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足球场,天气阴,多云无雨。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尘埃像成千上万只苍蝇放肆的飞舞。放些尘埃漫过了柳青的365耐克鞋,漫过了我的头我的发,有人在咳嗽。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赖利头一样的足球场。场上的绿草就像沙漠里的绿洲一样,这里一块那里一块。两边各放着一个球门,一个没有网,另一个有一张破网苟延残喘的挂着。不远处有几个工人正在用二轮车运送水泥,还有几个中年妇女在捡破烂。有一个走过来当我们是空气一样把我们放的矿泉水连瓶带水一块夹走了。
“观众呢?!”我冲上前去,掐着小杜的脖子问。
“MM呢?!柳青也冲了上来。”
小杜耸耸肩,无奈的说:“现在世道不好,踢球的都快灭绝了,更别说看球的了。”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夹杂着欢叫的呐喊声,是另一边看篮球的观众发出的。一阵风吹过,我感觉心又凉了一截。
小杜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兄弟,别管别人的,咱们自己踢自己的,自己开心就好。”虽然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是他说的也对,况且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求,凑足二十二个人踢就不错了。
虽然没有观众的掌声,但是我踢得很爽。我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我痛痛快快的踢一场球了。其他人踢得也很是开心,大家都是真正热爱足球的人。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柳青,你认真点,别要死不活的。”我喊道。不过柳青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依然要死不活。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总之,除了柳青之外大家都踢得很尽兴。我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大家都成了汗人。
“哲哥,咱们退出足球社吧。”在回来的路上柳青对我说。
“退什么退,不许退。咱们都交钱了,退了不是白交了,再说还有你那双耐克鞋,不是也白买了吗?”
柳青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失落。
“你别做什么事都老想着追女孩子好不好,踢踢球做做运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我开导他。
“你不知道吗?”他说,“追爱也是一种运动。”
我倒!
“红颜祸水啊!”
“是吗,”他说,“那我真希望能被祸水淹死。”
我彻底无语了。
我们分手后就各自回寝室去了。
回到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出去了。我去阳台找了些替换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内裤。洗完澡后,我打开电风扇什么也没穿也就是裸站在寝室里等待身体变干。没办法,身体湿湿的实在不想穿衣服,等干了再穿。
这是,门忽然开了。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走了进来。
我们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我看见她眼里先是惊讶然后转为惊愕最后升级为惊恐。我慌忙背过身去,这才想到我是****的。哎,这下亏大了,前面让她看见了又主动把红面展现出来。只听见那女生提起嗓子,发出一声足以震塌整栋男生宿舍楼的尖叫声。然后刷的转身像逃命一样的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叫流氓!
我被吓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突然,我想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穿上衣服裤子。此情此景,让别人看见了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果然,一会儿马尾就带着两个护花使者杀来了。一个戴的眼镜跟啤酒瓶一样厚。另一个一脸胡子,很像离婚又再婚的中年男人。一开始,马尾躲在他们身后,看见我已经穿了衣服才敢现身。
“是他吗?”那个四眼指着我问。
马尾红着脸点了点头。
四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十分严肃的说:“同学,你身为一个大学生怎么能感触这种事?!”他看我的样子让我感觉很不爽,彷佛我是个失足青年。
“我干什么事了?”我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能在一个女生面前脱光衣服呢?!”
“喂,屁不可以乱放,话更不可以乱说。是我先脱光衣服,然后她来看。而不是她来了,我才脱光衣服。我脱衣服是在她进来之前。这两者的顺序颠倒了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不想和你扯。怎么说人家都是女孩子。总之就是你的不对。”看来他是要把有异性没人性进行到底了。
“我也不想她看,是她自己看的。我还没收钱呢。”
“你.......”马尾又羞又气脸更红了。她跺了一下脚转身跑走了。
“哎!萧萧!萧萧!”四眼追了出去。原来那马尾叫萧萧。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大胡子。语气里还有余怒。我能不生气吗?!我在自己的寝室里裸站,那是我的自由。有人跑进来看,看完之后还说我是流氓。
“检查卫生的。”
“前几天不是才检查的吗?”
“突击。”
突击突击,突******好击,突得老子的清白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四眼一个人回来了。她那样子简直想生吞了我。
“你真是我们男人中的败类!”
我懒得理他。随后四眼又掏出笔和记事本,摆出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被子没叠好,扣一分!鞋子没放弃,扣一分!衣服乱放,扣一分!桌子没擦,有灰尘,扣一分!辈子牙刷排放部整齐,扣一分!空气中有异味,扣一分!”
“喂,你别公报私仇啊!”
“我这是公事公办,是严格按照要求扣的分。”
我真想把他连人带眼镜一起打烂。
那一次,我们寝室成了全系“最脏最乱寝室”。被公开批评,成为反面教材。寝室长彪哥也被班导师叫去问话。兄弟们都觉得很冤,因为隔壁寝室和我们差不多却没被扣那么多分。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他们这一切真正的原因。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内裤被宝亮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