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而事实上,我比去的时候重了二点五公斤。在女人眼里自己放佛永远都是胖的,在母亲眼里孩子放佛永远都是瘦的。我妈又说,是不是食堂的饭菜不合口。未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食堂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好吃。往后顿顿都给你做好吃的。我说,嗯好,妈,我现在特想吃你做的青椒炒肉丝。我妈说,好,以后天天都给你做。我说,也别天天都炒,时不时也要换换口味,比如糖醋排骨份蒸肉水煮鱼腊肉香肠什么的,啊,还有扣肉红烧肉。我妈笑骂,好好好,你个馋鬼。
假期的生活说无聊也不无聊说不无聊也无聊。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睛,然后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裤子鞋子,洗脸刷牙,然后吃午饭(我每天基本上都是十一点多钟起床)。吃完午饭,看会儿电视或者上会儿网,或者回房间看小说。基本上是三步不出家门。然后一个下午过去了,然后吃晚饭。吃完晚饭陪我妈看无聊的肥皂剧韩剧或者娱乐节目。十点多钟的时候客厅只剩下我了。爸妈都回房睡了。二十三点的时候准时收听中央人民广播二台的《财经·夜读》,安然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了很安然。如果有球赛就躺在沙发上边看小说边等球赛。通常都睡得很晚,准确的说应该是睡得很早,因为每天都是凌晨三四点钟睡下的。所以不能说是睡得很晚。
有时候也外出和以前的同学朋友一起聚聚或者去附近的中学踢踢球。
如此浑浑噩噩的混,很快就到春节了。现在的年味儿越来越淡了,春节过得索然无味。在我的潜意识里,雪和压岁钱是春节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果没有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春节也过得不伦不类的。因为我小时候每逢春节都会下雪。很厚的雪。所以一看见雪我就意识到要过年了。后来雪就像中年男人头顶的头发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最后干脆就秃了。除去08年那场回光返照似的超大的雪,我已经快十年没见过雪了。这让我意识到全球变暖不是在开玩笑。至于压岁钱为何越来越少,那是因为我已经到了给别人发压岁钱的年纪了。2010年的春晚,刘谦的魔术依然惊艳,山羊师徒(赵本山小沈阳)让人很是失望,最让我惊喜的当属小虎队,当听着熟悉的旋律看着五只小虎(也许叫老虎更为合适)从升降台上缓缓升起的时候心中满是感动和激动。刚吃完年夜饭的时候陈青青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吃饭了吗?”我回她,“刚吃过,你呢?”她回,“我们才吃,春节快乐!情人节快乐!”我回,“春节快乐我笑纳了,至于情人节就与我无关了,我也只能看别人情人节快乐了。也祝你春节快乐!”这就是我2010年春节的全部记忆。
春节过后我干了两件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事。
第一件就是我回去了我高中就读的那所学校看了看。
蹲在家里的卫生间大便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一种想回去看看我高中就读的那所学校的冲动。之所以不称她为我的母校是因为我的小学不是在那儿上的。既然叫母校那就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上学的地方。所以我高中的学校顶多算后妈。我的母校是L镇的一所乡镇小学。三岁的我,穿着开裆裤,咬着手指,站在家门口,看着看些男生女生背着书包成群结队的上学放学,心里很是羡慕,感觉他们酷毙了,每天都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啊。三年之后,我终于背上了书包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之中。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第一天上学的情景。背着妈妈亲手为我缝制的书包,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昂首阔步的走在朝阳的霞光里。当时我以为读书是件很快乐很幸福很光荣的事,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当我像以前一样沿着曾经上学的小路走到熟悉的学校大门时却被守门的老头拦住了。老头还是以前那个老头。他依然穿着他那套四季不换的仿制警服,而且腰间还标志性的扣着一条宽大的牛皮皮带。因为老头姓罗,所以我们都叫他萝卜头。自从我第一天进入这所学校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守门了,也不知道守了多少年。萝卜头问我干什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以前翻墙外出曾不慎被他擒到过,还被训了半天。看来他是不记得我了。萝卜头又问,你是这里的学生吗。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说是吧,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说不是吧,可我曾经是。正在我犹豫之际,萝卜头又开口了。你别在这里捣乱,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说我想进去看看。萝卜头说,这里又不是你家院子,你想看就能看啊。他还是和以前不近人情。
没办法,大路不通我只好走小路了。我绕着高大的围墙来到学校后方一个人迹罕至之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围墙应该被打了三个小小的洞。果然还在。看到那三个洞我激动万分。高三的时候我们压力极大,为了排解压力我们每晚都会由宿舍楼的二楼沿排水管滑下,然后躲过红外线电子眼和学校保安的重重封锁由此翻墙而出去外面的网吧通宵。玩传奇CS星际魔兽暗黑破坏神······第二天再由此翻墙而入。那感觉就像日本电影里的暗夜忍者,又刺激又好玩。不过被学校保安逮到了那就不好玩了。为了方便我们翻墙,有个小子从家里拿来铁榔头敲出了这三个洞。三洞严格按照人体工程学原理设计,翻得我们飘飘欲仙如履平地。我们极为满意,都说那小子是建筑学的天才,日后一定能成为建筑学大师。没想到还真被我们说中了。那小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家待业半年后就去了工地成了一位建筑工人。虽然离建筑学大师尚有一段距离,不过我深信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有个四方头的傻小子问了一个我们都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只在外面打不在里面打。那小子听了恨不得用铁榔头把四方头敲成椭圆头。骂道,白痴啊你,打在里面让学校的人看到了以后你还翻过屁啊!正是因为他的高瞻远瞩,这三个洞现在依然健在。
从三个洞上残留的新鲜的足迹可以看出我们后继有人了。这三洞虽小,却方便了无数想翻墙外出却望墙兴叹的同学,堪称一代丰功伟绩。在没有这三个洞之前能够翻出去的只有那些身手矫健的男生,自从有了那三个洞之后连身娇体弱的女生都能翻出去了。
以前盼星星盼月亮的想离开这里,现在离开了又要千方百计的翻进去。人啊,都是这么贱。
这条路我走了无数次,走多了感觉比正门那条大路走起来还舒服。有时候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正门,我却执意要由此翻出去。这也算我解不开的一种情结。
我轻车熟路的翻到墙头,然后跳进学校。
在第一天进入学校的时候,我们曾豪情万丈的说,今天我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我为荣!经过无数个明天之后,当我再次回来,我知道学校不会以我为荣。能让学校为荣的永远都只是那些制造高分的学生。
因为放寒假,只有高二和高三年级在补课,所以整个学校显得有些冷清。
我游走在校园里,往日的一幕幕又不断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在足球场上,我曾经挥汗如雨。在操场上,我曾经因为要做早操的原故而诅咒学校广播被雷劈。还有那条路,每天放学铃敲响的那一瞬间我们都会抄起饭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向食堂。为此,我还做过一首诗:忽闻千军万马声,何矣?BG食堂开餐也!当时我们对于食物的渴望是难以想象的。每次到了第三节课的时候我就已经饥肠辘辘了。第四节课整堂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肚子在叫。所以我说读书是件体力活。
我在塑胶跑到上按逆时针方向慢慢的走了一圈,然后穿过篮球场来到一棵梧桐树下。就是在这里我们在离高考的前一周留下了一张毕业照。现在那张照片正夹在我的同学录里放在我书桌的左边那个抽屉里。照片上是六十四张风格迥异的脸,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大家都是一脸疲态。这一年大家真的都很累。想考大学的同学拼死拼活没日没夜的看书背书做习题。破罐子破摔的同学每晚都要翻墙外出玩通宵,第二天还得强忍着瞌睡作认真学习状。实在痛苦。在相机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有人呆若木鸡两眼无神目光涣散,有人强颜欢笑皮笑肉不笑笑比哭难看,有人用手指摆出一个V字,可是旁边却搭着一张苦瓜脸。总之,这是一张让人看了很累的照片。
站在枯黄的梧桐叶上,我抬头仰望光秃秃的树枝,心头竟然生起一股淡淡的忧伤。妈的,我怎么也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那个同学,上课了怎么还在这里闲逛?!”
我回头,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瞪着我。他应该是领导或者老师之类的。
“还不快回教室去!”
他显然是把我当成学生了。其实我大可很牛B的对他说,老子不是这里的学生。然而我却鬼使神差的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头说了一声“哦”然后转身跑开。在奔跑的时候我心中一阵窃喜,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时代。不过,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我又陷入深深的落寂。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打算回我以前的教室看一看。
我们以前的教室里已经有人在里面上课了。应该是高三的学生。他们现在正坐在我们以前坐过的地方,像我们当初那样为了考进大学而不问世事埋头苦干。明年的夏天,他们将迎战高考。高考之后,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生不如死。
透过明亮的窗户我看见里面的课桌上像长城一样码着的半人多高的教科书参考书习题集以及书后面一个个低垂的脑袋。他们或奋笔疾书或抓耳挠腮咬笔杆。偶尔有人抬起头看我,透过厚厚的镜片我看见的是一双像死鱼一样毫无生气的眼睛,因为用眼过度而稍显浮肿。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之后又重新落到了试卷上。
青春青春!我们的青春!高三的青春是压迫式学习下扭曲的青春。国家压迫社会压迫学校压迫老师压迫家长压迫,连我们自己也压迫自己。这样的青春,要么放纵要么麻木。
今天,当我站在曾经的教室外回忆我的高三时,我竟然发现我记忆力里的高三是一片空白或者一片灰暗。唯一能让我记起的是周六的足球赛学校食堂偶尔可口的饭菜以及像忍者一样飞檐走壁翻墙外出通宵。
我缓缓的走过一间又一间教室,里面的翻书声和写字声还有沉重叹息声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走着走着,一阵尿意袭来。我又去了我们贡献过无数吨大便无数升小便无数根烟头的卫生间。
卫生间依然不卫生。地面上还残留一曾尚未挥发的浅浅的黄色尿液。小便池离堆满了烟头。有个小子蹲在茅坑上大便。
我走到另一个茅坑,然后拉开拉链尽情的抒发盎洋的尿意。尿完之后,我点了一根烟。我学会抽烟也是在高三。当时我鼓足了勇气向一位女生表白却惨遭她无情的拒绝。我象征性的伤心了半日之后便和一位老烟枪要了一根精品白沙烟。从此,我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种慢性毒药。
“哥们儿,借个火。”蹲着的那小子对我说。
我把打火机递给他。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长长的吸了一口后他把打火机还给我。
“现在好多了,刚才差点被熏死。”他说,“你是哪个班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说:“42班。”
他想了想,嘟囔道:“42班?有这个班吗?”
我说:“一年前有。”
那小子还算机灵,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原来说师兄啊,失敬失敬。现在干吗呢?”
“上大学。”
“在哪儿上呢?”
“C城N大。”
“哇塞!太厉害了!我要是能上个三本就谢天谢地了。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想回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真羡慕你,大学一定很爽吧。我真想离开这里,要是明天高考那就好了,不管考没考上,总算是种解脱。这样活着简直就是他妈活受罪。”
我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扔掉烟头。
“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吧。”
那小子愣愣的看着我走出厕所。
出了教学楼,我又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在走到A栋男生宿舍楼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在这栋楼的五层第八间寝室,我们每晚都会召开卧谈会,在值班老师踹了无数次门之后依然喋喋不休。有时八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盯着面积不超过四十厘米的手机屏幕看电影。或者打手电下象棋,因为结果关系到第二天的早饭所以双方都不会手下留情。分出胜负还好说,痛苦的只是一个人。要是和棋了,痛苦的就是两个人了。第二天五点半再抱着篮球精力无限的跑去篮球场打寝室内战。我仿佛又听到我们躺在床上一起唱我们的寝歌《光棍好苦》:
多少年来一个人闯从来觉得自己挺酷
如今回头一看寂寞无助
从小我就习文练武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没想到老大不小没人光顾
曾经暗恋过的对象已经嫁做人妇
孩子可以叫我叔叔到如今没钱没房没车
南无阿弥陀佛心中的苦向谁诉说
我是个寂寞的光棍儿
痛苦的光棍儿
到了现在没有媳妇儿
谁在乎我的泪在流我的泪在流
我只是人海一叶孤舟
我的心为谁在等候为谁在等候
想要停泊没有港口
让一切渐渐的远走渐渐的远走
破碎的梦怎堪回首
昨天晚上饮酒过度醒来以后想要呕吐
最近心情挺堵感慨无数
遇到女人其实挺多可从来都是擦肩而过
偶尔看上个她却不爱我
其实我的眼光不高不要多美多俏
只求能够真心到老
可谁知世事总是难料她们总是很挑
说我太逊她们不要!
我是个寂寞的光棍儿痛苦的光棍儿
到了现在没有媳妇儿
谁在乎我的泪在流我的泪在流
我只是人海一叶孤舟
我的心为谁在等候为谁在等候
想要停泊没有港口
让一切渐渐的远走渐渐的远走
破碎的梦怎堪回首(只有梦还留在前头)
啦啦啦啦啦
······
站在寝室楼下,我又想起了我那帮可爱的兄弟。只是,现在已经人去镂空。
数分钟后,我又回到了我刚才翻进来的围墙下。爬上去,站在墙头,我最后一次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我生活学习了三年的地方。
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另一件就是我回到了我阔别了将近十四年的乡下老家。
当我告诉我妈我想回老家看看的时候,我妈说我吃饱了撑着。我确实是吃饱了撑着,而且还撑得慌。
我们家原来是住在乡下的,在我六岁那年我们举家搬进了城里。乡下的田地让别人租种,老屋交给一位亲戚照看。
亲戚本来是让我住他们家的,可是我执意要住老屋里,他们不再勉强我,把钥匙交给我,并且嘱咐有什么事就叫他们。一日三餐还是在他们家解决。
我把钥匙插进锁眼,轻轻一拧,锁便打开了。我推开门,门极不情愿地发出一声长长的支声,仿佛它已经忘记了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当记忆中的老屋和眼前的老屋慢慢重合的时候,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屋里没有我想象重的那般破败不堪,倒显得有些干净整洁,看来他们应该是经常来打扫的。屋里的墙角堆放着一些谷物和一些农具。
我曾听说人不会忘记自己出生的房子。可是我对这个我出生并且生活了六年的房子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只依稀记得哪里是厨房哪里是柴房哪里是茅房。
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片黑暗之中竟让我有些莫名的陌生和恐惧。乡下的夜晚非常干冷,空气像冰冷的尸体压在我身上让我不由自主的裹紧被子。周围寂静无声,我却无法入眠。我想起夏天的夜里可以听到外面一大片一大片的蛙声,非常好听。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人推醒了。模模糊糊辨认出是亲戚家的小孩。安辈分,他应该是我堂妹。我和她是第一次见面,我搬走那会儿她还没出生。她说,吃早饭了。乡里人生活极其有规律且极其勤劳,即使是这样的农闲季节也会起得很早。我本来想说等我再睡会儿,或者干脆直接说我不饿等吃午饭再叫我。可是想想这样不太好,于是便极不情愿的起床了。
堂妹总是站得离我远远的,然后看着我腼腆地微笑,明媚的微笑仿佛乡间小路随处可见的白色小花。
我们村子以前的主要农作物是油菜。老屋门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地。每年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黄灿灿的油菜花,像是阳光落到地上开出的一地的花朵。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画面,无论此后我到过多少地方,都再也未曾见过比那更美的风景。当时我在镇上的小学上学前班,老师教我们,春天是绿色的。我却十分坚定的说春天是黄色的。老师说我有黄色思想。不过想想我一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对于男女生区别的认识仅限于头发长短不同,哪来的黄色思想。于是又说我是色盲,黄绿不分。于是叫来家长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否眼睛有问题。结果当然一切正常。
可惜的是现在已经不种油菜都改种烟草了。那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怕是只有在梦里才看得到了。
吃完饭在村子里闲逛,经过井边的时候遇到一位洗菜归来的老妇。老妇看了看我,然后叫了我的名字。而我却张着口哑口无言。老妇说,这么多年了,都不记得我了吧。你小的时候我还经常抱你哩。我只能用尴尬的笑掩饰尴尬。老妇说,我是四婆婆。我叫,四婆婆。如此才觉得好点。四婆婆又问,你爸妈现在好吗。我说,都挺好的。四婆婆说,他们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说,他们工作忙,一直想回来可是没时间。四婆婆叹了口气,说,都忙,难得你晓得回来。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看啊。四婆婆说完便走开了。我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背影心中突然觉得有一丝心酸。后来我跟亲戚说起四婆婆的事。他说,四婆婆也不容易啊,老伴儿前几年就死了,儿女们早早都外出打工,现在都生活在外面,一年也难得回来一回。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听到这里我的心有些难受。
那些见证我从出生到长大的老人们已经有好几位去世了。而那些新生的孩子却用陌生好奇的目光打量我。我以前的玩伴们,或者留守农村,个个都成了孩子他爹。或者外出打工,不见了踪影。这让我顿生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不再属于这里,而这里也不再属于我。童年的美好回忆终成回忆。曾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们可能回到老屋,可是我们却不可能回到过去。此时此刻,方能体会。
在老家呆了五日之后便与亲戚辞别了。
回到家又过了半个月,然后就开学了。带着爸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敦促和“注意身体”的嘱咐还有一大堆家乡的土特产便与柳青启程回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