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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本来他们应该按照这种模式一直相处下去的。变数是秦语刚刚认识的女孩子,沈清檀。与秦语不同,沈清檀是个明媚得如同阳光的人,性格有些像男孩子,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即使在那个清一色校服的年纪,也显得鹤立鸡群,更重要的是,她是苏末的邻居。某一个下雨的午后,秦语望着越下越大的雨发愁时,身后被某个人戳了一下,秦语回望,看见的是一张明媚的笑脸。那张脸,秦语认得,全校又有谁不认得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呢?何况他们还同班一个学期了。是了,那便是沈清檀。“诺,给你”秦语望着递到面前的雨伞有些不解。“哎呀,快拿着吧,雨那么大,没伞怎么回家?!”自然而然的语气。”那你呢?”秦语问道。“我没事,我和苏末一起回去,就是你那个同桌,我和他是邻居,一起回家没什么问题。”

撑着那把大红色的伞回家时,秦语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温暖。“虽然你才转来我们班一个学期,我们也没说过什么话,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人,你很安静,与苏末一样,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我们做朋友吧。”沈清檀是这样说的。难得有人不嫌我沉闷呢,女孩心想。

隔天,秦语把伞还给沈清檀时,顺手给了她几颗大白兔奶糖。于是就这样成为了朋友。与所有小学生的友谊一样,她们对对方好的方式便是一起去上厕所,上课之前偷偷摸摸调位置做同桌,下课一起玩跳绳诸如此类。因为要换位置,秦语和苏末每天的对话又多了一些,例如:今天我去和清檀一起坐,她的同桌和你一起哈。或者:我想和清檀一起坐,你和她换一下位置好不好?每次苏末都一脸无奈,因为清檀的同桌实在是聒噪得很,他是很嫌弃的,但也没说过什么,虽然每次搬东西都感觉很悲壮。

多次交集,彼此不熟悉的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秦语渐渐了解那个叫苏末的男孩子。例如:他不说话其实只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不是故意高冷,例如他字写的好是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临摹字帖,比如他和清檀关系从小在一起玩,关系十分好等等。越与他来往苏末越觉得他是个清冽的人。校服里穿的永远是白衬衫。没有其他男孩子的张扬,总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但当班里有任务给他时又能认认真真做好。如同小巷深处,有着静谧的芬芳。

苏末成绩比她和清檀都要好,偶尔有不懂的题目她们也会缠着苏末一遍一遍讲。有时,清檀会邀请她去家里吃饭,会顺带叫上苏末。沈妈妈是个老师,才三十出头,有着南方女子的温婉,五官不算精致,但周身的气质却让人离不开眼。每次见他们过去,都淡淡笑着,招呼他们坐好。自己一头钻进厨房,不多时几道精美的菜便被端了出来。几个人便埋头吃了起来,沈母便在一旁淡淡笑着。偶尔叫他们吃慢些。有时晚了,秦语便在沈清檀家留宿,秦母也是认识清檀的,对她也很放心,所以并不担心。那时两个小孩子便躺在清檀小小的床上,说着一些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偶尔心血来潮,说说鬼故事,两个人一边害怕一边又十分想继续听。那是十分快活的时光。只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到了五年级。

五年级升六年级的那个暑假,沈清檀的父亲调换岗位,离开了那个城市,沈母辞了职跟去,同样离开的,还有沈清檀。告知她这个消息的是苏末。据说清檀不忍心当面和她告别,所以托了苏末来说一声。听到这个消息,秦语沉默了十多分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沉默。只是,当苏末拍了拍她的肩膀时,她还是忍不住呜咽了起来。十二岁的秦语第一次偿受了别离的伤感,那时她的身边站着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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