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平城一役,九州之权归皇室,皇帝手握九州,列土封候似乎只存在那遥远的史书之中,过往的王侯将相在那漆黑的夜晚中述说着曾经,谋士张良的大军杀入巴蜀王宫,蜀王被汉军的刀剑逼迫得退了位,他站在蜀国的城墙之上,看着被战火摧残的子民,心中悔恨不已,一着不慎,国破家亡,蜀王想到此处,脸庞流下冰冷的泪水,他纵身一跃,便和着黑夜消失于世间,南北之地,相隔千里的地方,黄沙在风中飞舞飘扬,那折断的兵刃,殷红的鲜血,战火中有多少家庭失去了父亲、丈夫、孩子,唯有那深红色的大汉战旗在高高的飞扬。
“陛下,前方就是沛县了”。
刘邦拍了拍身上的铠甲,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轻轻说道:“嗯,就要到家了”,自起兵到治天下,刘邦已多年未回家乡,当年楚汉相争之时,汉军在彭城败北,家人被项羽所俘,自己乘着夏侯婴的车一路逃亡至沛县,在此处聚合兵马,尔后与项羽二分天子,自己对家乡的感情已不单是游子的思念,它已成了自己的避风港。
刘邦的车马一路浩浩汤汤而来,沛县知县听闻天子归来,早已率沛县父老在城门迎候,“臣,沛县知县,拜见陛下”。
“起来吧,即是父老乡亲,何必行如此大礼”刘邦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抬了抬手说道。
“谢陛下”沛县知县缓缓起身,拍了拍膝盖处,行拱手礼道:“微臣听闻陛下路过家乡,特为陛下准备了故土之舞,陛下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刘邦随着沛县知县一行人进了城门,臣里的街道上是早已准备好的舞者,舞者们见天子已到,行了一礼,便舞动了起来,刘邦看着那些舞动的青年们,一个个的都志气飞扬,青春活力,手中的长枪勇猛有力,犹如镇守一方的军士挥舞着刀枪抵御外敌的入侵,刘邦看着,不觉眼中已有泪水,他拿过护卫手中的长枪,向舞者中走去,并高唱着:“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汉军众将士听着,一个个拔出佩剑,跟着吟唱,一时间声势浩大,歌声穿过田野大地,传到远方,动听的声音总是消失在纷乱中,那战火四起的地方,血腥味总会抹杀所有美好。
“报,侯爷,安南军攻破友谊关,崇左县失守”。
“报,侯爷,安南军由水路进攻,东兴县守将被杀,防线快要守不住了”。
“报,蜀国残军袭击云南,云南王请求支援,若云南被蜀国叛军攻占,则桂林郡南部防线危矣”……
“好了,不要再说了,本侯知道了”赵锦挥了挥手示意兵士不要再继续说,他一边揉着头部一边走着,突然停住看着楚元王,“王爷,你看如此局势我等如何是好”?
“不如你我分兵而击,只要能击退一方则你我就有时间重塑防线,续缓图之”刘交摸了莫桌上的佩剑,一把拔出来,看着那寒光说道。
“刘兄,如今安南反扑,上次虽击退起进攻,可如今外有安南之兵就有八万,内有蜀国叛军袭击云南,我们不能不分兵援助云南王府,可我军只有五万,如此分三处出兵,可不是好计谋啊”。
“可如今还有何种办法能让我们守住桂林郡处山水美景”刘交慢慢将宝剑插回剑鞘,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锦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地图,一拍手道:“如此,也别无他法,只能奋力一搏了”赵锦转身,看着众位将官道:“众将听令”。
“在”众位将领齐声回应道。
“赵书为主帅,郭实,林烨为副将领兵一万奔赴宜州,协助云南,镇守边境”。
“是”。
“黄信意领兵两万听王爷调派,阻击安南军于东兴防线之外”。
“是”。
“易唯游随本侯快速经南宁抵达崇左,务必重塑友谊关防线,各自点兵,即刻出发”。
崇左友谊关处,安南军一驻扎在关卡之内,赵锦带领着暗杀分队偷袭多次,取得不小胜利,可安南之军势重,不敢轻易交战,赵锦不敢轻易的迎面交战,赵锦原本打算耗尽安南军之粮草,让其自己退兵,似乎安南军方面已察觉,便迫不及待的发动进攻,如此情形,不打不行,赵锦一把拔出佩剑,策动着战马向敌军杀去,一时间灰尘四起,马的嘶吼声夹杂着兵士的哀嚎声,一声声凄惨无比,几回冲杀,各有损伤,赵锦骑于马上,明各将领清点人马准备再次进攻,突然一直箭矢飞快袭来,正中赵锦,箭头穿透了赵锦的铠甲,鲜血渗透出来,一滴滴的流在地下,赵锦坠马倒地,身后将领见状,急忙上前扶起赵锦,“侯爷,侯爷,侯爷……”。
赵锦昏昏沉沉的,只感到一阵疼痛袭来快要让自己昏迷,他吃力的说道:“快,快……撤……撤退”,说罢便昏迷过去,安南军见汉军阵脚已乱,遂发动进攻,汉军将士在撤退之中大半被击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南越四大统领之一的易唯游将军在阻击中战死,护卫营统领卫炎率领数百残兵护卫着昏迷不醒的宜城侯赵锦经桂林郡北部返回南越都城番禺,崇左防线失守的消息传到京都,朝野震惊,人人自危,如今能战之士皆在外,陛下乃未返京,如此抉择之际,竟无人可用,太子刘盈欲领京畿兵马奔赴南越,抗击外敌,奈何吕后听闻大怒并斥责太子,说东宫乃国之储位,不可轻出,命其好好监理国政,其它之事无需过问,太子虽不悦,可也无法,陛下尚未回京,军国之事若无吕后召命,京畿兵马无法调动,刘盈也只好闷闷的返回了东宫,而此刻的桂林郡南部防线,楚元王真在焦虑的思考,安南军上一次的攻击已让他损失了半数兵马,若东兴再失守,那桂林郡的南部门户就真的要在安南的铁蹄下被摧残了,从此以后安南可长驱直入,一路北上,那时的汉室天下就真的要生死存亡了,楚元王想着,一手揉着头部,直勾勾的看着地图,思索着兵力的部署,自宜城侯在崇左败亡后,他就将军队全部转为了守势,想拖延时日等待援兵,“来人呐”。
“王爷,有何吩咐”?
“去,告诉黄将军,高挂免战牌”。
“是”。
待士兵出去,楚元王向凌易招了招手,凌易凑过身来,楚元王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凌易便带着几个黑衣黑甲之人迅速离去,楚元王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说道:“但愿上天庇佑,能让我汉室度过此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