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对头的张天南挣扎着站起来走向梁大庆,想看看梁大庆的情况,要是对方能走那他就和梁大庆离开这里,他有种被人算计的味道。
行走中没注意脚被陈龙的裤脚绊了一下,张天南失去平衡扑到陈龙和西风身上,恰巧还把头磕到地上,头这一下磕的并不重,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痛的张天南欲死欲活,感觉有无数细针在扎他的脑仁,他动不了摊在西风和陈龙身上。
“****的!那个球可真厉害。”
张天南有种筋疲力尽的昏厥感,决定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把他翻过来,痛昏过去的张天南被惊醒,睁眼一看四周全是人,他马上激动起来,因为他认得这群人,在上次时间逆转时就是这群人与梁武一起接应的张天南。
“大庆啊!大庆你没事吧?”
张天南听到梁武在激动的叫嚷,他循声望过去却被密密麻麻的人腿挡住,此时有人扶着张天南坐起来,撕掉他嘴上的封条拿水壶喂他喝水,张天南正好口渴立即喝了一口,水一入喉像烈酒般割伤他的食道,张天南忍不住喷出水倒在地上剧烈咳嗽。
这个活了?抱着张天南的人大喊。
“梁武”和“王先生”马上从人群中挤过来,梁武蹲下抱着还在剧烈咳嗽的张天南,猛烈摇晃他的双肩喊:天南!大庆怎么了?你赶紧告诉我。
剧烈的摇晃让气还没喘匀的张天南更加难受,他想推开梁武却使不上力,正这时一位留着齐肩长发背着一个大提琴盒子的冷峻男子,用力推开梁武来到张天南身边,他表情漠然的蹲下拽起张天南的左手,将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张天南脉门上,马上就有几缕极强真气,从张天南的脉门窜进来迅速游走全身各处。
“真气?”难过中的张天南感觉到真气忍不住睁眼去看对方,就见自己对面蹲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冷峻男子,此人丹凤眼国字脸鼻梁坚挺,两条刀锋一样的眉毛又黑又浓。
被推到一旁的梁武此时凑过来小声问冷峻男子:那……那个……大师!大庆情况怎么样?
这个被梁武称为“大师”的冷峻男子,面无表情的与张天南对视一眼,放下他的手对梁武讲:梁大庆和这人一样,体内器官受到损伤,但不致命,你不用担心。说完站起来,对一旁等待的王先生讲:彪子!找人背着这几个人,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是!师父。王先生规规矩矩的回答,安排手下把地上四人背起来,这个过程中,突然有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的爆破音响,从走廊顶棚和脚下地面由近到远的同时传出。
爆破声音还未结束,整个走廊就开始摇晃,“轰”的一声地面和顶棚同时坍塌,站在地面上的众人悴不及防就感觉双眼忽然一黑,连声惊呼都来不及,就随着坍塌掉了下去。
眨眼间!正楼走廊的地面消失了三分之一,包括电梯和电梯附近的墙面也坍塌不少,空间里到处是漂浮的扬尘与碎石,让人无法呼吸的泥灰瞬间覆盖一切。
要知道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洪江楼,都是老式的水泥板结构,这种老式水泥板,长三米宽一米,中间由钢筋相连,起码要四个壮汉才能搬动一块,如此巨大的重量,从顶棚像下饺子般噼里啪啦砸下来,底下的人焉有活命的道理,更何况走廊地面也突然坍塌,这种十死无生的危险局面,就是插翅也难逃生天。
待到尘埃落定时间已过去了七八分钟,整栋大楼又恢复了沉寂与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有九楼走廊顶的一盏感应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熄灭,它射出的白光勉强落到七楼,照出满地的断板碎石纵横交错参差不齐的铺满走廊地面。
一块拳头大的火球“嗖”的一声飞出来,从八楼左边走廊的断口处飞到七楼地面,好像黑暗中的光明圣火,呼啦啦斜飞而下打在七楼某处地面上,“啪”的一声火团炸开,溅起不小灰尘的同时,火团化为五六个燃烧的火点,落在地面持续燃烧。
火团是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发出的,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八楼走廊左边的断口处,穿着能遮盖到脚面的黑色宽袍,两只手臂隐没在宽大的袖子里,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孤独而又寂寞。
此人双手接连抬起向前,一个又一个的火球连绵不绝的从他宽大的袖子中飞出,均匀的砸到七楼地面各处,把七楼走廊隐约照亮。
明亮起来的七楼走廊,有八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蒙面人从坍塌现场的左右进入,这些人都拿着冲锋枪,小心翼翼的检查坍塌现场是否还有人活着,地上的巨大水泥板被这些人轻易搬动或者翻开,好像这些无比沉重的水泥板在他们手中变成了纸片。
这些黑衣蒙面人在寻找坍塌现场的生还者,不管发现的是死尸还是重伤没死的活人,一律补上几枪,坚决不留一个活口存在。
当这八个黑衣蒙面人,就要在坍塌现场的中心点汇合时,一块近乎完整的水泥板相当突兀的从地上飞起来,嗡嗡作响的砸向左边靠过来的四名黑衣蒙面人。
走廊本就不宽,且这四名黑衣蒙面人又站得不远,加上突兀飞出的水泥板又裹带着大量泥灰,让受到攻击的四名黑衣蒙面人相当震惊,他们非常狼狈的慌乱闪躲。
就在四人慌乱躲闪时,又有两块水泥板从地上飞出,迅疾无比的砸向右面的四个黑衣蒙面人。
身处右边的四名黑衣蒙面人,视线都被前方漂浮的泥灰遮挡,见到从泥灰中突然飞出的水泥板倍感惊恐,慌忙躲避的同时举枪向水泥板飞出的地方射击。
此时水泥板飞出的地方已是灰尘漫天,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两边的黑衣蒙面人都在开枪乱射,左边有一名黑衣蒙面人突然被乱飞的子弹射中,马上一声闷哼捂着小腹跪倒地上,他身旁有个黑衣蒙面人看到了,赶紧过去扶起中弹者,同时紧张的大喊:“不要乱开枪!别伤了自己人!”他连续喊了好几遍,讲的话提醒了大家,于是众人都停止射击。
射击虽然停止,但飞出的水泥板却没停且有越来越多之势,一块接一块的砸向黑衣蒙面人,在闪避中不断后退的黑衣蒙面人,有两个躲避不及,被水泥板砸中倒地躺在地上惨叫,剩下的黑衣蒙面人胆战心惊开始转身逃跑,可因为每一块飞出的水泥板,都带起大量灰尘飘荡空中,所以整个坍塌现场又变成灰尘漫天,逃跑中的黑衣蒙面人已经看不清周遭情况,那还能防备四处乱飞的水泥板,于是接连被水泥板砸中。
不到半分钟,整个坍塌现场在一声枪响后安静下来,又恢复成死一般的宁静。
此时站在八楼走廊上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袍人,好像没有看到惨死的同伴,依旧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
待到灰尘缓缓散去,一位身穿黑色风衣背着大提琴盒子的冷峻男子,在飘满泥灰的七楼走廊中隐约现身,此人丹凤眼国字脸鼻梁坚挺,两条刀锋一样的眉毛又黑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