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避
他们已经在外婆家住下有一个星期之久了，每次外婆总是窥探性地质问外孙女与这个英俊少年的关系，可是夏凌没敢冒险，只是说他是她一个好朋友。
“看来我们在这儿呆不了多久了。”
有一天她对他说：“我肯定不用多久外婆就会打电话给我爸爸妈妈，到事所有的事情都暴露了。而且我确信，你的家人正满天下地找你呢。他们肯定担心死你了，当他们找到你时，看见我……一定会责备我知情不服，说我是祸害，为什么都不替你着想呢？”
“你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他环着她的肩：“我倒是觉得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我从没有这么惬意过。而且我的身体很好呀，完全没有问题。我觉得我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所以你就不要老苦着脸了。”
“你让我怎么笑得出来？”
她转头望向他，娇怒道：“人家每分每秒都在担心你。”
他得意地睨向她脖子上的锁，“你可是输了哦，要服从我的，你说什么你都不得有异议。”
“我真后悔跟你一起胡闹玩那样的游戏。不过我很好奇，我明明看见你把锁放在左手的呀，怎么会是右手呢？我眼睛有问题吗？我的视力可是好得很。”
“这与视力无关，”他说，“这是上天的旨意。”
突然外婆佝偻的身躯迈了进来，说：“凌儿！你看外婆是不是年纪大了，眼花了，怎么外婆看见外面有个跟岱岩一模一样的小伙子朝我们这边走来呢。”
听见阿婆此言，寐岱岩神色一变，“肯定是我哥哥找来了，外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谁？”
“有个女人，挺漂亮的，年纪不老，四十岁吧……”
“糟了，那是我妈！”
他拉着夏凌的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算了，即使他们都来了，眼下想躲也躲不及了，我们就顺其发展吧。”
夏凌说，她想让他的家人接他回去治疗却也不是件坏事，最起码她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他什么时候便会病发，这小镇上面连个像样的诊所也没有，都是些草药大夫。虽然她也想到了万一他亲人反对起来她和他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这跟他的身体健康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只想他平安。
“不，凌儿，我们走吧……”
他说着拉起她的手不顾她是否同意便往后门跑去，也不管身后外婆大叫大嚷。
“我们能去哪儿呢？”夏凌糊里糊涂地任由他拉着她跑，她心里已经乱成一片了。
“反正不让我哥哥和我妈妈找着我们就行了。”
他说，“你要知道……我真的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他们气喘吁吁地，一直跑到小镇的大街上。
浑然不觉，眼下天色已经接近暮色四合了。
几条狭窄的小街道上夜市开始热闹起来，形形色色的人群四处涌动了。
他们来到一个饰物店里，寐岱眼光跃跃地看中了一对水晶戒指，那对戒指好像是专诚为他们而打造似的，各自上面刻了个“凌”“岩”的字样，他们用身上仅剩下的二百块钱把那对水晶戒指买下了。
“这样我们便没有住店的钱了。”夏凌说：“看来今天晚上风还挺大的，我们又不能回外婆家。你哥和你妈说不定还在那儿等我们自投罗网呢。嗯！看来我们要在大街上露宿了，你身体受得了吗？”
她挺担心地睨了睨他。
“你不要把我看成是玻璃杯，好像很易碎似的。一点点凉风我还承受得了。”
他笑说，然后把刚才买的一个戒指套到她手上，“为了它就算吃些苦也是值得呀。”
“你为什么要送我戒指呢？”
她笑笑，睨向他：“难道你不觉得太急躁了吗？如果你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说不定你会后悔呢。我劝你还请三思而后行。”
“你为什么老是让我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呢？”
大街上，他站住了脚步问她：“是不是你怕自己日后遇上另一个男生的时候后悔呀？毕竟比我优秀的男生随手一捉就是一大把，没有人会像我这样病恹恹的随时需要人照顾。”
“你说什么呢？别自暴自弃地跟我赌气哦，否则我生气了。”
“是你让我有这种想法的。如果你不希望我这样，那以后请别再怀疑我的诚意了。”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啦，可是……”
“你又可是什么？”
“我想说，你有想过你哥和你妈来找你的目的吗？他们肯定是要接你回医院的。况且你不是说过吗？你那位远在美国的舅舅那边可能有什么令众振奋的好消息了，让你到外国接受治疗。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好吗？”
他撇了撇嘴，不抱任何希望说：
“我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等待了二十年，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我不想回医院，不想过那种充满药味的空间生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无论我往后的日子有多短暂，我只想这样过下去。”
“可是你有替我想过了没有？”
她哭诉着：“假如……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
“凌儿……”
的确，他只顾及眼前的幸福，关于这点这段时间以来还真很少浮现在他脑海里呢。
“听我说……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的话，那么我希望你找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不过……永远不要忘记我好吗？闲暇的时候就想想我，想想我们的过去；我的灵魂会绕着你不灭的。”
“我要你的灵魂干什么？”
她有些生气了，想到那些可能就越想越伤心。
“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呢？所以我才总是劝你回医院去。”
“我不想回医院是因为我害怕会和你分手。你必须清楚，你家人是绝对不允许你跟我这样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在一起的。这是阻隔我们在一起的关键。”
“或许我会说服我家人的……只要是我决定的事，他们无论怎么阻止都是没有用的。”
“好了，凌儿，我们不要说了，我们……”
“你怕什么呢？你在回避什么呢？”
她转过他的头来，让他直视着她：
“每次我们谈到这个问题你就老是把话题支开，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害怕我没有把家人说服，反倒让家人把我说服了是不是？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告诉你，只要我坚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左右我意志的。”
“是的，我害怕，我的确害怕……”
“那我告诉你，我才真要害怕你呢。”眼下她是跟他拗起来了，“我真的有点怀疑……”
她说：“以你家的家势，还有你的英俊不凡，你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女生呢？我并不出色。……在我刚来乡下的那段时间每当我想起你时，我就老是这样提醒自己……我怀疑眼下或许你只是急切想捉住一根浮木……
“你把我当作那根浮木，你在追求一个你根本就看不透它真实性的梦，有一天你或许会后悔的……或许等你复原之后你也许会觉得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可笑，等你脱离病房踏入大千世界之后你会发现围绕在你身边的无处不是很出色的女生，到时候或者你就不会觉得我对你而言有什么重要了。人往往在最脆弱的时候都会夸大身边人的重要性。”
“不，完全不是这样的，”
他迫切地道：“我爱你绝对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除了继续爱下去，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请你不要把这种爱当成我的任性，或者是温室里的花朵，或者是昙花一现；有时候我的理智提醒我不允许我如此执着地爱着你，因为我是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可是我对你不能抹杀的情感却又强烈得摧残我的意志，让我的理智都消失殆尽了。凌儿，我害怕，我不知道哪天就是我们的永别了。”
“永别？”她的眼泪滚了下来，扑入他的怀里。
“求你！请你不要说永别，请你考虑考虑我的神经，它快要崩溃了。我的青蛙王子，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永别，我不要永别……，你再这么说我担心我会死掉的。”
“我也不要和你永别。”他说：“我爱你！这种爱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毋庸置疑的。我的眼珠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这么深吗？就是因为你有本事动不动就把我气得昏倒，我的细胞和感官会给我最肯定的答应，只有你才可以令我失控，令我欲摆不能。你以为任何一个人都有这种操纵我喜怒的本事吗？
“你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不用怀疑你就是我的眼珠子，让我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我不是雾里看花，我们的爱情更不是镜花水月。现在，你已经收下我的戒指了，那么就是答应我的求婚了是吗？”
“求婚？”她愣了一愣，“求婚吗？……”
“是的，求婚。”
他郑重地说：“为了策划我的求婚，为了不让你讥笑我未成年，我已经从书本上记住了很多甜言蜜语，眼下你要不要让我说给你听听？”
“我才不要听你那些从书上抄来的假话呢……”
她半眯起俏丽的眼睛说，“我要听真心话。”
“千言万语，一句代表我的心，我爱你！”
她满意了，把手放到他的大掌里，任由他牵着她穿过几条狭窄且人潮汹涌的夜市。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夜十两点，夜深了，所有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静悄悄的。
他们走到一个小公园里，坐在里面的青草地上相偎着。
“十两点了……”靠在他怀里，“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就是十两点打回原形的。”
他不太了解她这个话中的意思，但是感觉到其中透着失落，于是他问她为什么？
“因为……”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担心睡着之后一觉醒来你便不在我身边了。我担心这段日子以来或许只是个梦，我总觉得不太真实，飘忽不定……”
“人家说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起来，看来这句话还真的是至理名言。”他笑着说。
“你这家伙太可恶了，竟敢取笑我……”
皎洁的月光慷慨地挥洒在大地上，划出两个情侣长长的身影。
她在他怀里摄取着他的温暖，睡着了。
他看着睡熟了的她，禁不住吻了吻她的脸额……，睡意也来吞噬着他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是在草地里，而是在外婆家里的床上，而身边空空的根本没有他……
她惊恐地爬起来，四处叫喊着他的名字，她心里莫名地害怕紧张起来，难道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凌儿！”正在她彷徨之际他出现在她身边。她转身，一把抱着他：“岩！……我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我妈和我哥找到了我们。并且……”
他欢快地说：“妈妈跟我说她来找我们之前到过你家，她说服了你家人，让你和我一起去美国陪我接受治疗。”
“真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想不到顽固不化的父亲竟然会被他母亲说服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呢，因为结果可以预瞥，就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反对，眼下这个结果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真的。”
他肯肯定定地说：“妈妈说明天下午两点的班机，你就赶快回家收拾行李吧。”
“哦！好！”
兴奋代替了一切，她根本没有余暇去深思她父母为什么会爽快便答应了呢？
“哎！”他把她拉回怀里：“你会准时到机场吧？”
“当然啦，”她痛痛快快地回答：“我会很准时，否则就是龟蛋。”
“拉钩钩……”
“好，拉勾勾，一百年不许赖账。”
第二天，下午两点，机场。
广播催促着乘客上机，寐岱岩等得焦虑不安。
“或许，她改变主意了，不会来了。”
他母亲说。
“不，不会的，”他笃定地道：“我绝对相信凌儿，她不会不来的！我们打过钩钩，她一定会准时到！或者途中塞车也说不定呢，我们再等一会儿。”
他口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也没谱，他不能接受她毁约。她为什么要毁约呢？难道她真的决定不再爱他了吗？
“要是我，我也不会来。”他母亲又说。
“为什么？妈妈？”他望向母亲。
“因为……这是一场赌局，胜负各半。试问有哪个女孩有勇气接受这样一个赌局呢？”
“不，不会的！她说她会来……”
他母亲骗了他们！
她一回到家就被父母锁在房间里了。
她现在才明白这是他母亲与自己的父母合起来的一个手段。
任凭她在房间里喊破喉咙，父亲说不开门就是不开门。
她使出自杀的手段也没有用，眼下她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姐姐来送饭给她的时候她声泪俱下地恳切姐姐帮她通风报信，把她现在的情况告诉寐岱岩。或许是基于姐妹情深，她姐姐爽快地答应了。
但她回来时带给她一封信，一封使她死心，将她打入地狱的信。她看了信，确定这是寐岱岩的亲笔没错。
夏凌：
抱歉！当你看到信时我想我已经在几千尺高空了，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到了美国我舅舅那边。我很抱歉给了你一个悲剧的童话，或许你真的说得对吧，以前的我对你的确像捉住了根浮木的感觉，一想到我不久后就要康复了，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我们的未来。我们？是否有必要继续交往下去呢？
你说灰姑娘一到十两点就会被打回原形，那么我想属于我们的十两点到来了，它将我们打回原来的生活轨迹。
我想我不必要对我的决定表示太多的歉意，因为我总是想你跟我在一起会不会也是个不太成熟的玩笑呢？你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对吧？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否则为什么当我病重时你不在我身边照顾我，而是躲到一个鸟不生蛋的乡下去呢？
你一定想问我既然看穿了你，那为什么又要去找你？
是因为我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我的病给了我很多自卑的缘由，可是我不要这种自怜垂叹，所以我要经由你，证明我也是具有不可抵挡的魅力的。
其实你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这段游戏，就这么结束了吧，好吗？
再见！
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寐岱岩（亲笔）
看完了信，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这绝不是寐岱岩的亲笔，他怎么可以推翻以前的种种呢？绝对不可能的，他是那么深情，曾深深地感觉过她。她们有锁、有套牢，有订婚戒指。
对！
前一晚他还向她求婚了呢。
可是这封信里字里行间中又透着他们的故事，这不是他的亲笔还有谁如此熟知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呢？
最后她崩溃了，不得不使自己相信这就是他的亲笔。
他毁约了，他先背叛了他们，他充当了她最痛恨的叛徒。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不许哭！
可是做不到，一想到与他之间她就忍不住为这种结果、为他的负情歇斯底里！
她总是问自己，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三年后。
夏凌，这个成熟之中又透着难以言喻的落寞及眉宇之间一股淡淡的忧伤的女人，现在正在美国纽约一间咖啡馆内一个人独饮。
半个月前她父亲接到美国某大学的邀请，希望他来美国讲学，刚刚完成学业而又穷极无聊的她便跟着父亲来这里了。
三年前在一次痛哭之后她曾经发誓在有生之年绝不踏进美国，因为这里有她痛恨的人。
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可是当父亲提出让她跟他出国散散心的时候，她又受不住诱惑了。
她绝对不承认她这次的美国之行是怀着期望遇见他的心思，可是事实却又如此让她抬不起头……因为是的，三年了，她没有放下对他的思念。她希望碰见他，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难道他从来没有认真过吗？
一对情侣进来了，她独饮着咖啡，起先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但她听到那个男人对他身边的女伴说话时熟悉的腔调时，她扭头，然后就看见她一直朝思暮想的男人。
“爱丽，我哥说这里的咖啡很棒呵，你要不要试试？”她听到他对他身边的女伴说，声音是她所熟悉的饱满圆润。
她突然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想知道他看见她是什么反应？
可是她没有勇气，更怕丢不起这个脸，她怕他完全忘了她，会说：“小姐？你是谁呀？”
所有事实都得到证明，是他变心了。
一直以为没有亲口问过他她还找尽机会替他辩解，甚至想到这是双方父母的又一桩诡计。眼下还有更清楚的答案吗？
她偷偷转眼瞥向他身边的女伴，那个女孩真是美丽极了，可是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一个充满典雅的气质女孩。
她和人家一比真是望尘莫及。
他发觉了有一道目光朝身边的女伴注视，他好奇这道目光的主人，可是当他把目光投过去，对方触及他的目光猛然就转头，装作低头品饮的样子。
他看着她满头长发，还有她的背影使他熟悉。
他几乎花不到一秒时间便认出了她。
他记起了这是个陪他度过无数欢乐日子的女孩，同时也是伤他最深的女孩。
他所有的痛苦都被勾起了，他想起了那天在机场等不到她时有多失望，责怪她的不守信用，可是他又不断找借口为她开脱，并扬言要回去找她，只是后来他被陪伴的两个医生打了麻醉针，当他醒来时已经在美国一间大医院了，他的主治医生也就是他的舅舅告诉他已经有人愿意捐献心脏给他，如果顺利的话，他很快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一直在想念她，思索着那天她为什么不来赴约呢？
难道她背叛约定了吗？
他不愿意相信她会无情地背叛他们曾有的爱情，因为他始终确信那不是镜花水月，那是永恒，可是现实却让他失去了自信。
后来，他的母亲给了他一封信，终于让他对她的背叛确信不误了。
岱岩：
抱歉！
我思索已久，还是决定不来赴约了。
这封信我让我的姐姐交给你母亲，然后让她转交给你。
我不想直接面对你，因为我怕这种反悔对你而言是一种伤害。
我一直一直都不想伤害你，这是真的，所以当你说爱我的时候即使我并不太爱你但为了你不受刺激，我们许下了许多诺言。那些诺言是美好的，可是其中的一方却不太虔诚，这也就使它失去了价值了。
信虽简，但意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吧？
夏凌（亲笔）
当时，他看完了信还大吵大嚷说，他绝对不相信她会背叛他们的爱情，因为他知道她跟他一样真诚。
可是他母亲对他说：“这封信是我们上飞机之前就收到的，为了不刺激你，我们一直都犹豫着不敢把它拿出来给你。可是眼下为了你不再自欺欺人，抛下一切好好治病是必须让你面对现实了。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点击进入育英学院的网站看看，她现在已经是育英学院的‘形象大使’了，你看她生活得多么多姿多彩呀，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从她照片上灿烂的笑容中你可以找到一切答案。”
从网页上他看见她的笑容，果然灿烂得令人目眩！
甩掉他、她感到很开心了吧？
他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专心在‘形象大使’的决赛上。
她希望借以忙碌来淡忘他，但是却一直没有获得成功。
他病好之后就一直留在美国跟舅舅学医，没有打算回国，因为那是一个伤心地。
他看着她，三年了，她没有改变多少，还是美丽且天真单纯的样子，成为育英学院的形象大使之后使她仪态高雅了，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的仪态万千。
“jack……”他身边的女伴爱丽唤了唤他的英文名字，使他回过神来。“你在看什么呢？”
爱丽说，同时她自己的视线也投去他刚才瞥视的地方。
“是她吗？她是谁？你和她认识的吗？jack！”
“喔！不认识。”
他说，“我们买单吧，还要去挑选订婚戒指呢。”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