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该死的电梯
见鬼了！
她发觉每次去D座七楼的时候电梯都是维修中；依她看来，这等老爷电梯早就该换掉了。
就不明白育英学院财大气粗但在电梯这种小投资上居然这么小气。
她气喘吁吁地花了二分钟，但才爬到三楼上。
站在楼梯上她叉着腰扑噗扑噗地喘气，“加油。”
她对自己说着，然后迈起脚步……
但她的脚步一个踉跄后脚往后一踩，但踩了个趔趄，于是她马上滚了下去……
他一边步行而上，一边不断对校务维修处的负责人骂了个遍，那个电梯老是坏，早该换掉了，待会儿他必定向拆投社狠狠投诉他们一番。眨眼间他傻眼了，因为他看见一个人儿像滚圆球那样往下滚。
真壮观——
他一边欣赏着眼前这位冒险家的冒险举动，一边又不忘向对方伸出援手。
用‘全身散架’这个词恐怕不足以形容她的惨烈遭遇，她发觉一路滚下来如同到鬼门关走了一圈但阎王爷没有接收她，所以她又回来了。
身子终于停止了她对摧残式的折磨之后，她抬眼看向对她伸以缓手的人
——寐岱男——
居然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她眼里酝酿的怒气氤氲发作。
如果现在不是痛疼使她全身无力失去知觉、无法发出声音来，她肯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因为要不是她急着去找他，怎么会被折磨得这么惨呢。
见她以这种“算账”的眼神瞪着自己，他也倏地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
这是标准式的寐岱男招牌脸。
一手支着地面，她好不容易才终于站起身来了。
“该死的你，你怎么不扶起我？还有刚才在校门口我叫你、但你这东西不单止不停车，居然还对本人视而不见——”
她咒骂着意图一吐为快，但马上，她被他冠冕堂皇的气势骇住，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舌头也不再任她恣意妄为。
“你说完了吗？”
他这句话简短但架势慑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不对在先，可居然开始害怕他了。
她觉得他跟平时很不一样。
平时，他看她的眼神不会这么冷、甚至有股窥探性的敌对的意味。
“隔了一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吗？”这会儿她已经是软了软嗓子。
“你是夏凌？”他问她。
她昂起脸，上下看了他一番：“我不是夏凌是谁？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得了失忆症了吧？”
一会后她猛然又说：“寐岱男——你这样装模作样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的意思是指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算数的话，那么你大可以直说，你一时冲动欠缺考虑、经过昨晚一晚之后你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你也可以狂妄地说是一场误会，又或者你可以说纯属玩笑。”
“如果我说你猜对了，那你会怎么样？跟我没完没了吗？”
“你……？”
她看了看他然后眼睛迅速地移开，“不会。我绝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合则聚，不合则散；只是我终于体会到激情只是一时即发的，或者只是过了一刻它就不再弥留了。既然如此……再见！不过——”她猛地抬眼看向他，“我想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昨晚在海边的一切都是一场玩笑吗？你装天真、装单纯，其实真正的你却是个情场老将？”
“你好像很不相信爱情？”
这是他从她身上观察到的。
“爱情？它有理由让我相信吗？”她苦涩地笑了笑，移开对他的注视转过身去，“我只恨自己眼拙；成为你一个玩笑下的试验品。你们这种人真是太无聊了。——我早说过，我不玩任何爱情游戏，你为什么还要惹我？就算看我不顺眼，借机玩弄我，也不要太过分；我也并不是好欺负的。”
她已经挑起他的兴致了；“那么你打算怎么报复我呢？”他转到她面前，让她可以注视到他。“是在网上公开打击我，还是向我的众多女友通报我的为人呀？我的小姐！”这是他以前甩掉的那些女孩经常玩的手段。
“众多女友？”她睨入他眼里，眼泪流了出来，“果然你昨天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说你只喜欢过我一个人。我真笨，居然蠢得去相信一个浪子的话。”
“在网上，”他说：“……关于我的为人和性情我相信已经被版主们很细致深入地公布出来。你居然还会相信一个玩笑，那证明你只是飞蛾扑火自寻毁灭的一个傻瓜；别在我眼前流泪，我讨厌看到女人的眼泪，它只使我看到虚假。每一个被我甩掉的女人都会流泪，可我从来不会被眼泪打动。所以，别费心了。这个伎俩不够高明，有什么真功夫赶快使出来吧。”
“我以为我可以相信我的眼睛。”
她说，“昨晚我们分手之前我明明从你的眼里看到真诚；——我认为那种感情就是一个极优秀的演员也是难以伪装的，可我低估了你的演技。我劝你往演艺界发展吧，你定会取得辉煌的成绩。”
她说完便走了。
“站住。”他说，追上她挡在她面前。
他现在不知要怎么才能挽回这种决裂的局面了。
他本来只想了解清楚她整个人，所以才用一些尖锐的问题和冷冽的眼神刺探刺探她，可是眼下……他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跟他的弟弟交代。“还有什么事吗？先生！”她高傲地看向他，“如果没事请你让开。”
“刚才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的。”
他说，软了口气，“你别当真。”
“玩笑？”
她提高了嗓音：“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玩笑。或许统统都是你的玩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可以任意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先生，如果你那样认为，就错了。我能原谅你一次的玩笑，我会告诉自己……是我遇人不淑，而且吃一蜇长一智，我会将它当作是日后的一个告诫。但是，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开玩笑，愚弄我。那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我不敢放噘词说自己有怎么显赫的身家背景让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我会倾尽我的一切能力——就象你说的那样——在网上攻击你和向你的众多女友通报你的为人。”
“你不要那么犟了好不好？”他快失去耐性了。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难应付的女生。有一点他必须承认，她绝对非同一般，她不会对抛弃她的人摇尾乞怜——关于这点使他非常欣赏她；如果说他是个情场老将擅长对女人调情的话，那么眼下这个认错说抱歉的场面对他而言绝对是陌生的。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低下过他高贵的、目中无人的头颅。
可是她不同，她是他弟弟看中的女人，他对他弟弟的爱使他不能为了逞一时威风而继续居高临下高一人等地俯视她。
但是他说不出任何抱歉的话。
而她呢就象范臣廷认为的那样，她绝对是个无论得理与否，都绝对不轻易饶人的家伙。
即使看见他这副深感抱歉的样子，和因为找不到言词又显得尴尬无比的窘况，她的心霎时软了软，但她仍然装作态度强硬、丝毫没有软化迹象的样子。
她想给他个教训，让他绝无下次。
“没事了吧？”她睨了睨他，“那我走了。”
看着她离去，他全无办法。
有点神态落寞地回到文娱社他的办公室后，他让他的助手沈娜真好好调查夏凌这个人。
调查得来的结果是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并且是因为在原校里因为拒绝了一个校内恶霸的追求而遭到报复，才转来本校的。
沈娜真发觉自她拿了调查得来的夏凌的档案交给寐岱男之后，半小时以来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档案上的照片；“她不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昨天晚上在海边酒吧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此因也让我很尴尬；我觉得她的行为已不符合一个‘形象大使’应有的礼仪，为此我郑重向社长提出撤销她参加复赛的资格。”
“一定要这样做吗？”他合上了档案，望向她。
他想起了他对他弟弟说过的——他会爱她如爱一个弟媳一般。
“如果我说我打算为了她而徇私一次，那么你会向投诉社投诉我吗？娜真，我的好助手，请你回答我的话。”
“既然社长你打算徇私，那么作为助手的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有责任提醒社长一下，”她一本正经的神色：
“……在我认为，夏凌本人绝对不符合我们挑选的‘形象大使’的形象，在她身上我看不出任何一点让人折服的风度，她只让我想到一个庸俗的、毫无耐性的甚至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行为、和突然爆发的情绪。在此我特别特别再提醒一下，社长为了她进入复赛已经徇私过一次了。”
“可是复赛你让她通过了不是吗？”
他反问她：“这样是不是代表她也有自身的特长呢？”
“不可抹杀——”她说，更严肃的表情：“就表演芭蕾舞那会儿来说她是迷人的、让人觉着完美的。对于她这个‘拿手本领’我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肯定；我让她进入决赛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从这可以看出我绝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决不会因为社长对她的垂青便怀恨在心。虽然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喜欢社长，并希望和期待着社长对我另眼相看；所以社长，关于最后的决定、我想你还是很有必要认真考虑一番后才告诉我。”
“我不需要再考虑，”他说：“我的决定不容更改。就算为此被投诉社调查我也无所谓。我希望你跟我的立场是一致的，在她参加培训这段时间不要找她麻烦——请原谅我无法相信你真的大公无私，因为妒忌会使人疯狂。”
“万一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妒忌之火呢？你会怎样对我？”她想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否有一点点位置。可是他冷悚地睨向她时，她完全没有把握起来。
“我将会有办法令你主动写辞呈。”他说。
她的妒忌之火爆发了，“为了她，为了这个你认识不久的女人你居然可以拿我们的友谊和两年以来的合格关系作抵换？而结果是我居然比不上一个刚加入育英学院的转校生？你知道凭我的美貌有多少人愿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吗？可是我一心一意对你，以为时间和真诚可以打动你的心；原来我错了。你可以对天下女人动心，但是就是不会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仅是因为你对任何一个女孩的爱情保质期达不到一个月吗？你怕我们分手之后我不再做你的得力助手？所以你不给我一个机会。”
“看来对我的性格你了如指掌。但是，我不希望身边呆了个完全了解我的人。那样让我很危险；我这个人特别容易怀疑别人的真诚，又不想让人看清楚我的内心；因为我觉得被她控制一切之后我失去真正的自我。”
“那么你和夏凌呢？也会不超过一个月吗？你对她很不一样，你从来不会为了任何女人牺牲任何事。……所以……回答我，给我一个答案好吗？如果她是你众多女人中泛泛的一个，那么我决定，我会继续等下去不会放弃。”
窗外，夏凌也同样期待着寐岱男的回答。
刚才，她一个人跑开之后空虚和痛苦不约而同来侵噬着她，她原以为可以很轻轻松松地放下这段刚刚萌芽的爱情，可是她错了——她没有以为的那么潇洒，从她第一眼看到他照片和他对她爱情的表白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生她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中。她愈起挣扎着站起来却是漩涡的力量让她越往下陷。
她无可奈何要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她折回来了，丢下所有尊严折回来挽救她的爱情。
但是他已经走开了。于是她想到主动去找他、跟他好好谈谈。按照原先的打算，她先来到学生会办公室去找范臣廷，但是学生会办公室大门紧锁。
她没有任何办法了，开始在整层办公楼瞎溜着，盼望也许能突然看见文娱社的牌子。经过几个拐弯之后她果然找到了。
“如果我承认我对她是认真的，能你打消你对我错误的爱情，那么我此刻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对她——夏凌，是认真的。但是如果你因此认为我是为了糊弄你使你却步才跟你说这番话，那么娜真，你又犯了一个错误。”
“这么说来，你对她是认真的了？”
她含泪欲滴，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了。
“再认真不过了。”
她跑了出去。
门外，夏凌慌忙地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不让沈娜真碰见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再加上周围根本无处可作藏身。就这样她直愣愣地与她打了个照面。
沈娜真透着恨意的眼光睨向夏凌，“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她以恶质的口气俯视挖苦她，好像她是个扼杀了她幸福的闯入者。
夏凌屏着呼吸站在原地没敢动弹一分，当然也不敢在沈娜真气在头上这关节口答话。
只是她对她充满了同情，有句话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寐岱男的爱对她而言太有诱惑力了，她除了对沈娜真的命运表示愧疚之外，同时也充满喜悦。最后，沈娜真对她狠狠一瞥之后便离开了。
她目送她悲恸欲绝的背影蹒跚离去，等她收回视线之后，她发觉寐岱男正站在她身旁。
“你……”
她抬眼看了看他却不知怎么说话了。
“你哑巴了？”他望着她，开始吃吃地笑。
“你笑什么？”她伪怒的表情。
“没有呀。”他收敛笑容，“我问你，你还生我的气吗？”
“气的。”她抿抿唇说：“不过刚才听到你的一番话，我明白早上你为什么会跟我开那种恶质的玩笑了。——你是不是怕我控制住你将来爬到你头上？所以你故意贬低我的自尊给我惩罚；不过我说，我的青蛙王子，你是杞人忧天了。我夏凌虽然不是个会对男朋友千依百顺的小鸟伊（依）人，可是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霸道。我不会奴役你让你做我的奴隶的。”
他哑口无言，这一切好像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不过有一点你确确实实对我撒了谎，”她又说：“从你们刚才的对话中——请原谅我的偷听行为——我得知，你有很多女人是吗？虽然都是过去式了，然而作为青蛙王子的女朋友我不能跟你说我对你的过去无动于衷，但是……我可以不计前嫌；谁没有过去呢？但是请谨记着，下不为例。”她对他的沉默很有意见，“你干嘛不说话？难道我说你有很多女人冤枉了你吗？如果你真觉得你当了冤大头，你大可以反驳我呀。——好吧，青蛙王子，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很多过去？——但切记，不能对我撒谎喔。我心底里绝对绝对不能原谅一个撒谎者。”
他本能中想对她说“是”，但是他谨记着眼下正牌的寐岱男正充当着他弟弟寐岱岩的角色呢。所以他回答说：“没有。你绝对绝对是我惟有的存在。在很久的将来之后，我仍然可以跟你说——你是我惟有的存在；我没有过去，因为我们的爱情永远不会过去。”这番话是他以寐岱岩的身份对她说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成为他的心声代言，因为只是仅仅几个小时之后的现在，他对充当寐岱岩的身份便感到刺痛了。
但他努力克制着这种感情的膨胀，时刻提醒着她将会是他弟媳的事实。可是隐忍使他感到很痛苦，为此他不想过多地跟她说话了。
“嗯，那个，我还有事……”
他想趁机离开她，“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你别想逃。”在他擦身经过她的时候她牵上了他的手，“我的青蛙王子，除非你答应我放学之后在校门口等我，我就暂且放过你，让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你刚才说过不会控制我的。”
“那不是控制……”她怡笑道，眼眸中散发诱人的光：“……那是我提出的约会；先生，不是男生才可以主动邀约的喔。随着男女平等的发展，我们女士也有权利拿主意。怎么样？答应我吧！下课后没人陪我我无聊得很。”
“那……”
他迟疑着：“好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因为你要知道文娱社其实挺忙的。尤其是我刚刚气跑了我的助手之后，你可以想象所有事都要我亲力亲为了。”
“喏！你答应了我的，别想不守承诺。”
“我是说，如果有时间的话。”
“总之，我会在校门口等你。”
早上的课程在欢乐的心情中很快就结束了。
而夏凌下午没有课于是就提前到舞蹈等待“形象大使”培训的事。
据她猜想这种赛事肯定必会适宜地插入一些舞蹈表演，所以趁这空儿就对镜做起她小时候学过的几个芭蕾舞难度动作来。
她陷在自我表演中跳得忘情，完全不知道身后柱子旁的寐岱男在看着她呢。
他是因为在办公室里闷得慌，刚才她经过楼梯间上来舞蹈室时，他正好看见了。所以便跟着她上来看她玩什么名堂。
看着她的表演，他不能说她的舞蹈动作和身体架构符合一级舞蹈员的标准，可是也极为好看，甚至可以这么说——他看得呆了。
他原先以为象她这样粗野无礼的丫头不可能有什么出色的才艺，都是弟弟太严重偏爱她了，所以才引起他对她的关注。
但是此刻他发觉他完全错了，这个夏凌还真是有她独特的吸引人的本领。
他稍偏着头，安静地欣赏她的舞姿。
感觉好像有人在热情注视着自己一般，因此起舞中的夏凌顿时停了下来，视线往那个方向一投。寐岱男来不及闪躲，于是他的整个身影便完全在她的视线底下了。
她朝他走过去，“怎么？想我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或是你跟踪我？”
她发觉他的神态跟以前很不一样，以前每当她问他问题的时候他不自觉会害羞、脸红，但眼下他直直地注视她，使得她都有点儿害羞了。
但她极力控制住这种扭拧要垂头的羞涩举动。
她看他的眼睛是那么亮，毫不矫揉造作；长长的睫长一眨一眨的娇俏可爱，看着她他不觉有些动心了。
“没有呀，我在楼梯口一个人独处、欣赏窗外风景的时候看见你上来了，所以便跟你上来。你的舞蹈跳得还挺好的嘛，不过尚欠火候。”他说着朝她跨近一步，牵起她的手带她做了几个动作，“来！我教你跳舞好吗？”
他没等她同意便径自带她起步了。
她有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倒，因为与他如此紧贴着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以致都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象个傻瓜般半张着口随他摆布。
“这是我自创的舞蹈。”
对她说着，然后命她伸手和做踢腿的动作，对这个学生他很感满意。
她的领悟能力很高，并且完全能跳出这支舞蹈的神韵。
“这叫什么舞蹈？”终于她问。
“王子爱公主。好不好？”
不知他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总之他更炙热地看着她，害她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
“怎么？”他咧了咧嘴说：“既然你口口声声称我为青蛙王子，那我心爱的女孩她当然就是美丽的公主。”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抬了抬头望上他：“你真的爱我？该不会又是你突发的一个玩笑吧？”
他想着自己是寐岱岩，“我当然爱你了。天地良心，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说着靠入他怀里，可是因此脚步一乱，他的腿又不幸绊住了她的腿，于是他们两人顿时跌倒。
由于她平衡力不好所以很不幸地充当了垫底。
只是在她头着地的那一瞬他反应极快地伸出手托住她的头，因此她的头不至于碰得很痛。可是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快被压成一块饼了，并且她触及他的眼神，他有意要吻她，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的心跳很快，随着他鼻尖的每一寸靠近而细胞尖叫。
“我是怎么啦？”他在心底里自问着，及时地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他告诉自己：“她可是岱岩喜欢的人。寐岱男，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你没事吧？”他忽然问她。
她从沉醉中回过神来，匆匆说：“喔，没事，没事……”
“我们……继续跳舞吧。”他说，自她身上起来。
他们又舞动着，二个小时以内他教会了她几曲舞。
但在这段时间以来他心情复杂得很，他告诫着自己不要再靠近她了，可是又舍不得松开她柔软的手。并且一再告诉自己：“明天之后她的整个人整个身心将重新属于岱岩的，现在就让我放纵自己二小时吧……那么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他完全没有否认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并爱上她的事实。
他是个敢于正视自己感情的人。而且他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可以持续多久，因为沈娜真说得太对了，对任何一个女人他的爱情保质期都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这么一想，他便释怀了许多，心情也放松了。
下午四点十分，沈娜真带着其他九位选手们进来了。
她看见寐岱男和夏凌在跳舞有些讶异和不知所措。
她还没有完全从早上那场争议中恢复过来。所以她看向寐岱男的神态充满不自在。
倒是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她打招呼。
见他这样，她也放轻松了，于是大胆地提出让他教选手们跳舞，她直称赞说他的舞技无人能及，他刚想应允，可是来了一个电话。
对方是范臣廷，他十万火急的口气催他马上过去找他；于是他对沈娜真说抱歉，希望下次有机会再指导她们等语便迅速离去了。
其实沈娜真的舞姿也不差，仅次于寐岱男。
可是眼下她一肚子气根本没有心情教她们跳舞。
于是就拿了一张录影带播放，让她们看看高级仪态师对女士仪态要求的专题讲座。
在这期间她把夏凌叫到一边对她说：“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他对你是最特别的吗？”
她的口气充满了怒气和不甘，“今天早上我和他的谈话相信你只听到了后半部吧？”
她恣意地笑了笑，“眼下我很乐意地告诉你在你未到来之前我们谈些什么。”
她发觉夏凌挺感兴趣地聆听着，便说下去了。
“他让我调查你的过去了。”
“什么？”夏凌轻微叫喊起来，他居然调查她？他为什么要调查她呢？
难道她还不足以令他相信吗？
但是眼下她绝对不会让沈娜真看她的笑话：
“沈学姐，你想激我生气是不是？你以为因此就可以离间我与岱男的感情吗？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很高兴他调查我，试问放眼之下有哪个女生足以引起他的兴趣，使他作深入的调查呢？所以得到他特别的待遇，我感到荣幸之至；对此我一点儿也不会生气。”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夏凌的一丝一毫反应都逃不过沈娜真凌厉的眼神，就她认为象夏凌这样性格强硬不轻易对人妥协的人，是不会认同这种举动的。
她觉得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于是便一副胜利的姿态离去了。
沈娜真料想的没错，夏凌的确气到极点了，她绝对不能忍受被人调查。
他为什么要调查她呢？……这会儿她只想马上找到他，问清楚他。
可是她谨记着要求自己不要轻易离开受训室，沈娜真会找她麻烦。她惟有等待下课之后的校门口之约。
整个期间她毫无笑容可言。
金灿灿一直注视着她，她也是个极擅长察言观色的女孩，她知道肯定是沈娜真因为寐岱男而给夏凌难堪了。
她原本是想趁中间休息的几分钟问夏凌、范臣廷的情况的，可是她想眼下最好不要拿这种事打搅她，于是她转为开导开导她：
“夏凌，你不会蠢得真相信沈娜真说的话吧？”
“但是她说得有鼻有眼呀。”夏凌有些垂头丧气。
“你真傻！连我都可以看出这是离间计，一个陷阱。如果你中计她就洋洋自得了。”
“金灿灿……”她说着看向她：“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不以吵架的形式好好说话。”
“别感激我，我这副‘慈善脸孔’可是有目的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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