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机车毫不犹豫的在我面前横越着停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余青萧,只是会这么鲁莽的当街拦人的危险动作应该不是他所谓,所以,我很好奇是谁会骑着这辆机车。
“蜻落!好久不见。”
是莫琴。这也难怪会骑着余青萧的机车了。“嗯,好久不见。”
手里还夹着烟,我不自觉的摆在了身后,实在是不想被问起什么,也没有什么好回答的。昨日一夜都在那两个人的调教下慢慢度过的,与其说是调教,不如说比斗,那两个人谁都不肯服谁,倒是苦了我一身单薄的体制,不过也学到了不少,所谓速成也是这个道理吧,说正好,我的确没有想到大叔有着这么深的隐藏,只是始终都不肯投入那层秘密,也无所谓,只要他是好人就行。
“有事吗?”我盯着莫琴,他只是横在我面前,既不下车也不说话。这让我有点为难,不知是该绕过他,还是继续这样等待着。身体经过这几天,是有的吃不消了,我开始想念我的床。
“前面有家冰店,我们过去坐坐。”我想了下,还是跨坐在他身后。
冰店,比我们上次三个人去的那家,要大上很多,也漂亮很多,当然东西也贵了很多。我还是红豆沙,莫琴还是冰美式。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着东西。
总觉得莫琴来找我会有难言之隐,而且莫西没有跟在身边,想必是不愿意有人来搅局,只是看着他不断咬着吸管,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你骑着余青萧的车,他可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把车交给别人的人。”
“老大,很久前就不见了。”莫琴终于放过了那个吸管。“那天,我跟莫西让你去赛车场,骗你老大也在,实际上是希望你能转告老大。”
“有什么一定要他出来的理由吗?”一个赛车场,不至于要莫琴来骗我,更不至于要骗余青萧出面。
“赛车场一直都是老大罩着的,他的技术没人可以超越。每次堵车的费用都是用来维持场地费,以及一些封口费什么的,现在老大不见了,各个方面都来……”
我想我明白了莫琴的意思,非法堵车是需要摆平各方面关系,当然车技也是必然的,没有挑战自然就没有赌金,那些想从中大捞一笔的人自然就无处去赚钱了,余青萧是他们的摇钱树。
“关了赛车场吧!”红豆沙已经被我挖开了一个大洞。“余青萧不会回来了。”
“蜻落,老大他到底去哪里了?难道你去说都没有用吗?”莫琴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不能一直冒充他,即使偶尔会侥幸赢过一场,但我终究不是老大。”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这句话是真的,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眼前。我硬生生的被他彻底嫌弃了。这样也好,本来就不用被记起来,肉体的关系也到此为止吧。不要让我有更多的记忆,不要让我有更多的怀念。就让我这幅不知廉耻的形象留在你的脑海里,不要再有依恋,我后悔我去找你了,后悔让你在没有记忆的时刻看见我,是我让你有了丝丝疑惑,就让这份无耻搅断所有联系。
“蜻落!你为什么哭?”我不明所以的瞅着莫琴,忍不住用手指去抹眼角。“是你的表情看起来在哭。”
我找来服务生,要来纸和笔,在上面写下可能找到余青萧的地址。“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在这,如果你找到他,就带他回去,要是遇上了,你自然会明白怎么回事。我没有资格呆在他身边,也不要对他提到我。”我站起身,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我依然不想他住在那么肮脏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就当是陌生人吧。”
走进地铁口,冷风直扑而来,底下是凉快的,寒气正从心底深处向外蔓延开来。我想着莫琴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我的背影,我还是无法从容的来处理这样的场面,只能落荒而逃。
走过橱窗,我停了下来。从玻璃的一端看着自己,真的是一副在哭的表情。我有那么忧伤吗?继续向前走着,我想回家。没有了秋允,没有了余青萧,我还是我。就像是回到了起点,那时,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吗?
我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任何人,得到越多,就像现在失去的也越多。不能再丢掉什么了,这样我真的会活不下去,即使身体可以无止境的修复,但是我不想丢掉心。
“为什么你会在这?”对于走廊上的不速之客,我有点厌倦。“要说什么,晚上到店里再说。”
尹对上的是我关上的门,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对着门,他愣愣的回不过神。他意识到,这个曾经被当成弟弟般疼爱的人,已经不存在,甚至于不再需要他的保护。没有了JOY的伪装,他在蜻落面前什么都不是。苦笑着转身离开,走下楼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我们终究是要再遇的。
倒在床上,连伸直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吹来一阵风,我又忘了关窗吗?翻了个身,我对着窗,纱帘在飘,很轻盈。
眨动着眼,窗棂上坐在一个人,灰色的长发随着纱帘一起摆动,紫眸对着我忽闪着,脸上擎着笑。
“允!”我就这么看着他,对着他笑。荡着的双腿来回摆动,我起身上前,撩起他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花香,这是你的味道。“是你回来了吗?允,我想你。”手指抚上那张笑盈的脸,细腻的肌肤,柔软的唇,这是我曾经轻闻过的。我压了上去,品尝着他嘴里的芳甜。
秋允始终都在笑,温柔的眼神几乎将我融化,突然一道闪光从我面前闪过,穿透了他的心脏,秋允在我面前化成飞烟。我尖叫起来,想伸手去抓住手里那仅存的发丝,然而它被风吹散在空袭里,然而一起化为飞烟。
心脏痛的无法呼吸,我一只手抵着心脏,干瞪着眼,仿佛眼角都要冒出血一般生疼。
窗棂上什么都没有,窗户关的好好的,纱帘也纹丝不动的贴着窗。是梦吗?却那么真实。我不敢动,手抵在胸口上,那里疼得我不敢大口喘息。另一只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我摊了开来,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是梦。
坐起来,点上一根烟。无奈的看着中间地带被顶起的小帐篷,低低的发出难耐的苦笑。