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急忙跑进接待室。男子黑色卷发，浓眉大眼，但帅气不到十足。只见满脸都是痘痘，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红白相间，让人看了心很疼。男子看到姬亮和赵满意先是一愣，然后对李芸飞说：“快把你的烟掐了，李科长来了。”
姬亮心里一惊，猜出了其中的端倪。
赵满意一听李科长，放下茶杯，捻灭烟头，恐慌地站在姬亮的身后。李芸飞深深地吸一口烟，肆无忌惮地吐出浓烟，用鼻子吸净飘在空中的烟雾，轻轻的再从嘴里吐出：“他来就让他来吧，我早到了抽烟的年龄了，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门被踢了开来，李科长进来，满脸的凶相上都是胡子茬，头发似乎有点凌乱，眼中的愤怒却无比的真实，一步步地逼近李芸飞。先进门通风报信的那个男子，一把抱住李科长的腰：“李科长，您消消气吧，别动手。您为这事情都劳累一天了。”
李科长停下脚步，还没说话。李芸飞弹去烟蒂上多余的烟灰，姬亮看着他弹烟灰的嚣张动作，自己忍不住地抖了起来。
李芸飞似乎故意抽口烟对李科长说：“你一天就知道打，也没见你把机电三队的案子破出来。你把所有的小偷都抓来能怎么样？”
李科长像是吃了一惊，脸抽动着，浑身一震，猛地挣脱了抱在腰间的男子。两步上前，一个耳光抡圆打在李芸飞的脸上，李芸飞手里的烟蒂被打飞了。李科长抓住李芸飞的韩版西服领子，从沙发上拽起，拖过茶几，李芸飞的挣扎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打破了茶几上的玻璃，破碎玻璃声和茶具坠地声中夹杂着响亮的耳光。
短短30秒，可以干很多事情。姬亮和赵满意都只是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李科长打累了，放开李芸飞，双手叉腰呼呼地喘着粗气，指着正在流鼻血的李芸飞说：“你就这样和你老子说话，老子白养你了，什么好的不学，学离家出走？你妈有多担心你，你个白眼狼。看看你都交的什么朋友。”李科长指着姬亮和赵满意两人，两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李科长接着说：“这姬亮和赵满意在公安科都是常客，你跟这种货色在一起。”
李芸飞侧身瞪视着李科长，鼻血成股的流着，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先前进来报信满脸痘痘的男子看到，忙拿出办公桌里的卫生纸，一边递给李芸飞一边小心地对李科长说：“科长，芸飞还小，分不清好坏，您消消气。”
姬亮听到此，只想立刻消失，心想：看来自己带坏了不少人啊，芸飞尽然是李科长的儿子，看样子芸飞也没办法把小羊弄出来了。李芸飞狠狠地接过手纸，一把抹去鼻血，扔在地上，说道：“李和，你说什么呢？你才分不清好坏，就会拉个二胡。”
被李芸飞说的男子李和脸色赤红，屋子气氛尴尬了起来。
这时，进来一位小职员敲敲门，小声说道：“李科长，那18名有案底的都没有提供什么有力的线索。把他们怎么处理？”
姬亮听后缓缓地吐了口气。李芸飞嘴角确微微扬起，似乎在嘲笑。
李科长本想全部释放，但看到李芸飞似有似无的微笑，火又上来了：“把他们都拷起来，关到三楼，明天再说。我去办公室整理口供，李和你顺便把他们几个审理一下。”指着姬亮和赵满意说道，然后失望地看了看李芸飞，走出接待室。
李和连连应许，目送科长出了接待室，扭过身来笑嘻嘻地对李芸飞说：“操，我最不喜欢审问，走吧，上三楼，我把你们整到一起。”李芸飞鄙视地看着李和：“我爸刚在你怎么不说你不喜欢，我爸刚走你就说，走吧，上楼。带我们三个去见小羊。”
倒计时：1：00：00
下午4点，四人被关在一间相对豪华的审问室里。四个人被拷在暖气的管道上，所谓相对的豪华也就是四人有椅子坐。
审问室里四人悠闲地抽着烟，姬亮感慨道：“没想到，我的兔年这么的难跨入，大年二十九都要来这里转转，都怪芸飞你，你要是不惹你爹生气，我们现在就没事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和我们一起去机电三队了，你真会报复你爹啊。妈的，你爹也太凶了。”
李芸飞淡淡地说：“也不能说是报复，我也没办法，我家人管我太严，我特反感，我感觉不自由。机电三队的案子够我爹忙一阵了，呵呵。在这里总比回家强，等夜深的时候你开锁把我送出去吧。我真不想回家了。”
看着李芸飞面无表情的脸，姬亮惆怅：“过年你都不回家，厉害啊。我宁可不要自由，只要给我一个家就好。我真的不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赵满意的幼稚的脸上出现一丝的成熟：“我有家，但是不完整，有没有都一样。整天和踢皮球一样，把我踢来踢去。”
豆陶羊沉默了，这里面就他最幸福，他没必要感慨了。四个人各怀心事，闷闷地抽着烟，时不时聊两句。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进来一人，端着一套茶具，一脸的贼笑。
李芸飞甩开左边的头发，激动地说道：“李和你个贱人，跑哪里去了，快把我们手铐打开，难受死了。”
李和把茶具放在四人面前，脸上挤出难为之色：“操，又不是我不放你，只是你们被拷的人都爱耍个滑头，刚才还骗我们说自己的头晕，四肢麻木，不听使唤。结果被狠狠踢几脚，活蹦乱跳的。科长吩咐过，不许开手铐，我可不敢犯规。把你们几个关在一起，还拷在一起，又给你送水喝已经是照顾你了。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姬亮听出了弦外之音：“李和，咱们经常打交道，大过年的，这样拷着也不怎么好，兄弟这里给你备了红包，就给我们打开手铐吧。再说了我真的想开这手铐，还能难得住我吗？”
李和两眼放出灵光：“瞧你说的，好像我多没人情味一样。”边说着，打开四人手铐，但眼睛还是流露出渴望，一看就是个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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