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但的确是醒了。
“这里很痒!”带着松木香味的洗发水在一双很白很白的手里变成泡沫。
出于某种原因,这个从不开口的瑾开始管理起我的生活起居。
虽然每天晚上我还是可以依稀听到另一端传来的痛苦压抑以及时而高亢,但这并不能成为我离开这的理由。
秦朗月看的我很紧。
浴室里很宽敞,但还是不怎么习惯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会觉得尴尬。除了水流的声音,我们都很安静。
瑾按摩头部的手势很舒服,有点羡慕秦大哥,可以有个这么能干的人相伴左右,虽然不太理解他们之间的方式,至少我是无法接受。
瑾小心翼翼的拍拍我,用手指着蓬头,意思是要冲掉头上的泡沫,再指指眼睛,让我闭上。
瑾除了冷漠外,是个很细腻的人,只是在秦大哥的身边,他又显得过于温顺。水有点凉,从头顶浇下来,让我打了个寒颤。也许是不习惯这样的水温,我想伸手去调高温度。即使在夏日,我依然喜欢用烫水来冲刷身体。
“会烫伤皮肤的。”手僵在拿,就像是定了格般,张着嘴。“我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
瑾用毛巾擦着我的头发,用水淋湿我的身体,接下来会是沐浴。
“我自己来。”
“主人会生气的。”
仿佛还处在梦境中,我对瑾的声音模糊不清。
“为什么要违背秦大哥的意思?”不说话,装聋子,这都是秦大哥一手安排的,无论什么理由,这对这个漂亮的象瓷娃娃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责难。
“请你离开主人。”
“嗯?”
“那个男子送你来这时,我就站在你身边,我看到了你的伤口,还有那些在血管里窜来窜去的东西。”
“还是把水温调高吧。”这样的水温对我来说没有存在感。
“主人说,你是个死人。”
这个称呼我喜欢,不死之身,的确可以称之为死人,活死人。“你不用怕我。”
“我不怕你。”水温被调高了许多,能感受到烫的灼人。“我担心主人会有事。他从不管闲事,但是因为你,他做了很多不该做的。”
“不是因为这个,你会一直装聋作哑下去是吗?”
刷子刷着后背,没有沐浴球那么柔软,但很舒服,带着刺痛,下半身有点苏醒的意味。瑾,看到了,我尴尬的咳了一声。
“你很敏感,主人喜欢敏感的体质。”瑾绕到我前面,转手换取了沐浴球。“腿撑开点,不然洗不到。”
“我自己来。”抓住他的手,我对他摇着头。“你的主人,现在不在这。”
“你要自己解决吗?”瑾没有执意下去,退到一边。
自己解决,怎么解决啊!有点忿忿的想着,沾着沐浴露的手蹉跎着重要部位,苏醒的小家伙昂首挺胸。
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上下抚摸着。“嗯……”
也许是很久没有做了,变得很敏感,现在开始有点痛恨平时的自制力,这一刻却那么难以勃发,将自己丢进无限的折磨中。
“靠着墙会比较省力。”瑾在一边,丰满的双峰在我眼前晃动着,只是属于男性特征的物体摆在那,叫我不得不任何他是个男人。“你下面的颜色很好看,很少做吧,一根手指就可以了。”
我迷茫的瞅着他,他说的手指是什么意思?“放进去。”他牵着我的手来到我的底部,手指贴在褶皱的地方,心底一颤。
“我……”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转过身。”
他真的转了过去,双手捂住耳朵。我想退缩的,可是情景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哦!自己做的话,还是趴着比较好。”在我准备用力时,瑾又冒出一句我需要靠想象来理解的话。
说实在的,有点丢脸。但还是依照他的指示跪在地上,翘起臀部。的确这样很容易进入,有着水的润滑,中指挺了进去,咬住双唇,尽可能的不发出愉悦的叫声,原来自己也可以让自己快乐。
忘情的晃动着身体,只为了自己可以更深入自己,被夹紧的手指,艰难的移动着,说不出的感觉,用自己的身体吸附着自己的手指,那样的苦闷,在欢愉之余多了点可悲。
“怎么样?舒服吗?”瑾放下双手,蹲在我面前。“你真的是个倔强的人。转过去,我帮你清理干净。嘴唇都肿了,主人会质问我的。”
随他摆弄着自己的四肢,虚脱到这个地步,可想而知自己是有多么欲求不满。
“秦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他有任务,不回来。”关掉水阀,浴巾披在我身上。“所以,今晚你必须走。”
“嗯!”坐在小凳上,我低着头。眼观鼻,鼻指心。“被鞭打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疼!”瑾的屁股上有淡淡的痕迹,每条印痕都很规律。“很疼,所以不会有痛苦。”
穿好衣服,我们坐在客厅里。他泡了被茶,端给我。
“你放我走了,怎么跟秦大哥交代?”头发还有点湿,吹散在空气中,有着短短的湿味。
“给你!”一个烟缸,看着很沉。“打晕我。”
呵呵,这个倒是不错的主意。“我下不了手。”
瑾皱起鼻子,掂量着烟缸的重量。“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明知道这样离开会连累这个孩子,但我的确想走。
不带任何留恋,我关上门,里面传来了重物着地的声音。瑾是聪明的,而我也愿意背负这样的罪名。
坐在公车上,脑子里始终挥散不去的是瑾说过的一句话。‘很疼,所以不会有痛苦!’用我现在的脑袋来想这句话,应该解释为,太疼了,所以不会有痛苦。真的可以这样吗?我不知道。
终点站,我遇见了买水回来的岩。他揉着我的头发,然而从衣兜里掏出一件东西给我。
是‘刺透’。被包在一层类似于牛皮一样的布兜里。
“山羊皮做的,很薄。戴在脚踝处不会影响走路,也看不出来。”
“我又杀人了。”拿着‘刺透’我突然想,如果那个晚上,我手上有着武器,也许我会杀光那群人。“不过我很笨,搞得浑身是伤。”
“TAKUMI很担心你,进去打个招呼。”
岩没有问我对方是谁,在他眼里,我多杀一个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或者他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老规矩,一瓶啤酒,一个蛋。
这次蛋煮得很熟。“我又来打扰了。”
还是冷着那张脸,一成不变的擦着玻璃杯。不同的是,今天的客人很多。
“吃完,喝完,就走。”
我点点头,肚子是真的饿了。
“一会帮我把东西放回住处。”岩将环保袋搁在我边上,然后穿起围兜开始忙碌起来。
“擦桌子,扫地,应该得心应手吧!”大叔丢个我一条围兜。
“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秦朗月的家,我没有选择去‘GOTH’,我怕自己会暴走,当然就算暴了也没有多大威力,只是会担心尹。
“二号桌收拾下,不要开小差。”岩端着饮料从我身边走过,提醒着我的神游。听到有人在叫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不过事与愿违。在一处灯光下,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我走了过去。
“余先生怎么会在这出现?”余庆恩会在这,那么屈天吟应该也来了,我四处寻找着他的踪迹。
“你老板没来,不用看了。”余庆恩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屈天吟果然没有介绍错,这里的酒不错。”
“那您慢慢享用。”
“不了!你老板还在等我,有机会再来。”余庆恩喝光杯子里的酒,笑嘻嘻的将酒钱放在桌上。“年轻人,找兼职前也要先做好本职工作才行啊。”
“谢谢光临!”
我忘了自己要干嘛,该死的,真的就这么不肯放过我吗?
“你没事吧!”
“给我一杯酒!”
“给他一杯水就可以了。”杯子里装满了冰块,纯净水在里面冒着小水泡。“带他出去,看着就碍眼。”
“不要拉我!”我对着岩发狠,知道这是在无理取闹,可是我没有办法。心底有说不出的苦闷,现在连这么一点点地方都要被剥夺。
“蜻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踢翻了垃圾桶,对着满地垃圾发泄着。“为什么要把我逼上绝路。”
“那个人是余青萧的父亲。”岩拿出烟,开始抽着。我一把抢了过来,烟可以麻醉。
“他们要杀余青萧,可是我不能过去,我只能杀了那个人,我不能带他走。”我原地蹲了下去,拿着烟的手颤抖着。“他不要我,我认了。可为什么还不肯罢手,非要赶尽杀绝呢。”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和大叔会死守在这,没人敢动这,包括屈天吟。”
“我不能再让任何人陷入危险中了。”收起眼泪,将烟尾弹出很远,火苗扑闪了下后灭了,就像我的人生一样,从没有点亮过。“不能再有人失去了,我承受不了。”
“蜻落!”
身后,岩在喊。我听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头。
今天,屈天吟让余庆恩来给了我警告,我不敢想下次会是谁。
你要想网住我,那好,我乖乖听话就是。
不要再动我身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