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雨时晴算不算进入了梅雨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即使在一周忙碌后的人们都不愿意行走在马路上,深怕一个闪失而被突如其来大雨给淋成落汤鸡。
在‘GOTH’里似乎也很少看到先前的人流攒动,店堂内零散的坐着几桌客人,相互闲聊着。JOY在吧台内习惯性的擦拭着酒杯,没有生意的日子也是很无聊。听着又开始下起的雨点,他开始恍惚起来,蜻落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担心的心情在日积月累中,反而变成了一种思念。
台上的主唱歌手在演绎着一首老曲,他寻思着是否要去看下落。这时,门外走进一个打着伞的人。他朝他点了点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进来的人穿过桌子步向楼梯。
伞在滴水,在精致的地毯上肆无忌惮的留下它的足迹。这里静的有点可怕,连水滴在地毯上瞬间发出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屈天吟不是很惊讶这个人的出现,今天来‘GOTH’的不速之客有点超乎他想象,不过此刻他很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人在不久前应该是这里的驻唱。
“屈老板,很意外我坐在这里吧!”
“说说你的来意。”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屈天吟在思索,这个人的确让他产生了意外。
“道上的人沸沸扬扬谈论的一块石头,据说在一个叫蜻落的高中生手上。”
“继续!”
“一直跟着他的可是您身边的大红人呐!”
屈天吟皱起眉,从木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在没有搞清对方的来意时,他会选择等待。这是他常年累积下来的一种习惯。
坐在对面的人站了起来,冲着屈天吟崭露出迷人的笑容,他似乎并不在意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就好像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似的,然后拿起伞,从这扇门里出去。
JOY,在收拾桌子。他注视这个人从楼梯上下来,拿着抹布的手停在那。陌生的人走过他身边,向他点了下头后走出了大门,JOY继续插着桌子。屈天吟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良久,他的眼里放出一抹杀气。JOY没有抬头,因为他不需要去看楼上那个人,依旧做着今天他该做的事。
临近收挡,屈天吟始终都没有步下楼梯。JOY冲洗完最后一块白色毛巾后走出大门,过了今晚,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在这间酒吧里。
雨似乎下了整夜,撑起小伞,脚底下是溅起的水花,走出巷子,有辆车停靠在边上,见他出来,车子发动了。
“要走了,不去看看那孩子?”车内的人在他进去之后,懒洋洋的开了口。
“有人会守着他,我不担心。”
车子缓缓驶上街道,JOY侧着脸望向车窗外,有点出神。“过两条街后左转,第三个路口停一下。”坐在身边的人,对着司机发出一条不是很明确的指令后再也没出声。
雨滴噼噼啪啪的敲打着车顶,从阴暗面来看,今天的JOY有着很大的不同,刀刻般的五官隐约间隐藏着耐人寻味的寂寥。
“走吧!”下雨天,本该停止作业的工地,此刻正灯火通明,他很容易就发现那个瘦弱的身影。他知道,过了今天,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像个普通人般去照顾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甚至连个道别都不可能。
“坚,在他身边。”
JOY有点诧异的转向说话的人,眼底有着一丝不信任。“坚?”
“我也很意外,他会那么爽快的接下这个任务。”
“屈天吟什么时候动手?”
“在没有拿到确切的把握时,他是不会轻易动手。不过……”坐在身边的人停顿了下,似乎发现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不过有个人,倒是令我很好奇。”
“绯!”JOY不满意的喊着身边人的名字,通常这个时候,代表着某个人的玩性开始大发,结果一般都是比较壮烈的。要是放在以往,他不会在乎太多,然而这次的主角是蜻落,他不得不提醒下身边的这个人。
“尹的顾虑,我自然会考虑,不过,你要知道,人类的洞悉是很难预料的。”绯一边叫着JOY的真名,一边往腰下加了个靠垫,他们的路程还很远,他需要找个舒服的角度继续坐着。“我不是神,我掌控不了人的思想和行动。”
尹低下头,他陷入了一种矛盾,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这样的波动很快被发觉,绯睁开眼,他注视着尹。“你很少会对某个人动心的。”
“不是动心,而是不忍。”事实上,如他们这种生活在刀尖上的人是不被允许动心的。然而在日积月累的残酷下,人性的一面往往在被压抑后会对某个其认可的事物进行反弹。蜻落就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这种反弹的尺度也跟着扩大。
“他看起来很平凡无奇!”绯很少会跟别人谈论什么东西,从他看向那个瘦弱背影的眼神,尹知道,蜻落会有转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车继续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离开工地,他们共同选择了沉默。很多时候,尹不会去逼绯做出什么让步,这样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
“收工了!”望着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工头喊出来所有人的心声,纷纷开始躲进雨棚下避雨。
我脱下又硬又厚的雨衣,头发已经湿的可以滴下水来,找了块看似干净的毛巾准备擦拭着头发,一只手伸了过来。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工头手里的钥匙。
“这是办公室的钥匙,里面有洗澡的地方。”工头悄悄的在我耳边嘀咕着,将钥匙塞进了我的口袋。“用好后放在里面桌上。”说完,他走向正在闲聊的人群,开始做起赌局来。
由于橡胶雨衣材质过硬,时常会挂到宝贝,被淋下来的热水一冲,一股浅浅的刺痛从那传了开来,发出短暂的哀鸣,双手盖在了上面,脆弱的地方不能再遭受打击了。
淋浴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从外面经过。我忙关掉水闸,屏住呼吸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抬头环视着淋浴间,才发现不过是一个用遮雨板做出来的隔间,薄的不具备任何威胁力。
伸手抓过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去,一阵风短暂的拂过我的脖子,有人靠了上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时,一只手压在了我嘴巴上,另一只手牢牢的环住我的腰,在狭小的空间里,我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心跳得快要出嗓子眼了,身后浓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