眼波不再流转了之后又恢复正常了,也就是说,退出瞳视的我也是在那时被影响了,现在这场战斗都是那只魔灵的意志引导着进行的,这样的话,未进幻视的我之前瞳视到的都是现实了,那么,那只魔灵现在还在现实中那个地方,这样我就应该还在天窗下方的拉修面前不远处,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控制身体了。”

默集中精神尝试控制现实中的身体,不在理会一旁的大角的战斗,毕竟都是幻视,一旦识破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此刻,在屋里与拉修等人一样呆立着的默与大角,除了眼神无光、瞳孔涣散外,什么异常状态都没有,而一旁的拉修等人状态就不怎么好了,拉修已经到了入木六分的状态,眼看生命之火已经在风中摇曳了。

突然,默的右手食指中指稍微弯曲了一下,而此时幻视里的默也感觉到了。

“动了,我感觉到了,既然我还可以动的话,那个家伙就在不远处,按照刚才她呆的位置搜寻的话,应该就在那里!”

另一方面,现实中的魔灵现在却变得有些郁闷了······

“那个戴面具的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在我的世界里,明明是我的意志在主宰的世界,为什么却是他带着小弟追杀我的节奏,难道我疲倦了、力不从心了,不对啊,我现在精神着呢,要不就是他的幻术修为比我强,幻术防护远超过我的幻术攻击力度才会是这样一边倒的局面,但要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该会中我的幻术“橡木之眼”才对,虽然只是个二重幻中幻的幻术,但是比我强大的幻术师一进去一定会马上发现的,这到底是什么鬼?”

就在魔灵嘀嘀咕咕分心着自言自语时,丝毫没注意夜突然变得更黑了,周围出现一些绿油油的游魂,有看不清面容的人形游魂飘荡着,更多的是,胖墩墩的魔物游魂,等魔灵注意到时不免一阵惊愕,直晃着脑袋惊诧道,“这又是什么鬼?”,看起来吃惊程度也不比默面少啊!

突然,前方屋顶晃悠出一个周身环绕着很多绿油油魔物魂团的斗篷人,斗篷人睁着一只醒目的绿芒右眼,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很快,就锁定了那团“空气”,那强烈的灵魂波纹在此时的默的感知中简直显眼的可以,就是瞎子都能感到一片光明的强烈啊!

斗篷人一锁定,迅速伸出绿莹莹的右手捕捉魔灵,似缓实急地突进过去,在默的主观里感觉有点慢,毕竟现在身处幻视,感觉肯定被削弱了,即使这样,在魔灵看来,从斗篷人现身张望开始到控制她,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她还来不及怎么反应,无力逃脱捕捉的魔灵就这么落网了,而此刻,达到目标的斗篷人,本来黑漆漆的面部却露出如鲨鱼张开锯齿状牙齿般的笑容。

默下意识的控制着捏紧魔灵此刻可以明显感到紧张的灵魂,白色的灵魂一吃痛,“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倒地声不绝于耳,却是,拉修、克顿还有苏醒了却一脸懵相的大角纷纷倒地了,毕竟从幻视中回来会突然控制不住身体。大角此时一脸问号,不知道为什么打的好好就突然回到这里了,而拉修与克顿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回到现实的默,正准备按以往的做法,把魔灵的灵魂震晕,先制服她再说,却不料,一阵不知道哪来的剧烈闪光,让默面一群人突然陷入失明状态,默意识有点混乱,下意识地就把眼睛睁上,冥卒瞳视也就失去控制了。

在等几个呼吸时间回复以后,默再次感觉却找不到魔灵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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