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司里发出阵阵碎裂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人连眼皮都没有动过。一只手抚慰在自己的**,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适才的激荡。
“该死!该死!”屈天吟对着桌上的文件发泄着,凌乱的头发在汗水的浸湿下显得少有的颓废。深沉的眼眸掠过一旁的人,喉间发出吼声,带着迁怒进入他的神秘地带。
“我的儿子有让你那么头疼吗?”余庆恩带着娇喘,手臂勾住屈天吟的脖子,他还停留在他体内。
“念在你份上,我可是手下留情了!”又是一个重击,惹得余庆恩连叫不断。
“啊…你……你可以不用……啊啊……顾及我!野种生的养不……啊……家……”
屈天吟吻上了他的唇!眼底的决断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肯舍得了?”
余庆恩用高亢的叫声回答了他,再觉得可惜也要懂得权衡利益的得失,养了那么多年也还是头狼。“留一个给我送终就好。”
“你还是那么仁慈!”屈天吟抽出纸巾开始清理自己的下身,他不在意谁会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那些所谓的亲情只是繁琐的障碍。“如果我两个都不留呢?”
余庆恩楞了下垂着头,他知道这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一种决定。“有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吗?”
屈天吟穿好裤子,走进卫生间,流水的声音很清澈,余庆恩有种偏离的想法,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这个一直跟随十多年的热,是否真的那么爱他,这样的恍惚只是闪烁了下就消失。
仅隔着一堵墙,一张奢华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紧闭的双目微弱的呼吸着。这可以说得上是一件设备齐全的病房,二十四小时的护工正在一边匹配着人体所需要的营养液。
余庆恩推门走了进来,护工放下手中的针筒,退了出去。
目注躺着的人,说实话,这个人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危险。呼吸机里发出嘀嘀的声音,余庆恩脸部抽搐着。用了多少时间,才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废人?呵呵,他开始低笑起来,手捂着胸口,从那里传来的窒息感远大于他此刻眼角流出的眼泪。
眼泪的颜色是晶莹剔透,纯净到耀眼。然而邪恶毕竟就是邪恶,尽管它有时是人心。“我想放过你儿子的,真的想要放过他。”余庆恩绕到床头,弯下腰,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脸。“我养了他那么多年,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吗?”
没有人会回答他,沉睡的人无动于衷的透过呼吸机残喘着。一滴泪掉在了躺着的人的脸上,然后顺势滑进了脖子深处。“不要怪我,我只能让他死掉。”
反手关上门,每天对着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知觉,没有任何思想的人说话已经成为他的一个习惯,在这个世界上,亲情这个词对余庆恩来讲已经变得很淡薄。
“或许那时就让他死掉会是件好事!”对着空空的办公室,余庆恩坐了下来自言自语着。点起一根烟抽吸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在戒烟的状态下,因为屈天吟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很差,从高中就在一起的两个人,如果说现在还有着所谓的爱情,那根本就是骗人的,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亲情或是单纯的习惯而已。
天色已经开始慢慢转白,又是一个夜晚落幕在清晨的第一线曙光下,余庆恩走到窗前,从这里,他看不到清晨的曙光,半眯着眼,显得苍老了许多,回到沙发前,躺了下去,人在苍老时总是会觉得很累,一只手搁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胸口,紧闭的双目如同躺着暗室里的人一样。
窗前一道人影闪过,如果余庆恩还站在窗口,他一定会发现这个纤瘦的人影,可惜他没有看到,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人影越过‘GOTH’的后巷消失在了尽头,进入一幢公寓后才稍微的放慢身影。循着楼梯一层层向上走着,避开电梯是因为现在是上班高峰段,穿着这样的衣服有点引人注目,好在只是住在五楼,不需要花费太多体力和时间。
背着绯出来,回到这间公寓,算是冒着风险的,不过是真的在担心那个孩子。进过浴室,看着镜子里的人,恢复到原貌的他,似乎有点不习惯,不知道蜻落见到这样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尹轻笑出声,尽管绯一再要求,他还是无法做到不去管他。
记忆没有错误的话,这里应该是蜻落的住所,看似破旧的楼宇却没有倒塌的迹象。街道的花园,一些老头老太正在做着晨间运动,尹抬头看着打开的窗户,有点踌躇。
“小伙子!你好像不是住在这的吧,找谁啊?”一个有点弓背的老头住着拐杖站在身后。
“啊!”是自己太过专心了吗?尽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来到自己身后,真是大意。“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啊!”老头蹒跚着向前走了两步。“那你是遇到对的人了,问我好了,这里大大小小就这点人,我最清楚了。”
“没关系的。”出于本能,尹婉拒了这样的热情。现实告诉他,太多的好心和热情多多少少都会有着隐晦的味道在里面,尽管眼前的这个老人看起很很无害,也很淳朴。
走进楼宇,阻碍了有点扎眼的太阳。发着霉味的墙壁和随处可见的脱落墙皮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认识蜻落有段时间,但从没有真正来过这里,之前用着JOY的身份也只是在楼下徘徊,现在真的走进这栋楼反而觉得很别扭。
楼宇的建筑有点奇怪,一户楼梯将居室分割成两半,一边是三户人家,而另一边是两户。尹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选。
“这层楼除了我和我老婆外,就对过那个门住着一个高中生和一个长头发男人。”还是刚才那个在花园里遇上的老人,只是身边多了个稍微年轻点阿婆。
“那个高中生是不是叫蜻落?”
“这个不太清楚,那个孩子每天都很早出门,很晚回来,基本没有什么机会碰上。”老头从腰间掏出钥匙,开着门。“最近都没看到过他,连那个长头发的人都没出来过。”
阿婆扶着老头走了进去,忽然转过,朝尹点点头。“小伙子,你还是走吧!”
尹不太明白这个老太的话。“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孩子是在上个星期,被人背着出去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老太婆!”房内,老头冲着外面吼了声,老太不好意思的弯着腰走了进去,关上门。
尹失神注视着老人向他指过的那扇门,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呆滞,又或者有点暴躁,很复杂。
点起一根烟后,默默走下楼梯。
现在能跟他解释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